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大祭司怒吼一声，周身灵气暴涨，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后续的箭矢，“族长，我们中了断灵洞天的计了！”
巴图红着眼睛，挥刀劈开射来的箭矢，朝着密林深处望去。
只见巴特尔被几名断灵洞天的弟子围住，身上已经挂了彩，手中的弯刀挥舞得越来越慢，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放开我儿子！”巴图怒吼一声，灵气凝聚在刀上，朝着那几名弟子斩去。刀芒闪过，一名弟子躲闪不及，被劈成了两半，鲜血溅了一地。
其他弟子见状，纷纷后退，巴特尔趁机挣脱包围，跑到巴图身边，喘着粗气道：“爹，山路两侧全是陷阱，还有不少伏兵，我们根本没法靠近山腹！”
巴图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勇士，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发出来。他刚要下令强攻，大祭司突然拉住他，沉声道：“族长，不能硬拼！对方早有准备，我们强攻只会损失更多勇士！”
“那怎么办？”巴图怒声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断灵洞天霸占灵脉？”
“先撤！”大祭司快速道，“我们先退回草原，从长计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巴图咬了咬牙，知道大祭司说得对。他看了一眼山腹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撤！”
建真大军开始有序撤退，断灵洞天的弟子并未追击，只是站在密林边缘，冷笑着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群失败者。
就在建真大军撤退的同时，断灵山的山腹里，白衣男子正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巴图果然中计了，损失了不少勇士吧？”
“回公子，建真一族至少折损了二十名勇士，巴特尔也受了伤。”手下恭敬地说道。
“很好。”白衣男子道，“继续盯着他们，若他们再敢来，通知我！”
“建真一族与断灵洞天冲突加剧，损失惨重，可伺机挑拨，让双方彻底不死不休。”
天地间的灵机微微波动，那道模糊的意识感受到了密信的内容，发出一声轻笑：“不错，不错。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而此时，巴图带着建真大军退回了草原，看着伤亡的勇士名单，他一拳砸在地上，地面裂开一道深沟。
“断灵洞天！此仇不报，我巴图誓不为人！”
巴特尔站在一旁，捂着伤口，眼中满是恨意：“爹，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夺回断灵山，为死去的勇士报仇！”
大祭司捻着骨珠，眉头紧锁：“族长，如今我们不仅要面对断灵洞天，还要提防大宸朝廷和上古先民，更有那诡异的天地灵物在暗中搅局。这局面，怕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巴图沉默着，抬头望向断灵山的方向。那座曾经灵气四溢的山脉，此刻在夜色中如同沉寂的巨兽，再也没有半分灵气向外溢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边草原的灵气浓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族中刚突破的武者，气息竟开始变得滞涩，连修炼都成了难题。
“大祭司，你说的没错。”巴图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可最致命的，不是这些外部的威胁，而是断灵山的灵脉被封死了。”
他猛地转身，指着草原上正在修炼的年轻族人，眼中满是焦虑：“你看！族里的年轻人，靠着灵潮刚摸到武道的门槛，现在灵气一少，他们的修为不仅停滞不前，甚至还在倒退！长此以往，别说诞生新的强者，就连现有的武者数量，都会越来越少！”
大祭司顺着巴图的手指看去，那些年轻族人脸色涨红，拼命吸纳着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可丹田内的灵气却像漏了底的水桶，怎么也留不住。
他叹了口气，捻着骨珠的手微微颤抖：“断灵洞天此举，是想断了我们建真一族的根啊。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年，我们建真一族，怕是要从这片草原上消失了。”
巴特尔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爹，不如我们拼了！就算全族战死，也要把断灵洞天的人宰了，夺回灵脉！”
“拼？怎么拼？”巴图瞪了儿子一眼，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断灵洞天有天人境后期的青衣女子，还有数十名宗师境弟子，我们族里的天人境都是初期，硬拼只会让建真一族死得更快！”
他何尝不想冲上去拼命，可他是建真一族的族长，要对整个族群的存亡负责。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族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巴图在草原上来回踱步，脚下的青草因他的戾气，渐渐枯萎。
他的目光扫过族中老人浑浊的眼睛，扫过孩童们渴望修炼的脸庞，最终停在断灵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巴图这辈子，从没向谁低过头。”巴图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但为了建真一族的存续，我可以破例一次。”
大祭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族长，你想做什么？”
“派人去断灵山，恭请断灵洞天的人谈判。”巴图沉声道，“放下身段，问问他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放开灵脉，哪怕只是让我们建真一族分一杯羹。”
“什么？”巴特尔惊呼出声，“爹！我们怎么能向那群嚣张的仙师低头？这太屈辱了！”
“屈辱？总比让族群消亡强！”巴图怒吼道，“我是建真一族的族长，不是只会逞凶斗狠的莽夫！只要能让族人活下去，这点屈辱，我巴图受得起！”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巴特尔和大祭司的心上。是啊，若族群都没了，那点所谓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大祭司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族长深明大义，是老臣狭隘了。我这就挑选能言善辩的族人，带着厚礼，去断灵山登门拜访。”
很快，两名身着华丽兽皮的建真使者，带着满载牛羊和珍宝的车队，朝着断灵山出发。巴图站在草原上，看着车队的背影，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他在心中发誓，今日的屈辱，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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