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望从床上悠悠醒来,简单洗漱后,打算先去坊市采购些药材,再去找陈暮请教。
刚踏入坊市,那个熟悉的小弟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脸邀功的表情凑到张望跟前:
“望哥!望哥!大消息!”小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最近那个王女星棠,可是满城地在找您呐!嘿,好巧不巧,让她撞上我了!您猜我怎么着?”他得意地挺起胸膛,“我直接给她来了个‘仙人指路’,一指头给她指到魔兽山脉里头去了!够机灵吧?”
张望无奈地扶额:“她找我干嘛?我最近可安分守己得很,压根没招惹她啊!”
小弟猛地一拍大腿:“那就对了哥!她说您扰乱了她的道心,害她没法专心修炼,非要把您‘杀之而后快’才解恨呢!我看她那架势,凶得很!”
张望心里咯噔一下。扰乱道心?这什么玄幻理由? 他拍拍小弟的肩膀:“兄弟,干得漂亮!够机敏!”随即又皱起眉,“不过……魔兽山脉那鬼地方,就算在外围转悠,原主的记忆里也是九死一生……这姑奶奶一头扎进去,怕不是要出事?”他摇摇头,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担忧。算了,死了也罢反正和自己没关系。
暂时把星棠的事抛到脑后,张望径直来到陈暮的小屋。这次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了回应。
门开了,陈暮站在门后。她难得地将那头耀眼的银发编成了一条利落的马尾辫,垂在胸前,更衬得那张小脸精致白皙。此刻,她正微微抬着头,那双摄人心魄的红宝石眼眸一眨一眨地看着张望,带着几分灵动俏皮。
张望一时看呆了,傻愣愣地杵在门口。
“看什么看?陈暮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似乎有点疲惫,有事进来说。”她转身走回屋内。
张望这才回神,连忙跟了进去。陈暮没多理他,一手提着水壶,姿态优雅地给窗台的花草浇水,另一只手随意地背在身后,晨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
“嘿嘿,师傅!”张望笑嘻嘻地凑过去,“报告!青草液和奇疏液,弟子我都搞定啦!啥时候能教点真格的?书上说,能炼丹才算是真正的炼药师呢!”
陈暮浇水的动作顿了顿,沉默片刻才开口:“炼丹……不急。我还有件事,必须去魔兽山脉深处一趟。”她放下水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等我办完事回来,再教你。”
张望的心立刻提了起来:“魔兽山脉深处?!师傅,那地方太危险了!您……您什么境界?要不我从府里调几个高手陪您一起去?人多安全点!”
陈暮摇摇头,拒绝得很干脆:“这事……不方便带别人。你就安心在家,好好练习控火和药液提纯吧。等我回来。”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得调养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
张望眼珠一转,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师傅~那带我一起去呗!我又不是‘别人’,我可是您亲徒弟!保证不添乱!”
陈暮被他逗笑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点微末实力?进去没两下就得给魔兽加餐!你敢去?” (红瞳里带着戏谑)
张望瞬间蔫了,缩了缩脖子:“呃……那……那还是算了吧……”
只不过话刚说出,张望便有些后悔了。
陈暮没再说什么,只是挥挥手,示意他该走了。
看着陈暮独自走向内室的背影,张望心里的担忧像野草一样疯长。这么漂亮又不太靠谱的师傅,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行!不能让她一个人去!
他立刻冲回坊市,开启疯狂采购模式:对魔兽极具诱惑力的特制肉干、能驱散低阶魔兽的强力‘臭气弹’、效果上乘的疗伤丹药……把能想到的保命物资扫荡一空。临走前,还特意跑回家,翻箱倒柜找出了之前老爹收下的那颗王女送的“生肌活血丹”,以及原主记忆里压箱底的几张神行符和爆裂符。
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儿塞进一个结实的行囊里,张望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这下总有点底气了!明天再和陈暮说决定跟着她一起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望就敲响了陈暮的门。
陈暮显然也起得很早,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外面罩着她那件标志性的黑袍,兜帽也戴上了,只露出精致的下巴。看到门外的张望,她似乎有些意外,声音隔着兜帽传来:“怎么?这么大早跑来送为师?”
张望咧嘴一笑,拍着胸脯道:“我思来想去,实在不放心让温柔可爱、花容月貌的师傅您一个人去冒险!带上我吧!关键时刻,弟子还能给您挡刀呢!”
陈暮兜帽下的眼眸似乎闪烁了一下,轻笑道:“哦?你不是最怕死吗?再说了……”她故意拖长了调子,“你跟着我,夜间休息时好像也挺‘危险’的呢?” (显然意有所指)
张望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正人君子的形象在师傅这儿算是彻底破产了?是因为上次睡她床的事? 他赶紧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怕死是真怕死!但是为了师傅您老人家,上刀山下火海,弟子在所不辞!” (试图用豪言壮语掩盖心虚)
陈暮一脸鄙夷:“啧,这话听着……怎么越来越像是对为师图谋不轨了?不行不行,我修为也只是勉强自保,可护不住你这拖油瓶。”
张望立刻转换策略,装酷地摇了摇手指:“师傅此言差矣!多个人,好歹能轮流守夜,安全性大增!再说了,您都当我师傅了,路上顺手教徒弟两招防身的功夫,不过分吧?这叫‘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陈暮似乎被他说动了,兜帽微微歪了歪,像是在认真思考。片刻后,她终于松口:“……好吧。但记住,进去后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如果我说‘跑’,你必须头也不回地跑!明白吗?”
