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那声闷响还没从人们心头散去,刑部大狱这边又出幺蛾子了。
黄轩那一身炸开的金毛和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比任何警报都管用。暖阁里刚才还勉强维持的庄严气氛瞬间稀碎。
“刑部大狱?!”朱由检的脸唰一下白了,刚端起来的茶盏“哐当”一声掉在桌上,茶水淋漓了一桌子也没顾上,“他……‘千面’要跑?!”
“跑?怕是没那么简单!”黄灵儿反应最快,柳眉倒竖,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陛下,末将先去拦住他!”
“拦什么拦!”黄轩急得直接用狗爪拍地,(那能量波动强得邪门!不像是逃跑,倒像是……要放大招!赶紧的!去晚了怕是要出大事!)
他体内那可怜的5点能量点此刻滚烫,支撑着他“明察秋毫”和“兴衰洞察”两个烧钱的技能全力运转。狗眼里,刑部大狱方向仿佛有一团扭曲的、墨绿色的能量火焰在升腾,让他浑身狗毛持续站立致敬,痒得他想满地打滚。
“王伴伴!调集锦衣卫,封锁刑部大狱周边所有街道!闲杂人等一律驱散!快!”朱由检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一把抱起还在那里跟炸毛做斗争的黄轩,也顾不上什么帝王仪态了,“走!朕亲自去!”
“陛下!万万不可!危险!”史可法和王承恩同时惊呼。
“危险?‘千面’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在朕的刑部大狱里!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吗?!”朱由检眼睛都红了,那股子刚从煤山下来的偏执和绝望似乎又有抬头的迹象。他死死抱着黄轩,仿佛这是唯一的浮木,“轩弟在,朕不怕!”
黄轩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心里吐槽:(大哥,我怕啊!我就剩5点能量了,够干嘛的?给你表演个当场变人裸奔吓死对手吗?)
但这话不能说。他只能努力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朱由检的下巴,(放心,有我在!咱们快去!)
一行人几乎是冲出暖阁的。朱由检抱着狗,王承恩提着袍角气喘吁吁地跟着,史可法一脸凝重,黄灵儿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在了最前面开道。宫人们看着皇帝抱着炸毛的圣犬,在一群重臣护卫簇拥下狂奔,个个目瞪口呆。
“看什么看!都散了!”王承恩一边跑一边还不忘维持秩序,只是那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刑部大狱离皇宫不算太远。越是靠近,黄轩的反应就越大。喷嚏一个接一个,打得他头晕眼花,眼泪汪汪。狗爪子还不安分地指着方向。
(左边!不对,右边拐弯!哎哟喂,这能量跟吃了炫迈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朱由检抱着他,根据他的“狗体导航”指挥方向,感觉自己像个抱着罗盘的船长,在名为南京的惊涛骇浪里寻找那个该死的“幽冥”灯塔。
终于赶到刑部大狱门口,这里已经被先一步到达的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带队的是个面生的千户,脸色发白,见到皇帝亲至,噗通就跪下了。
“陛下!狱内……狱内……”
“狱内怎么了?!钱谦益呢?!”朱由检急问。
“钱……钱犯他……”千户嘴唇哆嗦着,“刚才……刚才牢房里突然冒出一阵怪光,还有……还有一股子烧焦的怪味儿!等兄弟们冲进去……人……人没了!”
“没了?!”众人皆惊。
黄灵儿已经按捺不住,直接拔刀冲了进去。朱由检抱着黄轩紧随其后。
关押“钱谦益”的单独牢房此刻一片狼藉。没有打斗痕迹,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臭氧和某种香料烧灼的怪异气味,呛得人鼻子发痒。牢房中央的地面上,残留着一小片焦黑的痕迹,形状诡异,像是什么符文的一部分。而本应在里面的“钱谦益”,赫然消失无踪!
“搜!给朕掘地三尺!”朱由检怒吼,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
黄轩从朱由检怀里跳下来,小鼻子拼命耸动,在那片焦黑痕迹旁来回嗅着。他的“明察秋毫”技能正在疯狂消耗那可怜的5点能量,眼前浮现出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残留影像——扭曲的光线,一个模糊的人形在光芒中逐渐淡化……
(是某种……短距离空间传送?或者高级伪装下的金蝉脱壳?)黄轩心里嘀咕,(这“幽冥”的黑科技也太离谱了吧!这玩意儿能量消耗肯定巨大,“千面”是怎么在牢房里完成的?)
他注意到墙角散落着几块普通的碎石,看似毫无异常。但在他“兴衰洞察”的视野里,其中一块石头内部,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太庙密室和刚才爆发同源的墨绿色能量正在缓缓消散。
(嗯?)
