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句:我没有!
结果这话音刚落,他越说越激动,胸口那股子翻涌的气血再也压不住了,地一大口,直接吐在了地上,溅得满地都是猩红的血点子,星星点点的,像开了满地的红梅。他看着地上的血,自己都吓傻了,手捂着胸口,脸色白得跟鬼似的。
安斯里德见状,气得灵魂都扭曲了,抬起手就朝着自己的虚影狠狠扇了一下。那巴掌结结实实,带着风声,的一声脆响,在精神空间里回荡得格外响亮。分身看着就觉得疼,心都揪起来了,想拦住却根本拦不住,手直接穿过了那道虚影。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安斯里德的灵魂上瞬间多了一道特别深的裂痕,像被刀劈开的口子,边缘还冒着黑气,看着就瘆人。
不……哥!分身凄厉地喊了一声,声音都变了调,眼泪哗地就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安斯里德的灵魂虽然飘到了分身身边,态度依旧强硬得像块石头,但语气里却带上了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像石头缝里长出的一根草:虽然你可以掌控生死,虽然你可以很轻易地用法术将我带回来,但是……我不愿意。唉……你的保证没有一回准的,你走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说完,安斯里德的灵魂就消散了,把分身一个人扔在精神空间里,孤零零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回到宫殿,这才让分身找到了机会。他铁了心,发了狠,直接继续用法术,必须要将自己的哥哥救回来,要不然自己恐怕会进入那种不眠不休的疯魔状态,一直用着力量,一直往安斯里德心里灌,直到把自己榨干为止。虽然这一次用的是普通的神力,不是那种禁忌的直觉之力,但也是一种巨大的消耗啊,每用一分,他就虚弱一分,脸色越来越白,跟张纸似的。
然后分身来了个更狠的。他直接用法术变出一支笔,那笔不是用普通材料做的,是用死神的神力凝成的,通体漆黑,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颤抖着手,翻开那本生死簿法典,找到自己哥哥的名字,狠狠一划。那一划,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法典上安斯里德四个大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被橡皮擦擦掉的铅笔字,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下一秒,安斯里德就醒了过来。醒来的他板着脸,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冰,而且自己体内枯竭的杀戮神力也恢复了,像涨潮的海水,轰隆隆地涌回四肢百骸。什么都恢复了,力量、气息、威压,全都回来了,跟没死过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强。
可是醒来的安斯里德却没有看自己的弟弟一眼,一眼都没有看,连眼角余光都没扫一下。他直接从床上下来,走向门外,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他在神界又这么乱走,也不去看看自己的弟弟,也不管分身现在有多虚弱,还是因为此时他太过于生气,气得理智都快烧没了。而那道伤在灵魂上的裂痕,也注定让安斯里德的情绪肯定会有所损伤,让他变得不像他自己。
就比如摔门而去——地一声巨响,那门差点被他摔散架了。这不像是安斯里德会做的事。他以前再生气也不会这么失态,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举动。可现在他做了,做得那么自然,那么决绝,不带一丝犹豫。这更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突如其来的疯子,这也就足够表明安斯里德伤得有多重,不仅是身体上,更是灵魂上,连情绪都控制不住了,像个随时会爆的火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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