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的宴席,让所有人都有些疲惫。曹沐英准备明天上山去打猎,喝完酒后便没有去听戏,早早回到小院。曹沐言还在后堂陪老太太,仆从也去了前厅饮酒,院子里十分安静。
刚走到院门处,便见到一道身影提着一捆炭火急匆匆进入房内。曹沐英定睛一看,是照顾其起居的一个丫鬟,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姣好。
曹沐英心中一动,慢慢踱步进入房内,见那丫鬟正在往炉子里加炭火,便走过去问道:“姑娘贵姓啊?”
那姑娘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是曹公子,便道:“见过曹公子,小女子姓罗。”
“罗姑娘,可是庄子本地人啊?”
“回曹公子,小女子是本地人。”这姑娘不是罗雨露又是谁,此时添加完火炭,罗雨露便想离开。
“姑娘不用急着走,可愿随本公子去往榆林啊?只要你愿意,我和万家家主说一声就可。”曹沐英往前一步,拦住去路。
“曹公子,小女子非万家的奴婢,只是这几日过来帮忙的。”
“不妨,跟随本公子去,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我已定亲,不久就要过门了。”罗雨露见他眼中异样的目光,有些慌张,想以此作为托词赶紧离开。
“不要紧的,多拿些银两给你未来夫家即可。”在酒精的作用下,曹沐英上前拦腰抱住罗雨露,便往床边走去。
罗雨露拼命挣扎,大声呼救,可院子内无人,前厅、中庭内更是人声喧哗,呼救根本无人听见。她的力气更不是五品身手的曹沐英的对手,不一会身上只剩下亵衣亵裤。
罗雨露虽无武功,却从小做惯体力活,情急之下右手拼命挣脱束缚,狠狠地在曹沐英脸上抓了一把。曹沐英大怒,一掌将罗雨薇击晕。
半个多时辰后,罗雨露衣衫不整地从院子里冲了出来,一边痛哭,一边往外跑。在经过前厅侧门时,被正在那里做事的田丰见到。
田丰正想打招呼,但罗雨露视而不见径直往外冲 ,田丰见她如此情形,心中一惊,赶紧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等到了无人处,田丰追上了罗雨露,并拉住她急忙询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丰哥,我……我对不住你。”罗雨露心中悲痛欲绝,说完便嚎啕大哭。
“是谁?我去杀了他。”田丰见此情况,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咬牙切齿道。
“是……是……,我们斗不过他们的。”罗雨露浑身颤抖,不停抽泣。
“是那个曹公子吧?我去杀了他。”田丰双目赤红,便往庄内冲去。
罗雨露一时没拉住,望着那个快速奔跑的背影,呆了一会,低声说道:“丰哥,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吧。”说完便义无反顾地往庄子边的小河跑去。
“曹沐英,你这个天打雷劈的畜生,你给我出来?”一进入庄内,田丰便大声吼道。
“怎么啦?田小哥。”“曹公子可是我们家贵客,不得无礼。”几个护院家丁围了过来,
有人询问,有人制止。
“他……他……”田丰一时无语,随后冲向厨房,准备去拿把刀,却被家丁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正在他们纠缠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人是万家的管家,这几日他忙得够呛,嘴边都起了水泡。
有家丁小跑过去低声说了事情的始末。眼见万老太太寿诞这桩大事要圆满落幕,没想到临了出了这档子事,管家十分恼怒。可曹公子是他们家的贵客,万三爷对他都非常的客气,他是没有资格管这事的。于是吩咐家丁控制住狂怒的田丰,急匆匆回到中厅去向家主汇报。
“有这事?”万朝林惊怒交集,母亲大寿期间发生了这样不光彩的事,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快快去叫二爷、三爷到书房来。”
三人来到书房,万朝林赶紧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另外二人也是万分震惊。
“母亲大寿期间出了这事,如果传出去万家的脸面就算丢到家了。”沉吟片刻,万朝封说道:“二哥你是本县县尉,正好主管这一块,你赶紧想想怎么办。刚才的动静很多人都看到了,一定要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再找找曹公子,如果能够收那个姑娘为侍妾最好。大哥你也去找找那个姑娘的父母,不是我们万家的奴婢是有些麻烦,多给一些银两,最好是能说服他们承认是自愿的。至于那个姑娘的未婚夫,不是还没有成婚吗?许给他银两和前途,不怕他不动心。”万家兄弟二人依言行事。
万朝封虽然是老三,不过在万家,大事都是他最后拍板。三言两语交待完事宜后,他便去找县令,毕竟是在他领地内发生的事情,有他的配合事情能更顺利。另外还要和曹沐英通一下气,万怀安这个侄子他还是比较欣赏的,华严派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一些丹药和秘诀有必要为侄子争取争取。
“这个曹沐英看上去应该不是急色之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万朝心想,“难道别有内情?”
