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满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睡。
只要一闭上眼,白天那声响亮的啼哭、孙娘子汗湿却满足的脸庞、李大哥那激动得手足无措的模样,就会在她脑海中反复上演。
这种亲身参与并见证生命诞生的震撼与成就感,是任何酒楼生意上的成功都无法比拟的。
天刚蒙蒙亮,她就起身了,指挥着春桃和几个宫人,从库房里选了几匹柔软杭绸、细棉布,以及各种滋补的药材。
“娘娘,您这才睡了一会儿,要不再歇歇?”春桃看着自家娘娘眼下的淡青,心疼地劝道。
“不碍事,精神着呢。”苏满满摆摆手,脸上毫无倦色,只有一种近乎亢奋的光彩,“早点儿给孙姐送去,她用得着。”
她亲自带着这份“慰问品”,再次来到了孙娘子的家。
小家伙正在吃奶,发出满足的咂咂声。孙娘子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看到苏满满带来这么多东西,又是感激又是惶恐,连连道谢。
“孙姐,你好好休息,别操心外面的事。”苏满满抱着那个软乎乎的小襁褓,心里软成一滩水,“等你出了月子,‘悦孕堂’随时欢迎你来。”
离开孙家,苏满满直接回了酒楼。
经历了孙娘子生产这件事,她更加坚定了要将“悦孕堂”做好的决心,同时也意识到,光是教授瑜伽和呼吸法还不够,营养也得跟上——那些餐食可不能只供应上流社会。
她召来酒楼的大厨,将供给京城贵女的菜谱稍微做了调整,“从明日起,每日按照这个单子,准备十份孕期营养餐,按时送到‘悦孕堂’去。”
她深知,对于很多普通家庭的孕妇来说,这样一份精心搭配的餐食,比任何言语上的关怀都实在。
这无疑会增加酒楼的成本,但她觉得值得。
接下来的几天,苏满满就像一只上了发条的陀螺,忙碌却充实。
她上午在酒楼处理事务,监督营养餐的制作和配送;
下午在“悦孕堂”教授瑜伽课程,看着妇人们在她的指导下,身体逐渐舒展,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闲暇时,她还会翻阅战守瑜送来的那些医书,结合现代知识琢磨更多有助于孕产的内容。
她刻意让自己沉浸在这种忙碌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想坤宁殿里那张空荡荡的书案,不去想那个已经连续多日未曾与她同桌吃饭、同榻而眠的男人。
“悦孕堂”的业务,在苏满满亲力亲为下,总算慢慢捋顺,走上了正轨。
表面看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某个角落,始终缺着一块,空落落的。
这天黄昏时分,“悦孕堂”的课程结束后,妇人们领了当日的营养餐,说说笑笑地各自回了家。
整个宅子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夕阳的余晖温柔地笼罩着小院。
苏满满觉得浑身筋骨有些紧绷,一时兴起,不如做个倒立放松放松。
这个体式有助于缓解孕期下肢水肿,促进血液循环,她孕中期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偶尔也会练习。
她低头轻轻拍了拍微隆的小腹,轻声道,“宝贝,醒着呢么?妈妈要倒立了,你做好准备喽,咱们一起换个角度看世界。”
话音刚落,她深吸一口气,俯身下去,双手十指交握,双肘稳稳地撑在垫子上,头轻轻抵在双掌之间。
转瞬,穿着软底布靴的双脚便轻盈地脱离了地面,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直直地朝着霞光漫天的方向蹬去。
血液涌向头部,带来一种奇特的充盈感,整个空间在她眼前颠倒了过来。
余晖映照着院落,屋檐的轮廓、老树的枝桠,都呈现出一种平日未曾留意的姿态。
苏满满能清晰地感受到腹中小家伙似乎被这姿势变化惊动,轻轻踢蹬了几下,像是在回应她刚才的“预告”,又像是在好奇这个新角度。
她闭着眼,调整呼吸,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身体舒展带来的愉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院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苏满满猛地睁眼,一个挺拔的身影踏着余晖款步而来,正是战守瑜。
他似乎是顺路经过,目光下意识地在院内扫视,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当他看清院子里的景象时,脸上的从容瞬间碎裂,被极大的惊恐所取代——只见苏满满头下脚上,一动不动。
在他一个古人看来,这姿势极其危险且怪异,尤其她还是个孕妇。
“苏老板,别怕,我来救你!” 他几乎是失声惊叫,完全失了往日的沉稳冷静,以为她是失足摔倒或是发生了意外,身形如电,带着一阵风般猛地冲了过去。
苏满满正沉浸在倒立带来的宁静感中,突然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吓得一个激灵,背肌一松,身体晃了一下,差点真摔下来。
她赶紧手肘用力,稳住身形,“别过来。”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战守瑜已经冲到了她面前,那张惯常清冷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魂未定。
他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似乎是想要抱住她,又不敢贸然触碰,僵在半空,焦急地问,“你、你没事吧?可是伤着了?”
苏满满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手足无措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可能是误会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战兄,我没事,这是瑜伽,一种……呃,强身健体的方法,叫倒立,很安全的。”
战守瑜显然无法理解这种“强身健体”的方法,他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她,尤其是她隆起的腹部。
确认她真的没有不适,那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但眼神里依旧充满了疑惑。
“胡闹!”
他脱口而出,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责备和……关切,“你如今身子重,怎可做如此危险之举?!万一……万一有个闪失……”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过激,后面的话便没有说下去。
苏满满见他真是被吓到了,也不好再笑他,忙收了腿脚,稳稳站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好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战守瑜看着她安然无恙,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只是耳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因刚才过度紧张而泛起的微红。
似乎是尴尬于自己方才的失态,他沉默了片刻,才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是我冒失了,不知苏老板是在……练功。”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因倒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才又接道,语气状似随意地抛出一个新话题,“听说……苏老板老家在江南?”
“嗯?江南?”苏满满听他突然提起自己的老家,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她的现代身份确实是南京人,放在古代自然算是江南籍贯,可战守瑜是怎么知道的?
她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故作轻松地反问,“战兄怎么知道,莫非暗中调查过我?”
战守瑜并未被她的话带偏,神色依旧平静,只是说出的话却让苏满满心头巨震:
“殿下一直知道苏老板思乡情切,眼看着年关将近,殿下特意安排了下江南巡查军务的行程,让我随行护卫苏老板回乡探望亲族,以慰思乡之情。”
“回乡探亲?!”苏满满猛地拔高了声音,眼睛瞬间睁大,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萧疏临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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