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溶血
送走赵太太母女后,董茜茜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围着霍墨说话。
董茜茜这一天过得并不痛快,或者说,她人生最快意的时刻被永久地封存在了嫁入霍家的那一天,以至于往后的每一天,始终觉得不如意。
她的儿子要提前回国,如果不是国外照顾霍墨饮食起居的家政职员报备,她根本不可能得知消息。
她开心坏了,在闺蜜赵太太那儿说漏了嘴。
儿子刚回国,董茜茜的本意是关起门来一家团圆,但赵太太偏要安排相亲,急得好像迟一天这姻缘就结不成了。
董茜茜不能拒绝赵太太,又不想惹儿子不高兴,绞尽脑汁搞了一出母女主题家宴,想让霍墨自然而然地与王念叙旧。
谁也没想到,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的霍墨会为了陌生人齐玫嘲讽王念。
王念气急败坏,赵太太尴尬埋怨。
董茜茜闹了个里外不是人。
好在霍墨是真的回国了,这又让董茜茜焕发出新的生机,认为什么苦都能咽回去。
她的眼珠子一刻不能离开霍墨,如果不是霍墨大了,她还挺渴望再摸摸他的后颈,捏捏他的脸蛋。
守在客厅里的陈一水走到董茜茜身旁,俯身,轻声细语地说:“太太,厨房准备好了。”
董茜茜高兴极了,一个人就能化作千军万马,簇拥着霍墨,欢声笑语地走到已经收拾干净的主餐厅。
她对霍墨说:“喏,是你自己点的面,垫垫肚子就好,晚饭让厨房给你做更好的。”
阮宝梨把餐车推过来时,候在餐厅门口的陈一水立刻接手。
他小声问:“佳妍说你中午给齐玫小姐送午饭了?”
“没送成。”阮宝梨小声说:“齐玫小姐的面被霍砚先生吃了。”
陈一水愕然地张着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哎呀可算来了!”董茜茜探头看见陈一水,忙不迭招手,“一水你快点,我儿子饿着呢!”
陈一水迅速换上笑脸,端起餐盘进了餐厅。
“宝梨!”系统急切地说:“我要看看霍墨长什么样!”
阮宝梨也好奇,偷偷往里看。
那是一个哪怕坐着,也尽显挺拔的男人,浓眉深目高鼻梁,完全遗传了董茜茜精致浓颜的好皮囊。
惊鸿一瞥,阮宝梨都有些看呆了。
她的注意力全在美男子的脸上,没留意前厅楼梯上,霍砚已经走了下来。
倒是霍砚刚踏进前厅,余光就瞥见了走廊里傻站着的阮宝梨。
他换过一身外出的衣服,本来打算去公司,可是看见了阮宝梨,又有些走不动道。
那个不说实话,不该存在的女人。
“宝梨,”系统还在犯花痴,“我想过帅,没想过这么帅……不愧是引无数女人尽折腰的男主角。你看我这捏脸技术还行吧。”
“可太行了,”阮宝梨对它说:“冲着这张脸,我都想和齐玫一决高下了。要不我也手撕剧本,抢戏当女主吧?”
“那不行!”系统说:“你不是霍砚亲妈粉吗?”
“啊?”阮宝梨错愕,“我成霍砚亲妈粉了?”
“哎呀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系统说:“霍墨那么帅的一张脸,你忍心让他吃下那碗面变成猪头吗?”
阮宝梨诘问它,“作为亲妈作者,你只关心他的脸吗?”
系统说:“他是男主角,他不会死的,况且他不傻,他知道自己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当所有人都盯着霍墨的脸看时,确实只有霍墨注意到了自己碗里不对劲的食物。
就像他亲妈作者说的,他不傻。
“这是什么?”霍墨用筷子夹起一小粒黄色的碎末,转头问陈一水。
“是炸蒜酥。”陈一水刚刚答完,再看面汤上的黄色碎末,突然走近两步,低头细看,“不对,不是炸的蒜,这是……”
“是炸过的花生,碾得很碎。”霍墨已经放下筷子。
这整碗面他都不能碰了。
听到是花生,董茜茜的脸色立刻变了,她下意识要把那碗面挪走,却忘记面碗是烫的。
“哎呀!”她惊呼一声,手松开,整碗面顷刻摔在地上,湿淋淋的,溅起几滴在她小腿上,烫得她恼恨。
“哪里来的花生?!”董茜茜气得大叫,“谁放的花生!谁?!陈一水!你怎么做事的?你要害死我儿子吗?”
陈一水愣了两秒。
紧接着,他做了个决定。
他大步走向餐厅外,要把他以为的罪魁祸首推出来。
他着急,拉扯阮宝梨时的动作有些大。
“诶……”阮宝梨躲避不及,脑袋眼看就要撞上餐厅入口的门洞。
一只手忽地盖住她的前额,挡在了她与墙壁之间,替她挨了一下。
“霍砚先生,我……”陈一水立刻松开阮宝梨的手。
霍砚垂下那只手,面无表情地问:“怎么,现在在霍宅里,谁都可以动手了?”
陈一水立刻道歉,“对不起。”
霍砚并没有看阮宝梨,也没接受陈一水的道歉,他走进餐厅,问霍墨,“碰嘴了吗?”
霍墨说:“没有。”
霍砚点头,又问董茜茜,“阿姨,烫着了吗?”
“我不要紧,要紧的是霍墨!”董茜茜的气并没有减退分毫,“霍砚,你是知道的,那是花生,如果霍墨吃下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说话时眼眶已经红了,脚也有些软,“对,那花生是炸过的,霍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去医院?”
霍墨说:“妈,我没事,你不要紧张。”
董茜茜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能不紧张吗?如果溶血了,那是开玩笑的吗?”
原书中说,霍墨生下来就被查出患有蚕豆病。
那是一种基因缺陷导致的遗传性代谢疾病,食用蚕豆后会引发急性溶血,严重时有生命危险。
霍墨被小心翼翼地养大到四岁,又被发现他对很多坚果食品过敏,有一次误食导致气道水肿,差点休克,吓去了董茜茜半条命。
从那以后,但凡是和霍墨过敏相关的事,她都有些神经质。
“油炸会让花生的脂肪被氧化,”她叫起来,“氧化性物质是蚕豆病的诱发机制!”
“阿姨,花生就算被炸过,氧化性也很弱,不足以引发蚕豆病患者的红细胞氧化损伤。”霍砚说,“只要霍墨没吃花生,没过敏,他就不会有事。”
“嚯,”系统听傻了,又有些感动,“这一家都是蚕豆病专家了。”
“运气好是他的事,追究责任是我的事。”董茜茜转向陈一水,声音冷得像冰,“这面谁做的?”
陈一水看向阮宝梨,气道:“阮宝梨,面是你做的,你不知道霍墨先生花生过敏,他的饮食要格外注意吗?你怎么敢往他的食物上放花生碎?”
阮宝梨立刻说:“不是我,我放的是炸蒜酥。”
“那怎么会是炸蒜酥?那明明就是花生碎!”陈一水气道:“你别狡辩!”
阮宝梨刚要说话,就听霍砚说:“她做云吞面,放的确实是炸蒜酥。”
董茜茜问:“你怎么知道?”
霍砚说:“我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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