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侍弄花草、陪伴父母以及与丹丹的互动中,如溪水般平静而欢快地流淌。陆凡的心境,也如同他亲手打理的花园,从最初的荒芜杂乱,变得日益井然有序,生机盎然。
一个午后,他坐在葡萄架下,泡上一壶茶,难得地没有忙于园务,而是静静地梳理着自己的现状。他打开手机银行,查看着账户余额。那笔可观的裁员补偿金,加上他工作十余年,特别是后几年作为技术负责人时刻意攒下的积蓄,静静地显示在屏幕上,是一串令人安心的数字。
超过两百万的存款。
若在鹏城,这笔钱或许只够支付一套普通商品房的首付,后续还要背上数十年的沉重房贷,继续为银行打工,活得像个旋转的陀螺,不敢停歇。
但在这里,在中省的老家,这笔钱的意义截然不同。
他环顾着这个虽然温馨却明显老旧的家。父母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墙壁有些斑驳,电路老化,冬天阴冷,夏天闷热。厨房和卫生间更是保持着几十年前的样式,诸多不便。父母年纪大了,应该住得更舒适些。
一个念头,如同积蓄了足够力量的种子,破土而出,迅速变得清晰而坚定——他要将老房子翻修,不,是重建!
他要在这里,为父母,也为自己,打造一个更舒适、更宜居的家。这不仅仅是改善居住条件,更像是一种宣言,宣告他彻底告别过去那种汲汲营营的“牛马”生活,将根须深深扎回这片生养他的土地。
回家建房,这几乎是刻在每个从农村走出去的中年男性骨子里的终极理想。它象征着奋斗半生后的功成身退,象征着对故土和家族的归属与责任,更象征着对自己后半生生活方式的重新定义。陆凡,也不例外。
如今,他有时间,更有资金,是时候将这个理想付诸实践了。
说干就干。晚饭桌上,他给父母各盛了一碗汤,语气平静却郑重地开口:“爸,妈,我有个想法,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父母停下筷子,看向他。
“我盘算了一下手里的钱,”陆凡继续说道,“我想把咱家这老房子拆了,重新盖一个新的。”
母亲愣住了,下意识地说:“重新盖?那得花多少钱啊?你那些钱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父亲则沉默着,拿起桌上的烟卷,却没有点燃,只是用手指慢慢捻着。
“妈,钱的事情您不用操心,够用的。”陆凡语气温和但坚定,“这房子住了几十年了,太旧了,你们住着也不舒服。我以后……大概率就留在家里发展了,咱们盖个新房,住得敞亮些,也方便。就当是儿子的一点心意。”
他看向父亲:“爸,您觉得呢?”
父亲沉默了片刻,将烟卷放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有欣慰,有担忧,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是简短有力的两个字:“盖吧。”
母亲看看儿子,又看看老伴,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最终也没再反对,只是喃喃道:“你这孩子……也好,也好,家里是该有个新气象了。”
得到了父母的支持,陆凡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他立刻行动起来,展现出了在职场中锻炼出的规划与执行力。
他先是找到村里相熟的、有经验的老师傅,初步咨询了建房的政策、流程和大致的成本。然后又通过网络和亲戚介绍,联系了几个本地的施工队,初步沟通方案和报价。
他并没有追求奢华,而是更注重实用、舒适和与乡村环境的融合。他构思着:要有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让父母白天能晒到太阳;厨房要现代化,让母亲做饭不再被油烟困扰;卫生间要干湿分离,装上热水器和取暖设备;还要给父母留一个带独立卫浴的朝阳主卧;他自己的房间则可以小一点,但一定要有个能看到花园的窗户……
他甚至画起了简单的草图,标注着各个房间的功能和大致尺寸。这种亲手规划未来家园的感觉,与之前打造花园一样,充满了创造的乐趣和实实在在的期待。
建房大计,就这样在陆凡的果断决策和家人的支持下,正式启动了。这个消息也很快在村里传开,邻居们议论纷纷,多是羡慕和祝福。大家都说,陆家那小子,有出息,也孝顺,回来盖大房子了!
陆凡听着这些议论,只是淡然一笑。他知道,他建造的不仅仅是一栋物理意义上的房子,更是一个安放身心、承载亲情、开启人生下半场的温暖港湾。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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