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大会万众瞩目，周少设局用假帝王绿逼我下跪。
神瞳预见极限开启，却看见妹妹被绑在废弃仓库的实时画面。
暴雨中我甩开追兵狂飙，挡风玻璃的血痕与雨水交织成河。
踹开仓库铁门时异能反噬轰然爆发，世界在我眼中寸寸熄灭。
“哥……别管我……”妹妹的哭喊和黑暗同时吞噬了我。
血泪滴落水泥地的瞬间，反手甩出的匕首钉穿了周少手腕。
“我瞎了，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铺着深红绒毯的展台在明亮的顶灯下，像一块巨大的凝固血泊。空气里弥漫着金钱贪婪的灼热味道，还有若有若无的、属于翡翠原石本身的冰凉土腥气。赌石大会的压轴环节，注定是腥风血雨。
展台中央，那块被命名为“龙抬头”的翡翠原石，被无数道炽热的视线反复舔舐。它体形硕大，皮壳呈深灰黑色，一条粗壮的蟒带如虬龙绕柱，松花点点，像洒落的星屑。暗红色的聚光灯打在它开出的一个狭小窗口上，那窗口擦出的绿色，浓、阳、正、匀，水头十足，灯光下宛如一汪凝住的碧波——帝王绿，无冕之王的光芒。
“帝王绿！”
“这水头，这色…真是绝了！”
“周少好眼力！魄力惊人啊！”
台下嗡嗡的议论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和惊叹。所有人的目光中心，是那个站在巨幅原石旁，一身昂贵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周瑾。他嘴角噙着矜持又志得意满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这块石头切开后，流淌出的全是黄金。
陈默站在人群中，位置不偏不倚，周身却像自带一层无形的壁垒，隔绝了那份喧嚣。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夹克，裤脚还沾着点儿几天前在旧货市场踩到的泥灰，与现场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氛围格格不入。他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睛深处，却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微妙光点在极其细微地流转，如同深邃宇宙中的星尘。
他的目光穿透了那块“龙抬头”厚重的皮壳，穿透了那炫目的灯光表演。皮壳之下，那片被特意擦薄、贴上去的薄薄一层高冰种帝王绿翡翠薄片，纤毫毕现地呈现在他眼底。再往下，是粗糙劣质的填充物，以及一小块被精心包裹、色泽黯淡、勉强达到糯种阳绿的真正核心。一个巨大的、足以吞噬赌徒全部身家的陷阱。
周瑾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锁定了他，带着猫戏老鼠般的玩味，慢慢踱步过来。那股刻意喷洒的古龙水气味混合着油腻的得意，先一步钻入陈默的鼻腔。
“哟，这不是我们陈大专家吗？”周瑾的声音刻意拔高，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低语，“瞧瞧，瞧瞧我这块‘龙抬头’，顶级帝王绿！怎么，眼红了？要不要也来参与一下？给你个机会，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承认你以前那些‘捡漏’都是踩了狗屎运，这块石头，我可以考虑让你沾沾光，投个小分子？”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如同两座铁塔，肌肉虬结的手臂环抱胸前，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下去，无数双眼睛聚焦在陈默身上，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怜悯、看好戏的兴奋，以及周瑾特意营造出的、迫人的压力。
赌石大会的喧嚣，周瑾那刻意拔高、充满恶意的挑衅，保镖脸上毫不掩饰的嘲弄，周围人群投来的各色目光……这一切原本如同沸腾的潮水冲击着陈默。但就在周瑾那句“跪下磕头”的羞辱话音落下的刹那，一股极其突兀的、冰寒刺骨的悸动，毫无征兆地从陈默心底最深处猛地炸开！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极寒的冰针，自眉心处狠狠刺入，瞬间贯穿了整个颅腔！
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纯粹的、令人灵魂都要冻结的惊悸。
嗡——
陈默眼前骤然一黑，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粗暴地拽离了喧嚣的会场！所有的光影、色彩、声音瞬间褪去、扭曲、拉长，像是信号极度不稳的老旧电视屏幕。就在这片剧烈波动、濒临破碎的虚空景象中央，一个清晰得令人心搏骤停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强制性地烙印在他的视觉神经上！
那是一间空旷、破败的仓库。惨白冰冷的节能灯管悬在锈迹斑斑的钢梁下，发出电流不稳的滋滋声，光影摇曳不定。空气中飘浮着浓重的灰尘颗粒。仓库角落里，堆满了覆满蛛网的空木箱和废弃的机器残骸。画面中心，一根布满锈痕的水泥立柱下——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长发凌乱披散的女孩，被粗糙的麻绳牢牢地捆缚在冰冷的柱子上！
