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转换是一种近乎违背常理的静谧与精准。它不同于幻影移形那令人不快的挤压感和管道穿梭的眩晕,更像是一页书被轻柔而果断地翻过——上一秒还置身于地窖那被炉火与魔药气息包裹的凝滞空气中,下一秒,脚底便已踏上了另一处地面,平稳得仿佛只是寻常地迈出了一步。
周遭的景象已然彻底改变。狭窄、阴暗的巷弄,弥漫着伦敦夜晚特有的、混合了煤烟、潮湿雾气与魔法废弃物腐败的复杂气味,取代了地窖里羊皮纸与魔药的独特氛围。远处,对角巷主街的零星灯火如同朦胧的鬼火,在沉沉的夜色中晕染开模糊的光团,将这片区域的轮廓勾勒得愈发幽深诡谲。整个过程没有声音,没有不适,只有绝对的位置更迭,彰显着一种超越寻常魔法、冰冷而高效的技艺。
他们出现的地点显然是精心挑选的——一个视觉死角,被高大的、布满苔藓的砖墙和堆积的废弃物的垃圾桶所遮蔽。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张废纸,发出窸窣的轻响,是此地唯一的声源。
‘鲁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西弗勒斯)率先有所动作。他黑袍下的肌肉瞬间紧绷,如同蛰伏的猎豹,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阴影,评估着潜在的风险。魔杖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隐藏在袍袖的褶皱里,蓄势待发。即便转移过程毫无波澜,身处敌阵边缘的警觉已刻入骨髓。
‘贝拉特里克斯’ 则显得……兴奋。她(他)深吸了一口这污浊的空气,仿佛那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她(他)扭曲地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一个属于贝拉特里克斯的、神经质的小动作。“啊……自由的味道……” 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依旧带着那股令人不适的颤音,“即使是如此……短暂。”
‘鲁道夫斯’ 警告性地瞪了她(他)一眼,眼神冰冷。“闭嘴,贝拉。” 他低吼道,声音沉闷而充满压迫感,“记住你在哪里,以及我们为何而来。” 他不需要过多提醒,此刻任何不符合角色设定的言行,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深夜出现在对角巷边缘的莱斯特兰奇夫妇,本身就是一个极不寻常的信号。
‘贝拉特里克斯’ 嗤笑一声,但那狂热的眼神收敛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专注、更加危险的审视。她(他)理了理身上那件略显宽大、象征着家族身份的黑色旅行斗篷,将兜帽拉得更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巴和那双即使在阴影中也异常明亮的、疯狂的眼睛。
两人不再交谈,一前一后,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着巷口走去。‘鲁道夫斯’ 走在前面,步伐沉稳而带着一丝属于纯血贵族的倨傲,尽管这倨傲在此刻更多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紧绷。‘贝拉特里克斯’ 跟在他侧后方半步的位置,脚步轻快而略显跳跃,仿佛随时会因为这“冒险”而哼起歌来,但她(他)的身体姿态却透着一股猎食者般的警觉。
穿过几条寂静无人的岔路,前方豁然开朗。对角巷在夜色中沉睡着,大多数店铺门窗紧闭,橱窗内的展示品笼罩在黑暗中,只有破釜酒吧的窗户还透出昏黄的光线,隐约传来模糊的谈笑声。他们并未走向酒吧,而是径直朝着街道尽头那幢高耸的、青铜与大理石构筑的宏伟建筑——古灵阁巫师银行。
即使在深夜,古灵阁门前那闪闪发光的青铜大门依旧紧闭,但两侧身穿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守卫却如同雕塑般屹立不动。他们身材矮小,皮肤粗糙,长着尖耳朵和长鼻子,一双双精明而冷漠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如同评估着过往一切活物价值的老练估价师。
感受到有人靠近,两名妖精守卫同时将目光投了过来。那目光并非欢迎,而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怀疑。
‘鲁道夫斯’ 停下脚步,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符合身份的、略带不耐烦的傲慢语气开口:“莱斯特兰奇家族,需要进入我们的金库。” 他没有使用任何敬语,直接表明了来意,仿佛妖精的存在只是为了服务于他们这些古老血脉。
其中一名妖精,胸前佩戴着更多勋章,似乎是守卫队长,向前迈了一小步。他细长的手指摩挲着腰间悬挂的一串钥匙,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深夜到访,莱斯特兰奇先生,夫人?” 他的声音尖细而刻板,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转动,“这并不符合常规流程。”
‘贝拉特里克斯’ 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笑声,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那名妖精队长的脸上。她(他)掀开兜帽,露出那张苍白而疯狂的面容,深陷的眼窝里,瞳孔因兴奋而放大。“常规?” 她(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歇斯底里的意味,“我们,莱斯特兰奇,为黑魔王服务的时候,可没人在乎什么该死的常规!现在,我们要取回属于我们家族、属于主人赏赐的珍宝!你,一个低贱的妖精,敢阻拦?”
她(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混合着黑魔法残留、阿兹卡班寒气与纯粹疯狂的气息,压迫感十足。那名妖精队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与……警惕。他显然认出了这对臭名昭着的夫妇,也深知他们的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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