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帝国队伍遭武魂殿魂师突袭后一片狼藉,阵亡士兵的战马横七竖八瘫在路边,万幸的是参赛核心成员毫发无损,这成了眼下唯一的慰藉。
领队官员脸色凝重,不敢耽搁,立刻重整队伍:先快速集结尚能持械前行的士兵,再抽调人手护送伤员、收敛遗体,让他们即刻返程。安排妥当后,他将剩余队伍排成更紧密的阵型,亲自压阵开路——经此一役,士兵们手按兵器、眼观四方,戒备远胜先前,他悬着的心才稍定。
另一边,史莱克众人身旁迎来了七宝琉璃宗的队伍。宁荣荣一眼望见父亲宁风致,瞬间忘了周遭狼藉,小步奔过去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宁风致蹲下身仔细打量女儿,见她仅衣摆沾灰、身上无伤,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史莱克众人关切询问“都没受伤吧”,待听到众人接连回应“没事”,他紧绷的眉头才彻底舒展。
随后,宁风致带领七宝琉璃宗人马主动与天斗队伍汇合,组成更庞大的队伍往武魂城进发。一路上众人戒备森严,前有探路、后有殿后,终于在三日后的下午,这支裹挟着尘土的浩荡队伍,顺利驶入武魂城厚重的城门。
刚抵达武魂城的玉小刚,心头被恐惧攥得发紧——他最怕武魂殿在城内对唐三下手,这份担忧根本藏不住。他比谁都清楚,若唐三出事,自己钻研半生的魂师理论便再无人证明。想到此处,他咬咬牙,决意亲自求见比比东,让她对唐三收手。此刻他攥着拳头在教皇殿外焦躁徘徊,几天前武魂殿魂师对唐三下死手的场景反复在脑海回放,额上满是冷汗:唐三若真有意外,自己这辈子的研究就全白费了!终于,他像是下定最后决心,从怀中摸出唐昊留下的、刻有武魂殿纹路的长老令牌,指尖发颤地递给殿门守卫,低声请求求见比比东。
殿内的比比东听闻玉小刚求见,眉头骤皱,语气满是不耐:“他来干什么?”虽满心厌烦,却仍冷声道:“让他进来。”
玉小刚刚踏入殿门,比比东的目光便如冰冷刀锋扫来——眼前的男人满脸深纹,头发掺着银丝,刚过五十背已微驼,整个人透着暮气沉沉的老态。她下意识抚了抚袖口,脑海突然闪过方才林策看她的模样:那少年眼神满是孺慕与敬重,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两相对比,她心底只剩对玉小刚的浓烈嘲讽:当年自己怎会瞎眼看上这样的人?
没等比比东开口质问,玉小刚突然上前两步,用沙哑干涩的嗓音突兀喊道:“东儿。”
“放肆!”比比东只觉头皮发麻——这声“东儿”,与林策平日那声温柔敬重的呼喊天差地别,只让她一阵恶心。她猛地拍向王座扶手,声音冷如寒冰:“别这么叫我!喊我教皇冕下!有话快说,没话滚出去!”
玉小刚被她的凌厉气势压得缩了缩身子,却仍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我……我为我的学生而来,想和武魂殿和解。”
比比东像看傻子般瞥他一眼,嘴角勾起冰冷冷笑:“和解?你倒说说,想怎么和解。”
“我弟子唐三是双生武魂天才,和你一样!”玉小刚急忙抬高声音,语气急切如抓着最后救命稻草,“你把双生武魂修炼的秘密告诉我,我保证他永远不与武魂殿为敌!”说着,他慌忙从怀中掏出本泛黄卷边的册子,双手捧着递上前,“这是我近十年的研究成果《外力刺激和武魂进化》,我献给武魂殿。东儿,你就信我一次!”
“你要我说几遍才明白!”比比东再次猛拍王座扶手,鎏金雕花震得嗡嗡作响,眼底寒意几乎溢出,“叫我教皇冕下!再敢乱喊‘东儿’,我现在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玉小刚浑身一颤,看清比比东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意后彻底慌了——他这辈子从未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忙下意识后退半步,攥着册子的手控制不住发抖,连册边角都被捏得变形。
比比东瞥着他这副怯懦模样,语气更冷:“把你那本破书拿回去,武魂殿不缺这种没用的东西。”她顿了顿,强压翻涌的怒火沉声道:“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唐三能不能活,林策早给他过机会——当初林策劝他回诺丁城,我答应林策不杀他;可他偏要闯武魂城,如今情况已不是我能完全控制的。”
“当年唐昊一锤重伤千寻疾,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比比东声音彻底沉下,语气带着难掩的戾气,“武魂殿和昊天宗,从那天起就再无和解可能!如今容昊天宗隐于山中、不对他们斩尽杀绝,已是武魂殿的底线。”
她死死盯着玉小刚,每个字都像带刺:“而唐三,他不仅是唐昊的儿子,还敢公然使用昊天锤、带天斗队伍闯武魂城——这比任何昊天宗弟子冒头都严重!你别太天真,真以为武魂殿的事,我一个教皇就能说了算?教皇之上还有供奉殿,那些活了上百年的老东西,盯着昊天宗已不是一天两天。”
“你什么都不懂,就别在这瞎掺和。”比比东最后扫他一眼,语气稍缓却依旧冰冷,“不过你也别担心,唐三在武魂城参赛期间,我们不会弄死他——至少不会明着动手。”
玉小刚却像没听进她的话,仍不死心地往前凑了凑恳求道:“东儿,你就不能好好考虑?我的外部刺激和武魂进化理论真的有效,我可以直接送给武魂殿,让你们用它为天下魂师做贡献。你别杀我的学生唐三,他要是死了,我这辈子的研究就再无人证明了啊!”
比比东鄙夷地瞥他一眼,声音满是警告:“玉小刚,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叫我教皇冕下!‘东儿’不是你能叫的,你不配。还有,你整天把‘证明’挂在嘴边,到底要证明什么?证明你是连弟子都教不好的废物,还是想证明所谓天才离了你也能自己成长?我告诉你,曾经被你拒绝不收的弟子林策,现在是我的弟子。”
玉小刚一听说比比东是林策的老师,脑子瞬间乱了,当即认定林策那套改变武魂的方法肯定是她所教——他甚至荒唐地以为,比比东和当初帮过林策的焰老是同一个人。在他看来,那套武魂改进的法子,定是当年比比东专门为他的罗三炮准备的,只是自己当初走了,她才没给;后来传给林策,肯定是故意气他、让他后悔。
想到这里,玉小刚一阵激动,完全忘了方才的恐惧,不自觉地再次喊出:“东儿……”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比比东骤然爆发的魂力冲击狠狠击中胸口——他像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咚”的一声撞在教皇殿大门上,又重重摔在门外。紧接着,殿内传来比比东冰冷的声音:“把他拖出去扔远些!再安排人,将整个教皇殿上上下下全部清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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