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历七年春，轮回神殿旁的圣树开花了。
那棵树是艾尔拉用轮回神力种下的，三百年一开花，三百年一结果。但今年才第七年，满树银白的花朵却毫无征兆地绽放了，香气弥漫整个神界。
“是吉兆。”艾尔拉站在树下，指尖轻触花瓣，“圣树感应到了新的生命。”
她看向不远处——念念（神界名：司幸，执掌幸运法则）正坐在秋千上，暖暖（神界名：司愈，执掌生命法则）在一旁小心护着她。念念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脸上洋溢着母性的柔光。
“真的怀上了？”莉莉安娜从暗影中走出，难得地有些紧张，“神只孕育子嗣……这很少见。”
“因为她保留了最多的人性。”艾尔拉微笑，“情绝也是。他们的孩子，可能是神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半神半人’的新生命。”
正说着，情绝从法则王座那边走来。
他今天换了身简单的白衣，收敛了所有神威，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类青年——如果不看他眼中偶尔流转的星河幻影的话。
“都准备好了？”他走到念念身边，轻轻扶住她。
“嗯！”念念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暖暖姐给我准备了三个月份的安胎药草，艾丽娅姐姐加持了圣光护佑，元宝甚至想给我一片龙鳞当护身符……”
“那是我的逆鳞！”元宝从树上跳下来，手里真的拿着一片巴掌大小的金色龙鳞，“很结实的！宝宝一定喜欢！”
情绝哭笑不得地接过龙鳞：“谢谢元宝，但宝宝可能更喜欢柔软的布料。”
他转向众人：“我和念念、暖暖下界一趟，去看看人间的情况，顺便……告诉秦念这个好消息。”
“我也想去。”莉莉安娜小声说。
“下次。”情绝摸摸她的头，“神界需要人留守。而且……你们不是上个月刚下去过？”
莉莉安娜撇嘴——确实，她和艾丽娅上个月偷溜下界，扮成普通玩家帮秦念的公会打了次团本，玩得挺开心。
“早去早回。”艾莉丝从月神殿飘来，手中提着一篮月桂花糕，“带给秦念，她最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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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深海明珠分部。
三年过去，这里已经扩建了三次，成了《终焉回廊》东方服务器的总部。建筑风格融合了亚特兰蒂斯魔法科技和现代设计，半透明的穹顶下悬浮着无数数据屏幕，实时显示着全球服务器的状态。
洛天香站在中央指挥台前，一身职业套装，长发挽成干练的发髻。她正在听叶倾城汇报下个季度的赛事计划。
“第七届全球冠军赛的场地定在现实中的魔都体育馆，游戏内同步全息投影……”叶倾城推了推眼镜，“另外，军方想和我们合作开发新的训练模拟系统，利用游戏里的战斗数据。”
“可以谈。”洛天香点头，“但数据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嗯？”
她突然停下，看向大厅角落。
那里，三个“普通玩家”刚刚传送进来。两女一男，都穿着朴素的新手套装，但气质……不太对劲。
尤其是那个微胖的、小腹隆起的女玩家，她周围似乎总飘着淡淡金辉，走过的地面会短暂长出嫩草。
“那是……”叶倾城也注意到了。
三人走到她们面前，那个男玩家抬起头，露出熟悉的笑脸。
“天香，倾城，好久不见。”
洛天香手中的平板“啪嗒”掉在地上。
“……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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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的私人会客室。
情绝三人恢复了本来样貌——当然，在凡人眼中他们依然是普通玩家形象，只是气质更出众些。
“所以，你们真的成了……神？”洛天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支撑整个神界的那种？”
