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胆子,动老子的路?
我话音未落,脚底已经炸开。
沙地裂成蛛网,我整个人冲了出去。右臂星纹还在亮,拳心滚烫,碎星步一步踏出,人影拉出三道残像。敌阵还没重组好,第一队十人刚举刀,我就杀到了面前。
无锋重剑横扫,剑胚撞上刀刃,铛的一声,刀劲顺着剑身就往上传。我没拦,直接放开口子,让那股血煞气冲进经脉。
残碑熔炉青火一跳,裂缝张开,像张嘴一样把那股劲吸了进去。
熬炼!转化!
一丝精纯源炁回流,补进我肋骨处那点虚浮感里。传送留下的空荡荡一下子稳住了。
我左手握拳,星纹暴涨,一记崩山式砸向中间那人胸口。
骨头碎裂的声音很脆。
他飞出去的时候,我右手剑顺势下压,剑尖挑起另一人脚踝,甩手把他扔进人群。刀网断了口子,后排两人来不及收势,被自己人砍中肩膀。
我不管死活,转身再进。
第二队从左边包抄过来,刀光连成一片。我低吼一声,无锋重剑竖在胸前,源炁灌满双臂,硬接三刀。
铛!铛!铛!
火星炸开,刀劲再次涌入。残碑熔炉青火涨了一截,裂缝里的火舌卷得更快。那些杂乱的血煞气被撕碎、煨烧、剔除杂质,最后只留下最干净的源炁,顺着经脉往下沉,灌进筋骨皮膜。
我皮肤开始发热。
第十五个倒下时,我后背一凉。低头一看,皮肤底下有光在游走,像是星点顺着血脉爬行。
洛璃在后面喊了一句:“他在用敌人喂自己……这法子疯得可怕,却有效。”
我没回头,只把剑抡圆了,横劈过去。
剑胚撞上一人胸甲,咔嚓一声裂开,但他人也飞了出去。我趁机跃起,双脚踩着两把断刀借力,跳进第三队中心。
拳出!崩山式!
第四人倒飞,第五人被震退三步。
每杀一个,残碑熔炉就吞一股劲。三十人轮战,本该是消耗我的局,现在成了我的养料。那些散逸的刀气、飞溅的煞气,只要靠近我三丈,就被熔炉无声抽走。
第二十八人头颅落地时,我背上星纹已经连成片,像是夜空铺在了皮上。
第三十人扑上来,我一剑封喉,剑尖拔出时带出一道血线。就在那一瞬,体内一声闷响——
像是龙吟,又像是钟震。
我站定,呼吸没乱,心跳平稳。但我知道,我变了。
淬体境圆满。
肉身强度达到古武极限,皮肤泛着淡淡星辉,连指甲都透出冷光。我抬起手,能看到经脉里源炁流动的轨迹,比之前粗了三倍不止。
战场上还剩几具尸体,血雾未散。残碑熔炉没停,仍在缓缓吸收最后一丝劲气。青火稳定燃烧,丹田里源炁充盈,像是装满了的桶,只差一个出口就能爆开。
我收剑,站在原地没动。
雷猛走过来,铁锤扛在肩上,咧嘴一笑:“三十个,全是你干的?”
我说:“一个没跑。”
他点头:“够狠。”
洛璃上前,手里多了块令牌。黑色,上面刻着“北域剑墟”四个字,边缘还有干掉的血痕。
她说:“这是从血刀徒壬身上摸出来的,应该是开启核心的钥匙。”
她指尖抹过表面,注入一丝灵力。
令牌忽然发光,一道金光投射出来,在空中展开一幅立体星图。东侧一点闪烁,标着“核心”二字。
雷猛凑近看,对比手中矿石地图,点头:“对,就是那儿。地脉和星象重合,下面有大机缘。”
我盯着那点金光。
残碑熔炉又是一颤,不是预警,是呼应。下面的东西在等我。
洛璃收起令牌,看向我:“你状态不对。”
我说:“没事。”
她皱眉:“你皮肤在发光,经脉里的源炁快溢出来了。”
我活动了下手腕,星纹随动作流转:“打完这一仗,正好试试新身体能不能扛住核心区的压强。”
雷猛扛起铁锤:“那就别站在这儿说话,走!砍穿它!”
我最后看了眼战场。
三十具尸体横七竖八,断刀插在沙地里,血迹渗进土中。残碑熔炉还在吞最后一缕煞气,青火微微跳动,像是吃饱了的人打了个嗝。
我转身,向东。
三人成列,我走在最前,无锋重剑背在身后,剑柄贴着脊梁。星纹在皮下流动,每一步落下,沙地都微微下陷。
走了大概半炷香时间,前方沙丘变缓,地面出现裂痕。裂缝不深,但整齐,像是被人用刀划出来的。裂口两侧有符文,暗红色,已经熄了。
洛璃说:“是禁制残留。”
我蹲下,手指摸过一道裂痕。
残碑熔炉轻微震动,青火一闪。
这符文有问题。不是单纯封印,更像是某种引导阵的一部分,把力量往地下引。
我站起身:“下面不止有传承,还有东西在运转。”
雷猛敲了敲地面:“听动静,底下是空的。”
洛璃取出令牌,再次激发。
星图更新,金光指向正下方。距离标注:三百步。
我们继续走。
越往前,地面裂痕越多。有些地方沙子自动分开,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石板。石板上有纹路,和我手臂上的星纹走向一致。
我停下,右脚往前一踏。
咔。
脚下石板裂开一道缝,一道微弱红光从缝隙里透出。
残碑熔炉猛地一跳,青火暴涨!
