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萧璟?她拿什么取信于他?空口白牙,指证一个王爷和一个新任的侯府夫人私会?只怕话没说完,就会被当成疯妇处置。
她需要证据。实实在在的证据。
林嫣然的目光,如同最精细的梭子,再次扫过那栋小楼。二层,窗户紧闭,挂着厚厚的帘子,看不清内里。一层,除了正门,似乎只有侧面那扇她之前注意到的高窗。后院……她刚才绕过来时,似乎看到有个小小的后门,但同样紧闭着。
怎么进去?或者,怎么获取里面的信息?
她看了一眼身边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着她衣角的碧桃。不行,不能带着碧桃冒险。
“碧桃,”她压低声音,尽量让语气平稳,“你留在这里,躲好,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明白吗?”
碧桃猛地摇头,眼泪涌了上来:“不,小姐,您不能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听话!”林嫣然按住她的肩膀,眼神严厉,“我们两个人目标太大。你在这里接应我,如果我……如果我太久没出来,你就想办法自己离开,去找个庵堂或者……总之,活下去!”
她将怀里最后几枚铜钱塞进碧桃手里,不由分说地将她往木柴堆更深处推了推。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猫着腰,借助着杂物和阴影的掩护,再次向那小楼摸去。
她没有试图去碰正门或者后门,那无疑是自寻死路。她的目标是侧面那扇位置较高、用于通风的窗户。
窗户离地约有一人多高,对她现在这副虚弱的身体来说是个挑战。她四处看了看,搬来几个废弃的、相对稳固的瓦罐,小心翼翼地叠放在窗下。
踩上去的时候,瓦罐发出轻微的晃动声,让她心惊肉跳。她稳住身形,踮起脚尖,勉强能够到窗沿。
窗户是从里面闩住的,但或许是年久失修,窗棂有些松动。她尝试着,用尽全身力气,极慢、极轻地,将指甲抠进窗缝,一点一点地往外撬。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伴随着心脏狂乱的鼓动。她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能感觉到汗水滑过脊背的冰凉。
“咔……”
一声极其轻微的、木头摩擦的声响。
窗户的插销,似乎松动了一丝!
她心中一喜,更加小心地用力。
就在这时,小楼内隐约传来了说话声!似乎是从二楼传来的,隔着墙壁和地板,模糊不清,但能分辨出是男女混杂的声音。
林嫣然动作一顿,屏住呼吸,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布满灰尘的窗棂上。
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王爷放心……家父……已安排妥当……”
是吴雨柔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柔媚和讨好。
另一个低沉些的男声回应了几句,听不清内容,但语气似乎带着几分满意。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在交换什么东西。
“……漕帮那边……还需打点……”吴雨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漕帮!
这两个字像电流一样击中了林嫣然!果然!他们果然在谈漕运的事情!
她拼命将耳朵贴得更紧,恨不得能钻透这堵墙。
“……嗯……谨慎些……莫要留下痕迹……”是齐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妾身明白。”吴雨柔应道,随即声音又带上了几分娇嗔,“只是……那林嫣然……如今不知逃到了何处,妾身心中总是不安……”
听到自己的名字,林嫣然浑身一僵。
“一个丧家之犬,能掀起什么风浪?”齐王的语气带着轻蔑,“倒是平阳侯那边,你需尽快稳住。莫要因小失大。”
“侯爷那边……妾身自有分寸。”吴雨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只是太子那边……”
“萧璟……”齐王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沉吟片刻,“他近日动作频频,西疆……哼,不必理会。做好你该做的事。”
话音到这里,似乎转向了更私密、更低语的方向,再也听不清了。
林嫣然的心却如同被投入冰火两重天。
他们提到了父亲!提到了太子!提到了西疆!
齐王对太子的动向似乎颇为关注,甚至带着一丝忌惮?而吴雨柔,显然已经将平阳侯府掌控在手!
更重要的是,他们提到了“漕帮那边还需打点”,这几乎坐实了吴家、齐王与漕帮之间存在某种利益输送!
这就是证据!虽然只是她偷听到的只言片语,但这是方向!是线索!
她必须把这个消息送出去!送给萧璟!
就在这时,楼下似乎传来了脚步声,正向侧院走来!
林嫣然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偷听,慌忙从叠起的瓦罐上跳下来,也顾不上是否会发出声响,连滚爬爬地躲回了之前藏身的木柴堆后面,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紧紧捂住嘴,透过木柴的缝隙,看到侧院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小厮服饰的人走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在检查什么,随后又关上门回去了。
虚惊一场。
林嫣然瘫软在地,后背全是冷汗。
不能再待下去了。这里太危险。
她看了一眼那栋依旧静谧的小楼,咬了咬牙。
必须立刻离开,想办法联系萧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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