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的比试进行了两天才全部结束,胡迈、韦赞等都顺利晋级,二百余晋级者中,三品境界已不到二十人。
第三日清晨,第二轮的抽签放对正式开始。这次秦戈第一轮便被抽中,对方是曹震门下弟子,四品巅峰境界。第一轮的胜利并没有让秦戈受到众人关注,大家的目光自然地被那些五品弟子的比试吸引。
经过第一轮比试后,秦戈的心里也沉稳了许多。“对方的内力强你太多,尽量不要与其近身,也不要有剑招的碰撞。”崔莹莹在旁喋喋不休,提醒着秦戈。
秦戈知道,这多半是师祖、师伯叔们的建议,借崔莹莹之口告诉他的。
对方虽然了解秦戈第一轮击败了一位四品境界,不过也知道是那位师弟轻敌,秦戈不过是取巧而已,因此并没有多重视此次比试。
两人相对站立,当现场监督一声大喝“开始”后,对方便以诛魔剑法攻来。秦戈也以诛魔剑法应对。双方的招式都很快,可奇怪的是,比试场内只有脚步移动的声音,并没有剑身碰撞的声音传出。原来每次在剑身即将碰撞时,秦戈便手腕一抖,改换招式,避过对方剑招。
对方本想也像曹寻般,以内力击飞对手之剑,可每次眼见要碰上了,都被秦戈晃了过去。转眼双方交手了十余招,对方有些心急,心想我四品巅峰境界,居然十多招都没有击败一个三品,虽胜犹耻。
由于双方都是使用诛魔剑法,对于招式都熟悉无比,只要对方身形一动,便知道是哪一招,所以才能被秦戈事先判断并做出对策。此时对方以一招佛光乍现攻向秦戈,只见空中白光点点,秦戈正想以一招反击,可突然间对方变招,以顺水推舟式直刺秦戈胸部。秦戈反应再快,此时也来不及变招,只能剑身横斫,同时身体往后退去,“当”的一声,十多招后终于双方剑身第一次碰在了一起。
由于秦戈见机快,身体及时后撤,卸去了五成力道,但仍然感到手臂发麻。对方并没有给秦戈喘息机会,又是一招攻来,秦戈正想应对,可中途对方又变招,又是“当”的一声。
“游走,不要接招。”围栏外的崔莹莹非常焦急。
“噤声。”现场监督的二代弟子喝道。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语点醒了秦戈。是啊,这又不是平时的切磋,为什么一定要接他的招呢。于是秦戈运转千影诀,步法却是华严派的萍踪步,虽然速度慢了些,躲避攻击还是有余。对方虽然剑招精湛,内力也比秦戈深厚,可身形的移动却不甚灵活,只见眼前影子一闪,便不见了对方身影。秦戈渐渐掌握了主动,在游走中时不时突然递出一招,让对手手足无措,匆忙抵挡。不知不觉已过了百招,对方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内力也有不济的迹象。将将两百招时,秦戈一招佛光乍现,对方正要应对,中途时秦戈却变招顺水推舟,“呲”的一声,将对方半边衣袖削了下来。
对方满脸通红,一动不动站在场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输给一个三品的师弟。
“秦戈胜。”随着现场监督的一声大喝,秦戈险之又险地过了第二轮。
秦戈向对方抱拳点头,连道“侥幸侥幸”,便转身走出场外。
“好啊,太好了。”又是只有崔莹莹一人大声喝彩。林泽元、张路等也走了过来,“秦师弟这个萍踪步确实精妙。”林泽元能看出秦戈步法虽然是萍踪步,但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秦戈自然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对崔莹莹拱手道:“多谢师姑指点。”
崔莹莹满脸得意,自认为自己占了大半功劳,便道:“虽然师姑我教导有方,不过也是秦师侄孺子可教。这样吧,中午你就请师姑我去前街天然居吃羊肉煲吧。”
“遵命,诸位师兄弟也一起吧。”秦戈向众人一拱手,众人假意推脱一番便欣然答应。
“他们又没有什么功劳,为什么要请他们。”崔莹莹小声嘀咕,她知道秦戈没什么钱财,积攒的银两都是平时在门内打杂赚来的,一个月也只有不到两钱银子。声音虽然小,可众人却听得个一清二楚。
“我们去看看其它师兄弟的比试吧。”张路赶紧打岔。
胡迈、韦赞的对手都只有四品,而张满仓的运气仍然持续,对手只是一个三品境界的师弟,几人都无惊无险地过了关。
看着渐渐聚集起来的几十号人,秦戈心里有些发怵。他手里只有不到五两银子,加上张满仓的也不过十余两,这么多人去吃羊肉煲,银两肯定不够。可话已出口,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和众人往前街走去。
天然居是这条街上最好的酒楼,最出名的菜式就是羊肉煲,选取的是关外未成年的羊羔里脊肉,加入酒楼的特制秘方,细火慢熬一个时辰,煮出来的羊肉酥而不烂、肥而不腻。秦戈来过两次,都是崔莹莹请他和张满仓,每次都要吃三煲才能满足他和满仓的胃口。
正当午时,天然居内人声鼎沸,一帮华严派的弟子也正在这里吃喝,为首者剑眉星目,面容冷漠,正是曹寻。见到胡迈等人进来,对方投来挑衅的目光。虽然曹氏兄弟和崔如琢各自开门收徒,但曹氏兄弟毕竟是亲兄弟,而且一个是掌门,一个是副掌门,因此门下的弟子都多有往来。而崔如琢虽然是长老,但与曹震间的隔阂路人皆知,虽然不知道内幕,但门下弟子之间不和却顺理成章。
“哟,这不是胡师兄吗?”“胡师兄武功高强,不知道下次是不是运气还那么好,能避开我们曹师兄。”一帮人有些阴阳怪气。
胡迈对此置之不理,只是向曹寻拱了拱手,便向二楼走去。曹寻点了点头,抬手制止众人的喧嚣。
“曹寻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因为掌门师伯祖偏心,据说还给了他一颗灵犀丹。”一个崔门弟子颇有不满。
“强就是强,哪有那么多借口,以后这种话师弟最好不要说。”胡迈止住这位弟子的牢骚。
上到二楼,众人点了羊肉煲,又加了许多配菜,便开始兴高采烈地吃喝起来。只有秦戈、张满仓两人愁眉苦脸,看样子这餐饭二十两银子都不止。
“哟,秦师弟怎么有些不开心啊,是今日的羊肉不对你口味么?叫他们师傅出来说道说道。”张路自然知道原因,调侃着秦戈。
“吃你的吧,”崔莹莹瞪了张路一眼道,“秦师侄别担心,有师姑在,不怕没钱会钞。”
“大家来这里是为了祝贺同门师兄弟的晋级,当然得由晋级的师兄弟一起结账,秦师弟不用忧心。”胡迈开口道,众人嘻嘻哈哈应着。
众人吃饱喝足出门,作为唯一的长辈,崔莹莹出了一半银子,而有些派内营生的胡迈、韦赞等人也多出了些许,剩下的十余人一分,秦戈二人只出了不到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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