我立刻后退一步,但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在“看”我。
不是眼睛,是意识。
短暂接触,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刺进识海深处。
我甩了下头,清醒过来。
洛璃问:“怎么了?”
我说:“下面醒了。”
雷猛握紧铁锤:“那就别让它准备太久。”
我点头,抬脚就要往下踩。
洛璃突然拉住我手腕:“等等。”
她从储物袋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丹丸递给我:“解毒用的,万一下面有冥毒或血咒,能撑一下。”
我接过,塞进怀里。
她又拿出一张符纸,贴在我后颈:“这是我改良过的护神符,能挡一次神识冲击。”
我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做的?”
她别开脸:“路上。”
我没多说,把符纸按实。
雷猛在旁边哼了一声:“你们俩一个演哑巴,一个装高冷,其实心里都清楚得很。”
我不理他,抬脚。
这一次,我用了全力。
脚落下的瞬间,整片沙地塌陷。
石板碎裂,红光冲天而起,像是打开了什么封印的开关。一股热风从地底喷出,带着铁锈味和古老尘土的气息。
下方露出一个斜坡通道,墙壁上全是壁画。画的是人持剑立于山巅,脚下万军跪拜。最后一幅,是那把剑插进大地,裂开一道深渊,里面伸出一只手,抓住剑刃。
我迈步走进去。
通道不长,大概百步,尽头是一扇门。门是青铜的,高一丈,宽八尺,上面刻着五个字——
“持钥者可入”。
洛璃拿出令牌,贴上门缝。
咔哒。
一声轻响,门缝亮起金光,沿着纹路蔓延。整扇门开始下沉,没入地面。
门后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地面铺着黑石,墙上每隔三步有一盏灯,灯芯是蓝色的,还在燃烧。
我第一个走进去。
刚踏进一步,残碑熔炉再次震动。
不是危险,是兴奋。
像是饿了很久的人闻到了饭香。
我往前走,星纹在皮下流转,源炁在经脉里奔涌。我能感觉到,这条路,就是为我准备的。
雷猛跟上来,铁锤提在手里:“这地方太安静了。”
洛璃走在最后,手里玉瓶已经打开,丹火悬在掌心。
我们走了大概五十步,前方出现岔路。三条道,分别通向左、中、右。
地上有字:唯真命者可行。
我站在路口,没动。
残碑熔炉青火跳动,指引方向。
它告诉我,走中间。
我抬脚,刚要迈步——
地面突然一震。
头顶灰尘落下,墙上的蓝灯闪了一下。
我立刻停住。
洛璃低声说:“机关启动了。”
雷猛横锤:“来多少,砸多少。”
我盯着中间那条路。
残碑熔炉的感应更强了。下面的东西在等我,但它也在防我。
我迈出第一步。
脚落在黑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二步。
第三步。
走到一半时,我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响。
回头。
洛璃的玉瓶掉在地上,丹火熄了。她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我说:“你怎么了?”
她摇头:“不知道……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我走回去。
她抬起手,掌心有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破的。
但她身上没有伤口。
我皱眉。
残碑熔炉青火猛地一跳!
警告!
我一把将她拉开。
就在她原来站的位置,地面裂开一道缝,一根青铜刺弹出,直插空中。
下一秒,左右两条路的墙上,箭孔打开。
我抱起洛璃,翻滚躲开第一波箭雨。
雷猛怒吼一声,铁锤砸地,震开一片。
我趴在地上,抬头看前方。
中间的路还在,但我知道,这考验才刚开始。
我把洛璃放下,低声说:“别走太快。”
她点头。
我站起身,无锋重剑握在手里。
这一次,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每一步落下,都先用剑尖探路。
走到第七步时,地面又是一震。
头顶一块巨石砸下。
我跃起,一拳轰出。
崩山式!
巨石炸成碎片。
我落地,继续走。
第九步,墙内伸出刀刃。
我侧身闪过,剑胚格挡。
第十步,脚下陷阱张开。
我借力跳起,踩着刀刃横移三步,落在安全区域。
终于,我走到了尽头。
前方是一扇石门,门上有个凹槽,形状和我背后的无锋重剑一模一样。
我拔剑,准备插入——
就在这时,我听见雷猛在后面大喊:“陈无戈!小心你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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