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过晌午，昊天宗膳堂的大灶还冒着热气。林九把最后一锅凉茶分完，看着锅底剩下的凉茶渣，皱了皱眉——这些渣里还剩点稀释的【节制】牌能量，扔了可惜，倒了正好能顺着地脉流去病源地。
王伯端着个空菜盆过来，看到林九盯着渣子发呆，笑着问：“林九啊，这渣子还要不？不要我就倒去肥田了，最近药田的草都快枯了，正好当肥料。”
林九摇摇头，拿起锅铲把渣子刮到水桶里：“王伯，不用肥田，我自己倒吧，这渣子有点特殊，别乱撒。”
王伯也没多问，笑着应道：“行，你小心点，别洒地上滑着。”
林九拎着水桶往后山走，后山有片没人管的荒坡，坡上全是裂缝，正好能让污水渗进地脉。他走到坡顶，把水桶往地上一放，哗啦一下全倒了——棕褐色的污水混着茶叶渣，顺着裂缝往下流，滋滋地往土里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刚倒完，脚边爬过一只快断气的蚂蚁，正好沾到几滴污水。林九蹲下来看，那蚂蚁本来蜷着腿，沾了污水后，居然慢慢伸展开，爬得比之前还快，一溜烟钻进了草缝里。
“成了。”林九心里暗笑，拍了拍手往回走——这【节制】牌的能量果然管用，稀释了还能有这效果，流到病源地肯定能压下瘟毒。
没走几步，就碰到两个外门弟子慌慌张张跑过来，嘴里喊着：“林九师兄！不好了！后山灵泉的水变颜色了！”
林九心里一动，故意装作惊讶：“变颜色？怎么变了？”
“变成褐色了！跟你煮的凉茶一个色！”弟子急得直跺脚，“之前灵泉水喝了没事，现在变颜色，我们都不敢喝了！”
林九跟着他们往后山灵泉走，远远就看到灵泉边围了不少弟子，都指着泉水议论：
“你看这水，真跟凉茶一个色，是不是被污染了？”
“不会是瘟毒渗进来了吧？之前炎狱宗就是灵泉被污染，好多人烂了！”
“别瞎说！林九师兄来了，让师兄看看！”
林九走到泉边，蹲下来掬了一捧水——水确实是浅褐色，还带着点茶叶的清香。他故意闻了闻，说：“没事，这水没毒，反而有点灵气，你们要是不敢喝，我先喝。”
说着就喝了一口，砸了砸嘴：“挺好喝的，比凉茶淡点，你们试试？”
有个胆大的弟子半信半疑，也掬了一口，喝完愣了愣：“哎？真没事！还挺舒服，我之前胳膊有点痒，喝完居然不痒了！”
另一个弟子也试了，眼睛一亮：“我也是！我喉咙干得冒火，喝了这个水，立马就润了！”
这下弟子们都放心了，围着灵泉你一口我一口喝起来，还有人用桶装满了往膳堂带：“给其他师兄也尝尝！这水比凉茶还解渴！”
林九看着他们热闹的样子，悄悄往后退——这灵泉正好连着地脉，污水渗进来，把灵泉水也给“改良”了，正好让昊天宗的弟子多一层保障。
与此同时，几十里外的青木门，正乱成一团。青木门是个小宗门，之前有十几个弟子中招，肉身溃烂，连灵泉都不敢喝，怕加重病情。
负责看灵泉的弟子突然喊起来：“大家快来看！灵泉水变颜色了！”
众人跑过去，就见原本清澈的灵泉，变成了浅褐色，还飘着点碎渣子。宗主李青气得骂：“肯定是哪来的污水渗进来了！这还怎么喝！”
正骂着，一个溃烂最严重的弟子突然咳着倒在泉边，嘴角还流着血。李青赶紧过去扶，那弟子却指着泉水说：“宗主…我想喝口水…死也想喝口干净的…”
李青没办法，只能用瓢舀了点变颜色的泉水，喂那弟子喝了几口。没想到刚喝完没一会儿，那弟子溃烂的胳膊居然不流血了，原本发黑的肉，慢慢转成了淡红色。
“哎？你胳膊！”李青指着他的胳膊，声音都抖了。
那弟子也愣了，抬起胳膊看：“不疼了…真的不疼了！这水…这水有用！”
周围的弟子都惊呆了，纷纷舀水喝，喝完之后，有的说溃烂处不疼了，有的说灵力不溃散了，没一会儿，青木门的弟子都围着灵泉欢呼起来：
“太好了！这水能治瘟毒！”
“肯定是九师显灵了！知道咱们可怜，给咱们送解药来了！”
“快！给其他宗门送信，让他们也来取水解救弟子！”
李青看着这一幕，又惊又喜，赶紧让人给附近的宗门传讯——他不知道，这灵泉水的变化，全是林九倒的凉茶渣搞的鬼。
污水还在顺着地脉流，流到了更远处的黑风寨。黑风寨是个土匪窝，之前抢了个中招的修士，结果全寨都被传染了，寨主黑风大王的脸都烂了一半，正躺在寨子里骂娘。
“他娘的！这瘟毒怎么这么狠！连老子都治不好！丹心谷的解药又召回了，这是要老子死啊！”
正骂着，小喽啰跑进来喊：“大王！寨子里的井水变颜色了！跟凉茶一个色！”
黑风大王不耐烦地骂：“变颜色就别喝！渴死也比烂死强！”
“不是啊大王！小三喝了之后，脸上的烂肉都长回来了！”
黑风大王一下子坐起来，顾不上疼，跌跌撞撞跑到井边——井边围了不少喽啰，都在喝井水，之前溃烂的地方都有好转。小三看到他来，赶紧递过一碗水：“大王，你快喝！真管用！”
