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学院坐落在万剑城与法则之城之间的山谷中，是林辰提议建立的“交融试验地”。学院里既有三界的剑修、丹师，也有规则之界的概念师、法则学者，学生们穿着统一的校服——左半绣着灵力符文，右半织着规则光纹，本该是两界和谐的缩影，此刻却一片混乱。
“阿木又把‘火球术’念成了‘燃烧概念’，结果把丹炉炸了！”
“还有那个星灵族的小家伙，明明是学空间跳跃的，刚才却对着墙壁使出了‘土墙术’！”
院长是一位白发老者，曾是青云宗的长老，此刻正急得团团转，指着不远处的喷泉：“就是那口记忆共鸣泉！半个月前开始不对劲，学生们只要靠近泉水，就会出现记忆混淆，像是脑子里的‘灵力记忆’和‘规则记忆’被打乱了！”
林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喷泉的泉水泛着奇异的双色光泽，一半是灵力的青绿色，一半是规则的淡金色，两种颜色在泉眼处疯狂旋转，却不像共生林那样和谐，反而像是在互相“替换”彼此的轨迹。
“泉底有东西。”苏沐雪的狼影凑近泉边，金色的竖瞳能穿透水流，看到泉底沉着一块碎裂的剑骨，“是万古剑骨的碎片，上面还残留着时序剑法的气息。”
林辰心中一动，万古剑骨突然传来强烈的共鸣——这碎片的气息，和年轻林辰的剑骨一模一样！
“年轻的我来过这里？”
院长点头：“大概一个月前，林辰小友（年轻林辰）来学院交流，在泉边练过剑，说这泉水能帮他稳固剑骨。当时没什么异常，谁知……”
星瑶的序天镜碎片探入泉中，镜中浮现出画面：年轻林辰在泉边练剑时，时序剑法的“逆流”之力不慎震碎了一小块剑骨，碎片落入泉中，与泉水的“记忆共鸣”法则结合，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记忆置换”力场——靠近的生灵，灵力记忆会被规则记忆覆盖，反之亦然。
“问题出在‘逆流’之力。”星瑶解释道，“时序剑法的逆流能回溯时间，而记忆共鸣泉本就承载着两界的‘集体记忆’，剑骨碎片的逆流之力打乱了泉水的记忆排序，才导致学生们记忆混淆。”
说话间，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跑来，他本是法则生物，此刻却举着一把木剑，嘴里念叨着“剑心通明”，显然是被置换了剑修的记忆；而旁边一个修士则挥舞着手臂，想释放“情绪粒子”，结果却喷出了一团灵力火焰，把自己的袖子烧了。
“得尽快取出碎片，否则时间久了，学生们的记忆会彻底混乱，再也换不回来。”青璃抱着孩子，体内的青霜残魂让她对“记忆法则”格外敏感，“但碎片和泉水的力场已经绑定，强行取出会伤到泉眼，到时候连正常的记忆共鸣功能都会消失。”
林辰看向泉底的剑骨碎片，又看了看自己的万古剑骨，突然有了主意。他走到泉边，将手掌贴在水面上，万古剑骨的力量顺着手臂注入泉水，与碎片的气息产生共鸣。
“时序剑法的真谛，不是逆流，是‘顺流’与‘逆流’的平衡。”林辰轻声道，指尖在水面上划出时序剑法的符文，“年轻的我只懂逆流回溯，却忘了，记忆既需要回溯，更需要向前延续。”
他引动万古剑骨中的“顺流”之力，注入泉眼。青绿色的灵力与淡金色的规则在泉水中渐渐放慢旋转速度，开始沿着各自的轨迹流动，却又在泉眼中心交汇成一道白色的“平衡流”。
“以完整剑骨，补碎片之缺，归记忆之序——时序·归位！”
随着林辰的话音，泉底的剑骨碎片自动浮起，飞到他手中，与他的万古剑骨完美契合，不留一丝缝隙。而泉水的双色光泽也恢复了平静，青绿色与淡金色和谐地交织，不再旋转冲突，反而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周围生灵的记忆轨迹。
那个举着木剑的法则生物突然眨了眨眼，茫然地放下木剑，指尖亮起空间符文：“我……我怎么会用剑？”
而喷火焰的修士则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情绪粒子”，化作一朵小花：“刚才……好像把灵力当成粒子用了？”
学生们的记忆正在快速归位，混乱的学院渐渐恢复秩序。
年轻林辰的声音突然从传讯符中传来，带着不好意思的歉意：“前辈，对不起，是我练剑时太急躁了……”
林辰笑了笑，对着传讯符说：“没什么，你的剑骨碎片帮我明白了，时序剑法不止有逆流，还有顺流。下次见面，我教你这招‘归位’。”
挂了传讯符，林辰看着恢复平静的记忆共鸣泉，泉水此刻像一块双色宝石，映出学生们互相道歉、切磋的画面——法则生物帮修士修正符文，修士教法则生物凝聚灵力，再没有之前的混乱。
“这泉水以后或许能派上大用场。”院长抚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既能帮学生巩固记忆，又能让他们体验彼此的修行方式，这不就是两界交融的意义吗？”
林辰点头，看向青璃怀里的孩子，孩子正伸出小手，触摸泉水的双色光泽，指尖同时沾染上青绿色与淡金色，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咯咯直笑。
“你看，”苏沐雪轻声道，“未来的小家伙，或许从一开始就懂得如何平衡两种力量。”
离开学院时，夕阳正落在记忆共鸣泉上，泉水反射出的光芒如同一条双色丝带，缠绕着学院的塔楼。林辰知道，记忆混淆的危机解决了，但两界交融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新的“意外”，新的“混乱”。
但只要像记忆共鸣泉这样，找到“归位”与“平衡”的方法，任何混乱终会变成新的和谐。
剑途号驶离山谷，星瑶正在规划下一站：“规则使者说，两界的‘边界线’最近在移动，有几座小城被卷入了‘界缝’，里面的生灵既不属于三界，也不属于规则之界，我们得去看看。”
林辰握住万古剑骨，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力量——有自己的，有年轻林辰的，有时衍的，有青霜的，还有无数为平衡而努力的生灵的气息。
“出发。”
剑途号的光芒融入晚霞，朝着界缝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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