“咱们下去”。
霜降先从通道入了地下室,将墙壁上的火烛吹了一口气,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紧接着几人一同而下,映入眼中的便是被锁在木架上蓬头垢面的男人。
“崔敬初?”燕子京蹙起眉头,一旁的宁清云轻轻点了下头,然后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尽管此时他们四个人已然走到了崔敬初的面前,可崔敬初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依旧低垂着头颅,那原本整洁的头发此刻已沾满污垢,凌乱地散落下来,将他整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宁清云见状,眼神示意身旁的燕子京稍稍后退一步,接着轻声唤道:“霜降。”
话音刚落,只见霜降不知从何处迅速闪出,手中还端着一碗清水。未等众人看清其动作,那碗水便已被用力地泼洒在了崔敬初的身上。
“啊!”随着一声惊叫响起,崔敬初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猛地抬起头,当目光触及到眼前的宁清云时,眼眸之中先是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之色,但仅仅只是片刻之后,这股恐惧便如同潮水般退去,转而被一股浓烈至极的恨意所取代。
崔敬初死死地咬着牙关,由于长时间未曾饮水,他那干涩的嘴唇此刻竟隐隐有了开裂的迹象。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宁清云,破口大骂道:“宁清云,你这个恬不知耻,厚颜无耻的贱人!想当年我就应该再心狠手辣一些,直接将你和燕子京这两个漏网之鱼斩草除根!让你们统统下地狱去陪你阿耶阿娘!”
说着,他还恶狠狠笑了起来,刺耳又难听。
面对咒骂,宁清云却是面不改色,一脸平静。
“那就走着瞧吧,看看到底是谁会先命丧黄泉。”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是异常平淡,然而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向崔敬初的心窝。
反观崔敬初,本以为自己这番言辞能够激怒宁清云,岂料对方竟然毫无反应。
一时间,他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身体都因为愤怒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到时我将你的筋骨一寸一寸打断,让你先下地去给我阿耶阿娘同燕家,跪着道歉”。
说着,宁清云眉心微动:“哦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扬州珠宝行如今行首已是郑世元,而你那好女儿现在也下落不明,你们崔家,再无翻身之地了”。
崔敬初颤着身,如同被利剑贯穿一般无法动弹,他大声哀嚎却又被霜降用破布堵住了嘴。
“你要跟他说点什么吗?”宁清云语气柔和了许多,问向燕子京。
“不用了,与畜生没什么好聊的”。
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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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云向椅子后靠了靠,微仰着头道:“扬州一年一度的琼花会,各大世家争着抢着要参加”。
燕子京拨动珠子的手顿了一下,便是一声轻嗤:“所谓的世家整破脑袋都想捧自家看好的歌姬做花魁,好一番新型商业。”
燕子京说的没有错,各世家捧歌姬做花魁就是为了给自家攒商客,无论是真心买卖还是纯来看花魁,那都算是一种引客方式。
“百草净舍常年以来便是出花魁的地方,那小舍是秦慕手里的,这一场他得赚的盆满钵满”。宁清云眼底凝起一抹沉思,燕子京同样思索。
“所以这个花魁”...宁清云抬眼与燕子京对视:“我们是捧,还是不捧”。
“定是要捧得”。
燕子京没有迟疑,将崔家之前的商铺单拿了出来。
“崔家的十二间商铺,分出六间押人”。
“押哪个?”宁清云身体坐直,把桌上放着的纸拿过看了起来,不经意问道。
燕子京手不断旋着串珠,一颗颗珠子在指间流动,“郑世元会押白袅”。
“白袅?”宁清云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近年来一直为花魁的那个歌姬?”
“她可不止歌姬这么简单”。
“白袅的嫡亲弟弟,正是秦慕”。
“他俩还有这层关系”?宁清云有些惊诧。
确实是自己没有查明清楚,但他们完全不一样的二人谁也想不到是嫡亲姐弟。
燕子京语气不急不缓:“百草净舍年年来出花魁,秦慕用一些手段把白袅捧上花魁的位置,不奇怪”。”
“不保证那郑老贼一定会押她”。宁清云在书案后放下商铺地亩的牛皮纸,轻浅的淡笑一声:“不过可以用手段,让郑世元必须押白袅”。
“你是说谭王要的贡珠?”
她略白的唇微抿,回了些气色:“崔家倒台,之前缺少的大量贡珠无人可补,若是郑世元想与朝廷勾上关系,那么就得趁此机会好好搭面一回”。
“内地的珠宝没什么好瞧的,你今早让康琚拿的西域彩宝,肯定会吸引他的注意”。
燕子京轻轻应了一声。
“郑世元要将赌注押在白袅身上”。
宁清云的目光与燕子京相交。
“白袅也必须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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