他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那块石头。
就在这时,那块石头内部残留的能量似乎被他的爪子触动,“噗”一声轻响,冒出一小股黑烟,随即彻底黯淡,变成了一块真正的普通石头。
【叮!检测到微量“幽冥”信标残留能量,已记录能量频段。能量点+1。】
(才1点?!系统你也太抠了吧!)黄轩无语。
不过,这发现让他精神一振。他立刻开始在牢房里四处扒拉,狗鼻子这里嗅嗅,那里拱拱,试图找到更多线索。那副认真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在案发现场搜寻证据的……警犬。
朱由检等人看着他这举动,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这里!床板下面!)黄轩突然冲着牢房里那张破木板床叫了起来。
一名锦衣卫赶紧上前,掀开木板床。床下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灰尘。
黄轩却凑过去,对着某一处的灰尘猛打喷嚏。
(阿嚏!阿嚏!就是这里!能量残留最强!他刚才肯定长时间接触过这里!)
朱由检皱眉:“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黄轩歪着狗头想了想,(会不会……有夹层?或者他用什么方法把东西“藏”起来了?)
沈宛一直安静地跟在后面观察,此时走上前,仔细查看了那片被黄轩“标记”的区域。她伸出手指,轻轻捻起一点灰尘,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仔细观察。
“陛下,圣犬大人或许说得对。”沈宛轻声道,“这灰尘……似乎不太一样,掺杂了一些极细微的、类似水晶碎末的物质。可能与‘幽冥’使用的某种技术有关。”
线索似乎又指向了“幽冥”那神鬼莫测的伪装与空间技术。
“难道……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黄灵儿握着刀,不甘心地四处张望,“连根毛都没留下?”
毛?
黄轩突然灵光一闪!(毛!我的毛!)
他想起自己那身对“幽冥”能量异常敏感的狗毛!(既然我的毛能感应到能量,那……能不能像指南针一样,追踪刚才那股爆发能量的去向?哪怕只是一点点残留?)
说干就干!他集中精神,试图调动那仅剩的(现在是6点)能量,引导向自己的……皮毛?这感觉有点诡异,就像试图用意念控制汗毛倒立。
(感应!追踪!狗毛侦探社,出动!)他在内心给自己打气。
起初没什么反应,但当他将一丝微弱的能量灌注到背部某处炸起的毛发时,那几根毛尖端,竟然极其微弱地、朝着牢房某个方向——指向了墙壁!
(有门儿!)
他兴奋地“汪汪”叫了两声,跑到那面墙壁前,用爪子使劲刨。
(这里!后面有东西!或者他穿墙跑了?)
朱由检眼中燃起希望:“来人!给朕把这面墙拆了!”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但还是找来工具,对着那面坚实的墙壁开始猛砸。碎石飞溅,尘土飞扬。
黄轩紧张地盯着,狗尾巴因为期待而微微摇晃。(快了快了!谜底就要揭晓了!)
然而,墙壁被凿开一个大洞,后面除了更厚的砖石和泥土,什么都没有。通道?不存在的。
黄轩:“……”
朱由检:“……”
众人:“……”
尴尬的沉默弥漫在牢房里。黄轩感觉自己的狗脸有点发烫。(咳咳……失误,纯属失误。可能……能量残留太微弱,指歪了?)
就在这尴尬得让人脚趾抠地的时刻,一直沉默观察的史可法,忽然指着墙角那个原本放着恭桶(马桶)的位置,迟疑地开口:
“陛下,诸位……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恭桶……看起来好像……特别干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那个孤零零摆在墙角的、木质的老式恭桶上。
经史可法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在这肮脏恶臭的牢房里,别的物件都蒙着厚厚的灰尘污垢,唯独这个恭桶,木质表面竟然光洁如新,甚至……隐隐反射着一点油润的光泽?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到了诡异的地步。
黄轩的狗鼻子抽了抽,他好像……没闻到什么不该闻的味道?反而,在那恭桶上,他再次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试图完全隐匿起来的、“幽冥”能量特有的阴冷波动!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在眼前种种线索下显得无比合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黄轩的狗脑子。
他抬起一只爪子,颤抖地指向那个恭桶,狗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快要憋不住笑的崩溃感,通过心神连接对朱由检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呐喊:
(陛下!快抓住那个恭桶!“千面”他……他他他……他可能变成恭桶了!!!)
朱由检:“???”
王承恩:“!!!”
黄灵儿&史可法:“(⊙?⊙)”
沈宛:“(??へ??╬)……” (这是她作为科研人员的严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整个牢房,再次陷入了一种比刚才更加诡异、更加难以形容的死寂。只有那个光洁如新的恭桶,静静地立在墙角,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在场的所有人类……和一条狗。
(这“千面”的伪装技术……也太特么拼了吧?!)黄轩内心疯狂吐槽,(这以后还让人怎么愉快地上厕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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