她的嘴巴被肮脏的灰色胶带死死封住，只剩下那双曾经总是弯弯的、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盈满恐惧和无助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滚落。泪水冲刷下的皮肤，显出几道刺目的红色擦痕。
是妹妹！陈默唯一的亲人，陈小雨！
画面的边缘，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眼露凶光的男人正拿着手机，冲着画面（或者说冲着摄像头）的方向，咧着嘴，做出一个极其下流的手势。无声的威胁透过扭曲的画面传来，狞恶无比。
“小雨——！！”
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嘶吼，猛地撕裂了赌石大会现场的喧嚣！那声音里蕴含的惊恐、暴怒、撕裂心肺的焦灼，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冻结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正洋洋得意的周瑾和他那两名保镖，全都惊愕地投向声音来源。
只见人群中的陈默，那张原本平静甚至有些木讷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扭曲变形！青筋如同濒临爆裂的蚯蚓，在他额角和脖颈上疯狂跳动！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竟然一片赤红！不是充血，而是仿佛有实质的血光在瞳孔深处燃烧、翻滚！
他整个人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狂狮，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原本的落魄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瑾！！” 陈默的吼声如同惊雷，带着刻骨的仇恨炸响，“你敢动我妹一根头发，老子活剐了你！！”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化作一支离弦之箭！目标明确——周瑾！
“拦住他！妈的给我拦住他！” 周瑾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惊骇取代，他一边尖叫着后退，一边死命推搡着身前的保镖。
两名保镖反应极快，魁梧的身体立刻形成合围之势，一人钵盂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陈默的面门，另一人则侧身一个凶狠的扫堂腿直奔他的下盘！配合默契，动作狠辣，显然是练家子！
然而——
陈默前冲的身形在电光火石间毫无征兆地一顿！仿佛空气本身成了他借力的支点。砸向面门的拳头擦着他骤然低伏的后颈掠过，带起几根飞扬的发丝。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左脚脚尖在地面猛地一碾，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贴着那记凶狠的扫堂腿诡异地旋身滑过！
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
噗！噗！
两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个出手的保镖只觉得手腕关节处传来一阵无法抗拒的剧痛麻痹，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他整个人天旋地转，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巧劲狠狠掼飞出去，“轰隆”一声撞翻了旁边展示着几件瓷器的玻璃展柜，碎裂声和惨叫声混成一团！
另一个使出扫堂腿的保镖更惨。他感觉自己的筋骨仿佛撞在了一根高速旋转的钢柱上，剧痛钻心！还没等他痛呼出声，一只脚如同铁鞭般精准地抽在他的脖颈侧面！
保镖连哼都没哼一声，眼前一黑，庞大的身躯软软地瘫倒在地，瞬间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发生在不到两秒内！干净、利落、狠辣到极点！看到周围的人甚至没看清楚陈默具体用了什么动作！
“兵…兵王…” 有人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干涩颤抖。
周瑾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看着如同地狱魔神般破开保镖封锁、带着无尽杀意朝自己冲来的陈默，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他怪叫一声，再也顾不上形象，连滚带爬地朝着会场侧门的方向亡命逃窜！
“拦住他！快！报警！报警啊！” 周瑾一边跑一边歇斯底里地尖叫。
会场彻底炸了锅！尖叫声、呼喊声、奔跑声乱作一团。几个试图表现一下的保安刚靠近，就被陈默随手一推一撞，如同滚地葫芦般踉跄栽倒，根本构不成丝毫阻碍。陈默的目标只有一个——周瑾！