黑风大王接过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井水带着点茶叶香，喝下去暖洋洋的，脸上的疼瞬间减轻了不少。他摸了摸脸，居然不流血了，烂肉也开始结痂。
“他娘的！真管用！”黑风大王又惊又喜，对着天拜了拜，“多谢九师保佑！以后老子再也不抢人了！一定好好供奉九师！”
类似的事情，还在其他地方发生。污水顺着地脉，流到了一个又一个病源地，灵泉、井水、甚至小河，都慢慢变成了浅褐色，喝了这些水的修士，瘟毒都被压制住了，溃烂的地方也开始好转。
消息很快传到了昊天宗，秦昊拿着传讯符跑来找林九，笑得合不拢嘴：“林九！你知道吗？好多宗门都传，他们的灵泉变颜色了，喝了能治瘟毒！跟你煮的凉茶一个色！”
林九故意装作惊讶：“真的？这么巧？不会是巧合吧？”
“什么巧合！肯定是你的福气带过去的！”秦昊拍着他的肩膀，“你就是咱们的福星，连其他宗门都沾你的光！刚才青木门的李宗主还传讯来谢我，说要送咱们十斤灵米当谢礼！”
林九笑着点头：“那挺好，能帮到他们就好。”
正说着，钱四海匆匆忙忙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空水壶：“林九小友！秦宗主！你们喝的凉茶还有吗？我钱庄的弟子喝了之后，溃烂都好了，现在都吵着要再喝！我这水壶特意来装的！”
林九指了指膳堂：“还有一锅，钱宗主你自己去装，不够我再煮。”
“太好了！”钱四海一溜烟跑向膳堂，嘴里还喊着，“我就知道林九小友是福星！有你在，这瘟毒肯定能过去！”
秦昊看着钱四海的背影，感慨道：“要是每个宗门都有你这样的福星就好了，也不用死这么多人。”
林九心里暗笑，表面却装作谦虚：“宗主过奖了，我就是运气好。对了，刚才我去后山倒凉茶渣，看到灵泉水变颜色了，你要不要让人多存点，万一以后用得上。”
秦昊一拍大腿：“对！我怎么没想到！这水既然能治瘟毒，得多存点！我这就让人去装！”
说着就急匆匆走了，林九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悄悄勾了勾——这污水不仅能压瘟毒，还能让各宗门欠昊天宗人情，以后推广命运钱和业火期货，就更方便了。
傍晚的时候，隐星阁的弟子传来消息，说天机余孽发现了灵泉水的变化，派人去查地脉源头，结果被隐星阁的人解决了。林九收到消息，心里更稳了——天机余孽想搞事，还嫩了点，有隐星阁在，不用担心他们坏了计划。
晚饭的时候，膳堂里格外热闹，弟子们都在说灵泉水的事，还有人说要去给其他宗门送水：
“听说黑风寨都喝咱们这边流过去的水好了，咱们要不要多送点过去？”
“算了吧，黑风寨之前抢过咱们弟子，凭什么给他们送！”
“别这么说，都是修士，能救一个是一个，九师肯定也希望咱们多帮忙！”
林九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满意——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让大家都觉得是“九师显灵”，是“福星保佑”，慢慢把九师的规则渗透到每个人心里。
吃完饭，林九回到柴房，从怀里掏出【倒吊人】牌——牌面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呼应地脉里的能量。他知道，再过两天，污水就能流到最严重的病源地，到时候【倒吊人】牌逆转因果，就能彻底压下瘟毒，正好给丹心谷的业火期货铺路。
正把玩着牌，外面传来敲门声，是秦昊送来了一袋灵米：“林九，这是青木门送的灵米，你煮凉茶辛苦，拿着补补身子。对了，明天咱们去看看后山的地脉，看看水是怎么流到其他宗门的，也好跟他们说清楚，别让他们以为是九师显灵，其实是你的福气！”
林九接过灵米，笑着说：“宗主不用这么麻烦，顺其自然就好，九师显灵也挺好，能让大家有信心。”
秦昊点点头：“也是，你说得对，有信心才能扛过瘟毒。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
秦昊走后，林九把灵米放好，躺在稻草堆上——明天去看地脉也好，正好确认一下污水的流向，确保能流到所有病源地。他能感觉到，离业火期货的拍卖会越来越近，离整个修真界为九师打工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夜深了，昊天宗静悄悄的，只有巡逻弟子的脚步声。地脉里的污水还在流，像一条条看不见的线，把昊天宗和其他宗门连在一起，也把九师的规则，悄悄带到了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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