“差不多。”情绝喝了口茶——还是人间的东西有味道，“不过我们更喜欢叫自己‘法则管理者’。神界现在很稳定，终焉的威胁彻底解除了。”
叶倾城更关心实际问题：“那你们还能干涉人间吗？比如……调整游戏平衡性？”
“不能，也不需要。”情绝摇头，“人间有自身的法则流转，我们只负责确保大框架不崩坏。至于游戏平衡……那是你们设计师的工作。”
他顿了顿：“不过偶尔，我们可以以化身形式下来走走，就像现在。”
念念抚摸着腹部，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宝宝很乖，艾尔拉说可能是女孩。我想让她在人间接生，这样她会有更多‘人性’。”
“名字想好了吗？”暖暖问。
“还没呢。”念念看向情绝，“哥哥说等宝宝出生自己选。”
聊了会儿家常，情绝切入正题：“天香，倾城，你们有没有兴趣……上神界？”
两女愣住。
“不是永居。”情绝解释，“神界现在有‘轮值神官’制度。你们可以保留人间身份，每个月花一周时间上界协助处理法则事务，剩余时间还在人间。作为交换，你们会获得部分神性加持，寿命延长，能力提升。”
他认真地看着她们：“你们有管理才能，有战略眼光，神界需要这样的人才。而且……我们很久没并肩作战了。”
洛天香和叶倾城对视一眼。
沉默良久，洛天香先开口：“会长，谢谢你的邀请。但……我暂时不想去。”
“为什么？”
“因为人间更需要我。”洛天香看向窗外，深海明珠外是繁华的亚特兰蒂斯虚拟街景，更远处是无数在线玩家的数据流，“《终焉回廊》现在全球注册玩家超过八亿，月活三亿。这个虚拟世界已经成为第二人生，有经济系统，有社交网络，有无数人的梦想和生计。”
她转回头：“我是这个世界的缔造者之一，我有责任让它变得更好。如果去了神界，哪怕只是轮值，我的重心也会偏移。而人间……需要有人全心投入。”
叶倾城点头附和：“天香说得对。而且从战术角度看，神界与人间需要一道‘防火墙’。如果所有管理者都在神界，对人间的感知会钝化。留我们在人间，反而能保持两界的平衡与沟通。”
她们拒绝了，但理由让情绝无法反驳。
“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他说，“不过神界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任何时候想上去看看，随时可以。”
“那当然。”洛天香笑了，“等你们孩子满月，我们一定上去喝喜酒。”
“对了，”叶倾城想起什么，“雷万擎和赵天来你们见过了吗？”
“还没。”
“他们在楼下训练场，现在是‘人间巡查使’——你当初设立的那个职位。负责监测人间与游戏世界的边界稳定，处理小型异常事件。干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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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里，雷万擎正在指导一队新人玩家如何应对突发性的“空间涟漪”——那是两个世界边界轻微波动产生的现象，虽然不会造成大危机，但处理不好也会引发小范围混乱。
“气象领域的精髓不是破坏力，是控制！”雷万擎吼道，手中法杖一挥，训练场上空同时出现雨云、雷暴、冰雹、晴空四种天象，却又互不干扰，“你要让天气听你的，不是你被天气带着跑！”
新人玩家们看得目瞪口呆。
赵天来则在另一边演示武僧的“寸劲”：“不是靠蛮力，是靠瞬间的爆发和精准。看好了——”
他一拳击在测试假人胸口，假人纹丝不动。
新人们面面相觑。
但三秒后，假人背后的墙壁“咔嚓”一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劲力完全穿透，没有丝毫浪费。
“懂了没？”赵天来收拳。
“没懂……”新人们老实回答。
“那就继续练！”两人异口同声。
情绝三人站在训练场门口，看了好一会儿。
“他们很投入。”暖暖轻声说。
“是啊。”念念微笑，“找到自己的位置了。”
情绝走上前。
雷万擎和赵天来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同时立正：“会长！”
“放松。”情绝拍拍他们的肩，“辛苦吗？”