来到中厅,见到众人脸上俱有异色,万朝封哈哈一笑:“对不住大家了,刚刚万家的一个奴婢冲撞了贵客,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继续饮酒。”于是端起酒杯敬了众人一杯,厅中在万家人的刻意为之下,很快恢复了喧闹。
万朝封坐下与县令窃窃私语起来。县令开始时神色凝重,接着便慢慢放松起来,最后手摸胡须,频频点头。
万朝封虽然不是他直接上司,不过与其上司大同知府为同科进士,又是同一个座师,关系亲近,能不参与其间,不用担负责任,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过了一会,万朝林神色有些慌张走了进来,使了个眼色走入中厅后的回廊,等万朝封过来,便急切地说道:“那个姑娘跳河自杀了。”
“什么?还能救回来么?”万朝封大惊,如果仅是欺辱了一个佃户的女儿,这件事也闹不到哪去,这样的事情可以说在每个大宗族内都有发生,可是出了人命,还是在老太太寿诞期间,事情就变得无比棘手了。
“身体已经……凉了,”万朝林道,“不过罗家还有一个小子,刚刚和她父母谈了,给他们家一百两银子,让她家小子到县里米铺当伙计,她家应该不会闹。可是那田家人不太好打交道,听说本来年后就要娶那女子,两人感情很好,那田家小子又很犟,怕是他不肯善罢甘休。”
“先把事情平息下来再说,现在那女子死了也好,人证物证都没了。如果能够息事宁人最好,如果不行……”万朝封思忖片刻,道:“那就告他一个勾结流寇,冲撞官府,将他充军。”
“充军?可要是他到处乱讲……”
“安排两个二哥的人押送,途中那么多匪帮,出点意外也是情理之中。”万朝封阴恻恻说道。
“也只有如此了。”万朝林又急匆匆去往关押田丰的柴房,柴房外有四个看守的家丁,见到家主过来,赶紧上前请安。
“打开柴房。”走入冰冷阴暗的柴房,万朝林见那田丰蜷缩在角落,眼睛红肿,紧握双手,有人进来也不为所动。
“小丰啊,闹出这样的事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还是要为以后着想。如果你愿意不追究此事的话,万家可以给你们两家一大笔银子,罗家那小子可以到我们米铺当伙计,你呢,到县里衙门当差,将来或许能混个一官半职,也能光宗耀祖不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希望你能卖老叔这个面子,万家也会承你这份情。”
“雨露呢?她人在哪?”田丰只想知道罗雨露的讯息。
“她……嗯,她刚才脚滑不慎落入河中,现在情况未明。”
“什么?啊……”听到罗雨露的消息,田丰彻底陷入癫狂,一边大叫一边往门外冲去,守在门外的几个家丁拼命拦住他,可一时竟拿他不住。
眼看就要挣脱,“嘭”的一声,田丰栽倒在地。只见万朝林手拿一根粗大木棒站在那里,“咚”,他扔掉木棒。一个家丁赶紧上去查看,见田丰还有呼吸,暗松一口气。
“先将他捆绑关押起来,方才发生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只要我听到外面有任何风声,有你们好看。”说完万朝林便急急走了。几个家丁面面相觑,只能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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