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农舍薄纱窗帘照进来,周默睁开眼睛,腿上的伤口传来阵阵钝痛。他看向对面沙发,周婷蜷缩在那里,仍在熟睡,但眉头紧锁,似乎在做噩梦。
厨房传来煎蛋的香味,张伯正在准备早餐。周默艰难地起身,拄着医生留下的拐杖走到窗前。远处,水库的方向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看起来平静而祥和。很难想象就在几小时前,那里爆发了超自然的恐怖力量。
醒了?张伯端着盘子走进客厅,吃点东西,我们需要谈谈。
周默叫醒周婷。女孩醒来时浑身一颤,眼神恍惚,好一会儿才聚焦到哥哥脸上。
你还好吗?周默抚摸妹妹的额头,发现她皮肤冰凉,带着不正常的湿气。
周婷勉强笑了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在水里,一直下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昨天太紧张了。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张伯将记忆卡里的照片投影到墙上。晨光中,那些二十年前的画面显得更加清晰而骇人。
我查了一夜资料,张伯的声音沙哑,眼睛布满血丝,赵家的水鬼新娘传统比我想象的更久远。他调出一张老照片,上面是一座正在建设中的水库,一群穿长衫的男人站在堤坝上,中间是个穿道袍的老人。这是1935年,赵明的祖父修建第一座水库时的照片。
周默凑近看,注意到照片角落里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年轻的女孩,被绳子绑着,由壮汉看守。
他们真的用活人祭祀?周婷的声音发抖。
张伯沉重地点头:当时民间确实有这种迷信,认为大型水利工程会惊动水神,需要用活人。官方当然否认,但地方志里有零星记载...每次水库修建或大修后,都会有少女失踪的报案。
他又调出几张照片,分别是1958年和1973年的水库工程照片,每一张都有那个穿道袍的老人——或者说是他的传人,因为面容略有不同,但服饰和姿态如出一辙。
赵家三代,每一代修建或大修水库都会请这个道士家族主持仪式。张伯指着最后一张照片,那是1999年林小雨死亡前一周拍摄的,看这里,同样的道士,同样的仪式布置。
周默胃部一阵绞痛:所以林小雨的死不是偶然...是预谋已久的活人祭祀?
很可能是。张伯叹了口气,我猜她拍到这些照片后,赵明父子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杀人灭口兼完成祭祀。一箭双雕。
周婷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这太可怕了!她的声音尖锐得不自然,那些女孩...她们被活活淹死?
张伯和周默惊讶地看着她。周婷的眼中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芒,皮肤上凝结出细小的水珠,就像...就像林小雨出现时的样子。
婷婷?周默伸手想拉住妹妹,却在碰到她手臂的瞬间缩回手——她的皮肤冰冷湿滑,如同水中浸泡多时的尸体。
周婷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继续激动地说:她们被推下去的时候一定很害怕...水灌进肺里...挣扎...但没有人来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林小雨那种带着水声的腔调。
周婷!周默提高声音,用力摇晃妹妹的肩膀。
周婷猛地一震,眼中的异光消失了。她茫然地看着哥哥,然后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的水珠,脸色瞬间煞白。我...我刚才怎么了?
张伯神情凝重地走过来:孩子,自从昨晚林小雨...接触过你之后,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
周婷咬着嘴唇,缓缓点头:我能...感觉到她。就像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话,有时还会看到一些画面...水库、相机、还有...她突然停住,惊恐地睁大眼睛,哦天啊,我刚才说的是林小雨死时的感受!我怎么知道这些?
周默和张伯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这超出了单纯的灵异接触,更像是...灵魂的某种融合。
我们必须加快行动。张伯关掉投影,我已经联系了几个老记者,他们今天下午会发布第一批照片和报道。但在这之前...他犹豫了一下,我们需要回水库一趟。
什么?周默难以置信,赵明的人一定在到处找我们!
正因为如此。张伯的声音变得坚定,如果赵家真有这种祭祀传统,水库底下一定还有更多证据。林小雨的相机只是冰山一角。而且...他看向周婷,我觉得林小雨在引导我们找到什么。
周婷突然抬头:对...她一直想让我看什么东西...水下的东西...
周默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比起妹妹的异常状态,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太危险了。如果婷婷和林小雨之间有某种联系,赵明一定会利用这点。
所以我们才要抢先一步。张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皮箱,打开后里面是几件奇怪的法器——铜铃、符纸、还有一个小巧的罗盘。我年轻时跟过一位师父,学过些皮毛。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对付林小雨那样的厉鬼,但能给我们预警。
周默犹豫了。理智告诉他应该等媒体报道发酵,让法律制裁赵明。但想到林小雨被困水中二十年,还有其他可能存在的水鬼新娘,他无法坐视不理。
他最终同意,但婷婷不能去。
我必须去!周婷激动地站起来,林小雨...她在呼唤我。如果没有我在场,你们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周默想反驳,却看到妹妹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幽蓝光芒——林小雨的痕迹。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是请求,而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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