“得嘞!明白!绝对服从命令!”张望爽快答应,心里乐开了花。在这个世界,唯一能信任、有点好感的,也就这个便宜师傅了。若是像前阵子在院中不断等她心里反倒是空落落的。
张望兴高采烈地跟在陈暮身后,两人很快来到了魔兽山脉的入口处。这里怪石嶙峋,古木参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原始而压抑的气息,果然人迹罕至,只有风吹过林间的呜咽声。
陈暮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张望。
“好啦,就是这里了。”她的声音透过兜帽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听话,回去吧。如你所见里面的危险远超你的想象,随时可能丧命。你答应过,要听我的话的。”
张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郁闷道:“师傅!您这不是耍我吗?说好的一起去呢?您一个人进去,我怎么能放心?再说了,在那种险境里实战教学,说不定我还能临阵突破,实力突飞猛进呢!”
陈暮无奈地扶额:“你当自己是话本里的主角呢?我上次进去都受了伤!听话,回去!”她的语气带上了几分严肃,“如果我……没能回来,你也别来找我。”
张望心头一紧,立刻换上油嘴滑舌的模式:“那怎么行!师傅您可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您要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咱俩还是一起进去吧,生死与共!”
陈暮听了这话,倒也没生气,只是淡淡道:“哦?这样啊……那你转过身去。”
“啊?干嘛?”张望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转过了身。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呼!”
一记凌厉的手刀带着破风声,快、准、狠地劈在他的后颈上!
“呃……”张望只觉眼前一黑,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软软地向地上倒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到陈暮带着歉意的低语:“抱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能……连累你……”
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阳光将张望唤醒。后颈传来火辣辣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痛痛痛!这死丫头……下手真狠啊!”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高悬在头顶正上方。从早上到现在……起码昏迷了两三个时辰!这么久,师傅怕是早就深入山脉了!
他焦急地四下张望,目光扫过地面时,精神一振!松软的泥土上,依稀还能辨认出几个小巧的脚印,延伸向密林深处。
“有脚印就好!跟上去!”张望顾不上疼痛,立刻起身,沿着脚印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出奇地平静,别说凶猛的魔兽,连只兔子都没见到。这诡异的宁静,反而让张望心里有点发毛。这魔兽山脉……好像也没传说中那么恐怖?还是说…… 这个念头刚升起——
“嗷——!”
一声狂暴的嘶吼从身后炸响!伴随着地面剧烈的震动,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炮弹般,裹挟着腥风,狠狠朝他冲撞而来!
张望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向旁边狼狈一扑!
“轰!”黑影擦着他的身体冲过,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小树!
张望惊魂未定地爬起来,这才看清袭击者的模样——那分明是一头巨型野猪!但它的双眼赤红如血,口中獠牙森白,最骇人的是它背上根根倒竖、如同钢针般坚硬锐利的黑色鬃毛!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好家伙!这就是魔兽?!”张望头皮发麻,立刻拔出从家里带来的那柄据说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心里祈祷:祖宗保佑!这把‘家好剑’可一定要给力啊!
他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前世游戏里的气势,大喊一声:“德玛西亚!” 然后鼓足全身力气,朝着野猪狠狠劈下!
“铛——咔嚓!”
一声刺耳的脆响!那柄被寄予厚望的“家好剑”,竟如同朽木般,被野猪那钢针般的鬃毛硬生生崩断了! 剑尖飞出去老远。
野猪晃了晃脑袋,从粗大的鼻孔里喷出两股灼热的白气,“哼哧”一声,赤红的眼珠里充满了人性化的嘲讽,仿佛在说:就这?
张望看着手里的断剑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干笑两声,试图交涉:“猪……猪哥?误会!纯属误会!我就是个路过的,您看……要不就当咱俩没见过?” (边说边悄悄后退)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撒丫子就跑!看到旁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手脚并用地往上拼命攀爬!猪哥!猪哥应该不会爬树吧?!
他刚气喘吁吁地爬到树干中间,抱紧一根粗壮的树枝,下面的野猪已经狂怒地冲到了树下!
“轰!轰!轰!”
野猪用它那坚硬的头颅和恐怖的獠牙,发疯似的猛烈撞击着树干!每一次撞击都地动山摇,粗壮的树干剧烈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树叶如同雨点般簌簌落下。
张望死死抱着树枝,脸色煞白,看着下方那疯狂撞击的庞大身影和摇摇欲坠的大树,一股绝望感瞬间淹没了他:
“完了完了……这下真玩儿完了……我这小命……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头猪手里了?!” (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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