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显然来的不止一个人。杨涛迅速将猎刀横在胸前，身体贴紧洞壁的阴影处，眼睛死死盯着洞口——他刚经历一场生死搏杀，手臂被虎爪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此刻最忌与人缠斗。
“就是这儿了，刚才那声虎啸就是从这附近传的！”一个粗嗓门的声音先传了进来，带着几分兴奋。紧接着，三个穿着军大衣、背着老式猎枪的男人出现在洞口，为首的是个满脸胡茬的壮汉，眼神扫过洞内，当看到地上那只死透的华南虎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好家伙！真让咱碰上了！这么大的老虎，一张皮最少能换半个县城的房子！”旁边一个瘦高个搓着手，眼神里全是贪婪，伸手就要往老虎身上摸。
“慢着！”杨涛猛地从阴影里走出来，猎刀的刀尖对着瘦高个的手腕，“这老虎是我杀的，你们想干什么？”
三个男人吓了一跳，转头看清杨涛时，胡茬壮汉皱了皱眉：“小子，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这深山里的猎物，从来都是谁先拿到就是谁的，你说你杀的就是你杀的？”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旁边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慢慢围成一个圈，将杨涛和老虎都围在了中间。
杨涛冷笑一声，指了指老虎腿上的兽夹和肩膀上的箭伤：“看见没？这是我设的陷阱，这箭是我射的。刚才跟它搏斗的时候，洞口的雪地上还有我的血迹，要不要我带你们去看看？”他故意挺了挺受伤的手臂，伤口上的血渍在火光下格外扎眼。
瘦高个有些犹豫，拉了拉胡茬壮汉的衣角：“大哥，他说的好像是真的……这小子手里有刀，还敢一个人杀虎，不好惹。”
“怕什么？咱们有三个人，还有枪！”胡茬壮汉从背上摘下猎枪，枪口对准杨涛，“小子，识相点就把老虎留下，赶紧滚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这深山里死个人，跟死只兔子没区别。”
杨涛的心沉了下去。他看出来这三人是附近的散猎户，平时肯定没少干抢别人猎物的勾当。现在对方有枪，自己只有一把刀，硬拼绝对吃亏。他缓缓后退一步，目光落在三人脚边的积雪上——刚才他追老虎时，在洞外不远处挖过一个用来绊倒野兽的雪坑，此刻正好能派上用场。
“行，这老虎我可以让给你们。”杨涛突然松了口气，将猎刀收了回去，“但我跟它斗了半天，总得拿点东西补偿吧？这老虎的胆和掌归我，剩下的全给你们。”
胡茬壮汉愣了一下，没想到杨涛这么轻易就妥协。他琢磨着虎胆和虎掌虽然值钱，但最贵重的还是虎皮，便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办！你赶紧取了东西滚！”
杨涛弯腰假装去摸老虎的腹部，余光却盯着胡茬壮汉的脚步。趁对方放松警惕，他突然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瘦高个的膝盖上，瘦高个惨叫一声，往旁边倒去，正好撞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胡茬壮汉反应过来，怒吼着扣动扳机。可杨涛早已经往洞口扑去，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了洞壁上，溅起一片碎石。他冲出洞口，故意往雪坑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有种就来追我！”
胡茬壮汉气得脸色铁青，提着猎枪就追了出去：“小子，你敢耍我！今天非得崩了你不可！”他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的积雪，“扑通”一声掉进了雪坑里，积雪瞬间没过了他的腰，猎枪也掉在了旁边。
另外两个男人刚爬起来，就看到杨涛折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粗壮的树枝。没等他们反应，杨涛一树枝砸在瘦高个的背上，瘦高个痛得直咧嘴，转身想跑，又被杨涛一脚踹倒在地。另一个男人想捡地上的猎枪，却被杨涛抢先一步踩住了手。
“啊——！”男人疼得大叫，杨涛趁机夺过猎枪，枪口对准了雪坑里的胡茬壮汉。
胡茬壮汉脸色煞白，看着杨涛手里的枪，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小、小哥，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抢你的猎物……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
杨涛没说话，走到老虎身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熟练地取下了虎胆和虎掌，用布包好揣进怀里。然后他看了一眼三个吓得瑟瑟发抖的男人，冷冷地说：“滚。再让我在这山里看到你们抢别人的东西，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三个男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雪坑里爬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杨涛看着他们的背影，松了口气，刚要转身处理虎皮，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刚才的搏斗牵扯到了伤口，又流了不少血，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靠在老虎的尸体上休息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止血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又撕下一块布条缠好。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剥虎皮。这活儿需要耐心，稍有不慎就会把皮弄破。他用猎刀小心翼翼地沿着老虎的身体划开一道口子，一点点将皮与肉分离，雪地上的血越积越多，染红了他的双手。
就在虎皮快剥到一半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夹杂着铃铛的响声。杨涛心里一动——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九爷身边那个“哑巴”护卫的马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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