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宣，你的虚怀功功力五年了好像也没什么长进吗。”
“世子消失五年，又是什么时候练就的一手阎魔掌？”
瑾宣大监此话一出，萧瑟一行人纷纷诧异的看向东方凌尘，除了萧瑟以外，知晓阎魔掌的人其实不多，也极少有人见过这种掌法。
“你不在萧若瑾身边待着，难道是过来吃宴席的？我可不相信萧瑟会给你发请帖。”东方凌尘不痛不痒的说道，那透着危险意味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宴会厅的大门。
果然，没过片刻，耳边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接着涌入宴会厅的是五十名甲胄鲜明的禁军护卫。瑾宣不再理会东方凌尘，双手拢在袖中朗声说道：“圣驾到！”
随着这三个字落下，五十名禁军护卫分立两侧，最先踏入宴会厅的，是一个银甲长刀的将军，厅中之人不是瞎子，也没人不认识这位将军。
禁军统领黎长青与大监瑾宣同时出现，那也只可能代表着一件事，宫里那位出来了！
所有纷纷起身，自觉的在宴会厅中低头跪下，就连在北离可以面圣不跪的齐天尘与董祝，也微微弯下了腰。
掌香监瑾仙、掌册监瑾玉、掌剑监瑾威、掌印监瑾言四人护着一顶龙辇踏进了厅中。龙辇以帷幔遮挡，但没有人敢怀疑里面坐的到底是不是明德帝，因为也只有北离的皇帝才有资格坐这龙辇，也只有北离的皇帝能让五大监与禁军首领做随身的护卫。
可，这位不是病了吗？就连国事都交给了兰月侯与太师，怎的今日会出现在千金台？
屠二爷更是将脑袋压的死低，生怕这位明德帝会找自己问话。
“恭迎陛下。”
随着众人的参见，此时的千金台中，只有两人仍然站在原地，这二人自然只有萧瑟与东方凌尘。
“没想到，你们兄弟都回来了。”帷幔之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东方凌尘已经有五年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了，却不曾想，竟衰老至此。
萧瑟的脸色也是极深，心中五味杂陈，毕竟不可能有儿子能够对虚弱的父亲真正做到视若无睹。
“既然回来了，就安心住着吧，毕竟，这里才是你们的家。”
明德帝的话中，说的是“你们”，而非“你”，这就代表着他这话是说给东方凌尘与萧瑟二人的，没有发难，没有职责，敏锐的大臣很快捕捉到了这位当朝皇帝的心思，看起来对于琅琊王的事，陛下将不再追究。
“好。”萧瑟点了点头，再无其他话语。
“家？五年前我烧了琅琊王府，天启就再也没有了我的家。”东方凌尘淡淡道。
“咳咳、咳咳咳咳。”轿中传来一阵咳嗽声，引得一众文武又是高呼起“陛下保重”来。
明德帝缓了缓，舒了一口气后道：“你与老六关系一直不错，就先住他府上吧。等到年后，让你皇叔给你重新修一座宅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到时候一并给你把封号定了。”
这话一出，不仅文武傻了眼，就连太师和兰月侯爷傻了眼。这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太过明显，倘若东方凌尘一但应下，这就代表着天启的朝局又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哦？”东方凌尘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承认我父亲的案子是个冤案了？”
又是一阵沉寂，明德帝十分疲惫的开口道：“皇帝不会错，也不能错。”
“哈哈哈！”东方凌尘大笑，红色的眼眸之中紫光流转，杀气瞬间迸发。
“不好！”
“离天！”
五大监同时出手，一直站在太师董祝身旁的随从也运起惊人的功力，一掌拍出。东方凌尘嘴角一勾，观雪出鞘，寒芒乍现，寒冷的兵气化作一个圆弧挡下六人的掌力。
叶若依惊讶道：“董太师的护卫是谁？武功竟然和大监不相上下？”
“杀人王，离天。”萧瑟脸色凝重的开口道，“没想到曾经冠绝榜上的高手，现在竟是太师的护卫，这天启城果然卧虎藏龙。”
“萧瑟，快别显摆了，他们六个打我师傅一个！现在该怎么办！”司空千落急切道。
“自然是帮凌尘兄弟打回去！大监又怎样，谁都不能欺负我兄弟！”雷无桀怒气冲冲的便要拔剑上前，却被萧瑟一把拉住。
“别冲动，你个夯货，看不出来吗？哪里是他们欺负那个书呆子，明明就是那书呆子压着他们六个打！”萧瑟喝止住不知天高地厚的雷无桀，把他拉回自己的身后，随即冲着龙辇道：“父皇！”
明德帝怔愣了一下，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这个最宠爱的儿子叫他这一声“父皇了。”
“瑾宣，退下。”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对于五位大监来说是绝对的命令。即便收掌之后会被东方凌尘的真气冲击，但此刻明德帝依然发话，他们不得不收起了真气。
而太师董祝的护卫见大监收了手，自然也没有僵持的必要。
“他若真想杀孤，便不会大摇大摆的进天启了。”明德帝轻叹道，“孤今日本是只打算来看一看离家多年的儿子，没想到了我来了，你们反而不自在了，走了走了。”
“月离，送送孤吧。”
兰月候听见明德帝唤他，立时应了一声，保着龙辇调转了方向，一同离开了宴厅。
东方凌尘冷笑一声，也收起长剑。
萧瑟转过头，给叶若依递去了一个眼色，叶若依点了点头，上前几步道：“今日宴席到此为止，感谢诸位赏脸，永安王在门口处为各位宾客备上了雪月城的花茶，请诸位莫要嫌弃。”
“岂敢岂敢......”
齐天尘与董祝对视一眼，笑道：“老太师，咱俩许久未见，不如一道同行，也好唠唠嗑啊？”
“甚好甚好。”
有了这二位的带头，场中宾客纷纷离席，就连那晕了的礼部尚书也被自己的小厮扛着出了宴厅，霎时间，原本热闹非凡的千金台中，便只余寥寥几人。
萧羽略过了萧瑟，来到东方凌尘的面前笑道：“尘哥，倘若永安王府住不习惯，随时来赤王府找我，若是想去百花楼，直接报我名字，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把百花楼买下来了，那里有间房，专门给你留的，你若有空，尽可来找我叙旧。”
说罢，萧羽心情大好的带着护卫也离开了千金台。
东方凌尘的嘴角勾了勾，这位老七看似还是和他当年一般不着调，可五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得。对于萧羽释放出的善意，他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回到天启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
毕竟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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