会场侧门外，是通向停车场的狭窄通道，光线昏暗。周瑾刚踉跄着冲出门，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那个煞神般的身影紧随其后追了出来！
“啊——！” 极致的恐惧激发了周瑾全部的潜力，他爆发出此生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那辆停在角落、价值不菲的亮银色跑车！手指哆嗦着掏出钥匙，疯狂地去按解锁键。
嘀嘀！
跑车灯闪了一下。
就在周瑾的手颤抖着伸向驾驶座门把手的瞬间，一只沾着泥灰的大手，如同铁钳般，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力量，死死攥住了他那只价值数十万的定制西装袖口！
“不——！” 周瑾魂飞魄散，发出濒死般的嚎叫。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周瑾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侧面撞上！他整个人被陈默单手抡了起来！
视野疯狂旋转！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搏骤停的巨响！
周瑾的身体被陈默狠狠掼砸在他那辆亮银色跑车的引擎盖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跑车前盖瞬间凹陷下去一个恐怖的人形！挡风玻璃哗啦一声炸开无数蛛网般的裂纹！
剧痛让周瑾眼前发黑，内脏仿佛都移了位，连惨叫都噎在喉咙里，只剩下痛苦的嗬嗬声，腥甜的液体涌上嘴角。他感觉自己的骨头肯定断了好几根。
陈默的脸俯视下来，那双赤红的眼睛像两口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深井，死死盯着他。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水银，灌满了周瑾的每一个毛孔，让他几乎窒息。
“她在哪？” 陈默的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磨砂纸上刮过，带着冰碴和血腥气，“城南废弃仓库？说！”
周瑾惊恐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咯咯作响，死亡的恐惧彻底压垮了一切。他艰难地抬起一根手指，哆嗦着指向混乱的会场方向，声音破碎不堪：“…耗…耗子…耗子哥…他…他带人去的…城南…老…老纺纱厂…仓库…”
得到确认的瞬间，陈默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只剩下不顾一切的疯狂决绝！他猛地抬头，锁定了自己那辆停在稍远处的黑色越野车！
砰！
他像丢垃圾一样，将软泥般的周瑾从引擎盖上扯下来，随手甩在满是油污和水渍的冰冷水泥地上。周瑾蜷缩着，发出痛苦的呻吟，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默看也没看他一眼，一步跨过，冲向自己的越野车。
仓酷！小雨！耗子哥！那个下流的手势！
这些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在陈默脑中反复灼烧，催动着他的心脏疯狂泵血。他冲到自己那辆略显粗犷的黑色越野车前，拉开车门，几乎是砸进驾驶座。钥匙插入，点火，引擎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黄豆大的雨点以万钧之势砸落，狠狠撞击在挡风玻璃上，发出爆豆般的噼啪巨响。密集的水流瞬间覆盖了整个车窗，让本就昏暗的夜色变得更加模糊一片。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刮开一道扇形的水幕，但新的雨水又立刻汹涌地覆盖上来，视线反复被撕裂又缝合。
陈默死死盯着前方被暴雨笼罩的、通往城南方向的道路。他的右脚几乎要将油门踏板踩穿！越野车引擎发出一声濒临极限的咆哮，车身猛地向前一窜，轮胎在湿滑的积水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叫，卷起浑浊的水浪！
城南！城南！
那个仓库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烁：惨白的灯光，锈蚀的钢梁，堆积的废料，还有柱子下妹妹那双绝望流泪的眼睛！
“耗子……” 陈默咬紧牙关，齿缝间蹦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杀意。那个花衬衫、对着镜头做出下流手势的混混头子！
雨幕重重叠叠。路灯的光芒在密集的雨线中被打散成朦胧的光晕。两旁建筑物的轮廓在狂泻的雨水中扭曲变形。前方的车辆尾灯，在雨帘中晕开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如同鬼魅的眼睛。
陈默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他的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不行！还不够快！挡风玻璃上的水流太密了！视野太模糊了！
城南老纺纱厂的仓库区！
那个名字如同最后的坐标，在他混乱的脑海中亮起。位置！他需要瞬间锁定那个仓库的具体位置！他只知道一个模糊的地名！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陈默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眉心深处，那股盘踞的、如同活物的灼热能量，在主人不顾一切的意志驱使下，如同被强行点燃的炸药桶，轰然爆发！
