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帮帮忙?”
“比如把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揪出来揍一顿?”
三月七焦急地询问,拳头已经握紧。
“晚了,”丹恒冷静地摇头,阻止了冲动的同伴。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介入只会让场面更混乱。只能期望白砚能完美地应对过去了。”
他心中暗忖:开局不利。
先是白砚出人意料地揭露了全部历史,接着又有不明身份者公然发难。
而且,平心而论,白砚成为新的大守护者这件事本身,确实不完全符合贝洛伯格传统的法律程序。
他并非土生土长的贝洛伯格人。
此前是依靠布洛妮娅的让渡、军队和民众的拥护才得以顺利上位。
十六年的共同生活早已让他们亲如一家,没人提,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一旦有人较真,这确实是一个无法忽视的漏洞。
果然,经过这一连串的冲击,贝洛伯格市民中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并非他们不信任白砚,而是这些天发生的剧变太多,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不安。
再加上民间流传的那些关于政治斗争、深层阴谋的话本故事……
想让人们心中毫无疑虑,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白砚刚才的话,几乎否定了所有前任大守护者的正当性。
“是的。”
白砚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四处张望寻找发声者,而是坦然地面向所有民众,毫不犹豫地承认。
“是我,亲手终结了可可利亚的生命。这一点,我承认。”
他的坦率让场下的骚动稍微平息了一些。
“白砚先生!”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换了一个方位,“请问,您是贝洛伯格人吗?”
这个问题让部分贝洛伯格市民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骂这挑事的家伙问的什么混账问题。
“请直接回答问题。”
声音紧逼不舍,又从另一处传来。
白砚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仿佛能穿透人群看到那个藏头露尾的提问者,他朗声反问:
“你是想问我身上流淌的血脉渊源,还是指我这十六年来,在贝洛伯格生活、战斗、与各位同甘共苦的经历?”
“哼,巧言令色。”
那声音冷哼道,“抛开你这十六年的经历,你根本就不是贝洛伯格人,对吗?”
“如果仅仅以血脉和出生地论,”白砚大方地点头,声音没有丝毫动摇。
“我承认,我不是。”
他的承认,让台下部分人的心提了起来。
那声音似乎抓住了把柄,语速加快,带着煽动性:
“一个月前,你和前任大守护者发生激烈争执,她因此罢免了你的职务!”
“半个月前,你伙同这些天外来客——”声音指向星穹列车的三人,
“一起发动了武装政变!”
“你杀死了合法的大守护者,现在还要用谎言欺骗所有的人!”
“你被指控的叛国、谋反罪名,证据确凿!你就是贝洛伯格的敌人!”
这番颠倒黑白的指控,瞬间让贝洛伯格人再次炸锅!
人们愤怒地四处寻找,恨不得立刻把那个信口雌黄的家伙揪出来。
“可恶啊!这家伙说的话真让人火大!”
三月七气得直跺脚,挥舞着拳头。
“别冲动。”丹恒再次拦住她,“这个时候我们动手,反而会落人口实,让白砚更难处理。”
“相信他吧,我看他……似乎胸有成竹。”
果然,面对这恶毒的指控,白砚并未慌乱。
他缓缓抬起双手,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一股无形的威严随之扩散开来。
“贝洛伯格的市民们,请安静。”
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抚平了现场的躁动,让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身上。
“刚刚那位先生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白砚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他甚至在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我想,这也是此刻盘旋在不少人心头的疑虑。”
他踱步到台前,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或疑惑、或愤怒、或担忧的面孔。
“太巧了,不是吗?”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引导所有人的思绪。
“为什么我刚被指控叛国罪,不久之后,指控我的可可利亚就死了呢?”
“随后,我这个身负‘叛国者’罪名的人,不仅没有受到审判,反而站在了这里,即将成为新的大守护者。”
“并且,我还在否认之前所有大守护者的某些做法。”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番话在每个人心中回荡。
“听起来,这简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一场由外人主导,旨在夺取贝洛伯格最高权力的阴谋,对吗?”
整个中央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容纳数万人的空间此刻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贝洛伯格市民们低下了头,眉头紧锁。
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被赤裸裸抛出的、尖锐而敏感的问题。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悄然滋生。
“他这是在……兵行险着。”丹恒低语。
他不能否认那质疑中的逻辑陷阱。
但如此直白地将自己置于嫌疑之地,极其考验演讲者的个人威望和控场能力。
就在这压抑的寂静几乎要让人窒息时,白砚再次开口了。
“在回答这个关乎我个人名誉,更关乎贝洛伯格未来走向的问题之前,”
他的声音如同破开冰层的暖流,“我想先请问在场的各位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伸出右手,做出一个持握的姿势,眼神变得锐利:
“如果一个杀人犯,手持利刃,正要杀害无辜的孩子。”
“而你,在千钧一发之际,夺过他手中的刀,并在搏斗中失手杀死了他。”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我是否可以说,你,就是一个杀人犯?”
短暂的寂静后,零星的掌声响起。
随即越来越多的民众用力地点头,眼中流露出认同的神色。
白砚和可可利亚后期的矛盾公开化,可可利亚欲除白砚而后快的心思几乎人尽皆知。
一周前那场公开的死刑判决更是铁证。
难道只允许可可利亚杀人,不许白砚自卫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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