“不辛苦！”雷万擎咧嘴笑，“比在神界打架轻松多了，而且有成就感——你看这些新人，三个月前还是菜鸟，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赵天来补充：“人间巡查使这个职位很适合我们。既不用完全脱离人间，又能用力量做实事。上周我们还阻止了一次小型的‘数据泄露’，把几个试图偷渡到现实的低级怪物摁回去了。”
“很好。”情绝欣慰地说，“人间就拜托你们了。”
“会长放心！”两人齐声道，“有我们在，出不了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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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情绝带着念念和暖暖来到秦念的住处。
这是位于城市边缘的一栋小别墅，带个花园。秦念和暖暖（人间的林暖暖）住在一起，还有两只猫一只狗。
她们刚结束一天的游戏，正在厨房做饭。
门铃响起。
秦念擦擦手去开门，看到门外三人时，整个人呆住了。
“……哥？念念姐？暖暖姐？”
“我们回来看看。”情绝微笑。
五分钟后，客厅里充满了笑声和眼泪。
秦念抱着暖暖又哭又笑：“怀孕了？我要当姑姑了？天啊！宝宝是男孩女孩？名字想好了吗？我要给宝宝买衣服！买玩具！买……”
“慢点慢点。”暖暖拉着她，“先让念念姐坐下。”
晚餐很丰盛。情绝难得地亲自下厨——用神力稍微“调整”了一下食材的新鲜度和口感，做出来的菜好吃到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
饭后，五个（加宝宝是六个）人坐在花园里看星星。
“神界能看到这里的星星吗？”秦念问。
“能。”念念靠着情绝的肩膀，“而且更清楚。但我觉得，还是人间的星空更有温度。”
“因为这里有烟火气。”暖暖说，“有炒菜的香味，有孩子的笑声，有猫狗的吵闹。”
“是啊。”情绝仰头望着星空，“这就是我们守护的世界。”
他转头看向暖暖：“公会还好吗？”
“好着呢！”暖暖兴奋地说，“国色天香姐把公会做成了正规电竞俱乐部，我们去年拿了全球赛亚军。陈默现在是战术教练，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特别靠谱。雷万擎和赵天来教官偶尔会来特训我们……”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情绝静静听着，眼中满是温柔。
夜深了，秦念和暖暖回房休息。
情绝带着念念和暖暖走到花园中央。
“该回去了。”他说。
“嗯。”念念点头，手抚腹部，“宝宝说她也玩累了。”
三人相视一笑，身影开始淡化。
但在完全消失前，情绝回头看了一眼这栋亮着温暖灯光的小屋，还有窗后秦念挥手告别的身影。
他轻声说：
“人间灯火，神界星光。”
“都是这世界……最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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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法则王座。
情绝归来时，莉莉安娜她们都在等着。
“见到暖暖了？”艾丽娅问。
“见到了。”情绝微笑，“她很好，公会也很好。天香和倾城不想上来，万擎和天来在人间做巡查使，都很称职。”
他走到王座前，但没有坐下，而是转身面对所有追随者——现在应该叫“同僚”了。
“我们守护的世界，正在好好运转。”
“人间的孩子在成长，在冒险，在书写自己的故事。”
“神界的法则在流转，在平衡，在庇佑万千生灵。”
“而我们还在一起——以神的身份，以人的心。”
他伸出手。
莉莉安娜第一个握住，然后是艾丽娅、元宝、星夜、艾莉丝、海伦娜、米歇尔、塞莉娅、暖暖、念念。
所有人的手叠在一起。
“这就是结局了？”念念问。
“不。”情绝摇头，“这不是结局。”
“这是新的开始。”
“我们的，也是这个世界的。”
王座发出柔和的光芒，与所有人的神性共鸣。
神界夜空，万千星辰同时闪烁。
而在人间，一个刚创建角色的新手玩家，接到了一个隐藏任务：
【传奇的延续】
“冒险永不终结，传奇等你书写。”
少年，该你了。
（全文真正完结·愿所有旅途都有星光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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