嗡——！
尖锐到极限的嗡鸣瞬间穿透了引擎的咆哮和暴雨的轰鸣，在他整个颅腔内疯狂震荡！这不再是洞察万物的微光，而是燃烧灵魂的、毁灭性的强光！
视野猛地被一片刺目的、无法形容的炽白充斥！仿佛直视了太阳的核心！
在这片毁灭性的强光中，无数破碎的、高速闪过的画面碎片如同爆炸的玻璃碴，狂暴地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
——模糊扭曲的街景在疯狂倒退！
——一个醒目的、剥落了大部分红色油漆、写着“纺二”字样的金属路牌在雨幕中一闪而过！
——一条坑洼不平、布满深黑色车辙印的泥泞岔路！
——一片荒草丛生、围墙倒塌的破败厂区大门！铁门的一扇歪斜地敞开着，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空间！
——一栋比其他仓库都要高大的、方形水泥建筑！西侧墙面上，用白色油漆涂写着巨大的、早已褪色剥落的“3号仓”字样！画面瞬间聚焦、定格！
找到了！
扑哧！
就在画面定格、位置信息如同烙印打下的瞬间，陈默的双眼，毫无征兆地爆开两股温热的液体！
两道刺目的血痕，如同蜿蜒的毒蛇，从他赤红的眼角骤然流淌而下！滚烫的血泪瞬间覆盖了他因剧痛而剧烈收缩的瞳孔！眼前那片强行撕裂雨幕、定位目标的炽白强光，如同烧尽的灯丝，骤然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视野边缘迅速弥漫开来的、浓稠如墨的黑暗！那黑暗如同拥有生命，带着贪婪的寒意，正以可怕的速度吞噬着视野中心最后一点残存的光明！
方向盘猛地一滑！
“呃！” 陈默闷哼一声，剧痛和突如其来的视野崩塌让他身体剧烈一晃。越野车在湿滑的路面上瞬间失控，车尾猛地向外甩去！他凭借残留的感知和肌肉记忆，本能地死死踩住刹车，同时猛打方向盘！
嘎吱——吱——！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几乎要撕裂耳膜，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剧烈扭动，险之又险地控制住没有翻车，最终被陈默强行掰回车道上。
世界，在他眼中，正一寸一寸地熄灭。光明被急速剥夺，只剩下无边无际、冰冷黏稠的黑暗，正从四面八方汹涌地包裹上来。那两滴滚烫的血泪，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在他脸上划出两道狰狞的痕迹，又滴落在紧握方向盘的手背上，如同燃烧的烙印。
刺耳的刹车声仿佛还在耳边萦绕，轮胎胶皮摩擦湿滑地面的刺鼻气味混合着血腥味，充斥着狭窄的车厢。方向盘剧烈的震动感透过掌心传来，提醒着刚才那惊魂一瞬的失控。
黑暗。
冰冷、黏稠、无边无际的黑暗，正贪婪地吞噬着最后一点残存的光感。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晕染、扩散，视野中心那点微弱的、代表着仓库位置的白光早已彻底熄灭。整个世界只剩下让人心脏停搏的漆黑。
剧痛！不再是针扎，而是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眼眶深处、在颅骨内侧反复碾压、刮擦！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股钻心的痛苦，直冲脑髓！
“嗬…” 陈默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
城南…纺二路…泥泞岔道…3号仓…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最后一点清晰的方位记忆死死刻在意识的最深处，如同在黑暗深渊中抓住唯一的救命浮木。凭借着对车辆位置的残余感知，凭着肌肉记忆和一股燃烧意志支撑的本能，他手脚并用，操控着这匹钢铁巨兽，在倾盆暴雨中继续咆哮着向前冲去！
雨刮器徒劳地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刮开混着血水和雨水的模糊水幕。雨点砸在车顶，发出密集的、催命般的鼓点。前面，似乎拐过一个路口，似乎闯入一片更加荒凉的区域，废弃的厂房轮廓在雨幕中如同蹲伏的巨兽。
不知道开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有十几秒。时间的感知在剧痛和黑暗的折磨下变得混乱不堪。
嘎——吱！
又是一声刺耳的刹车！
身体在惯性作用下狠狠撞上方向盘，胸口一阵窒息般的闷痛。车停住了。
到了吗？陈默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几乎将他吞噬的眩晕和黑暗。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但雨声之外，他捕捉到了！
死寂！
雨声之外，这片区域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没有机器的轰鸣，没有城市的嘈杂，只有雨水冲刷废弃建筑物的冰冷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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