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清气朗。
程处弼悠悠醒来,刚一睁眼就感觉脑袋像是挨了一锤一般。
疼的厉害!
“我这是喝断片了?”
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房中的摆设,脑袋里一片浆糊。
昨日里发生的事情,他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大哥先是怀疑他生病了,而他则坚定的表示自己没病。
接着二哥就说,既然你没病,那怎么会觉得咱们老程家的三勒浆不好喝?
如果你真的没病,那你就喝。
而他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病,无奈之下也只能捏着鼻子喝了一碗三勒浆。
而有了第一碗,后面自然会有第二碗、第三碗在等着。
直至把他喝到断片。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程处弼暗暗发誓,日后绝不再碰这见鬼的三勒浆。
这玩意味道差也就算了,还十分的上头,简直比喝了假酒还让人难受。
“少爷,少爷,你起了吗?”
就在他忍受着头疼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程富的声音。
“进来吧。”
程处弼回了一声,程富便推门进来了。
一进门,程富便一脸谄媚道:“少爷,前几日交代府上铁匠打造的铁锅,已经打制好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铁锅打好了?!”
程处弼双眼一亮,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不疼了。
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了起来。
“走走走,赶紧带我去,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今天必须吃上一顿好的!”
程处弼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的冲出了房间。
程富虽然不懂铁锅和吃一顿好的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主仆二人穿廊过柱,风驰电掣,在路过前院时,却忽然听到了阵阵惨叫声。
那声音婉转凄厉,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程处弼循声望去,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
“咦?那不是大哥和二哥吗?他们怎么被吊在了树上?”
只见,那歪脖子树上,此刻正有两个狗熊一般的人影被绳子吊着。
而在一旁,一名更加魁梧,更似狗熊的肌肉猛男,正拿着一根皮鞭,狠狠地朝着哥俩的身上猛抽。
一边抽着,一边还骂骂咧咧道:“你们两个混账王八羔子,竟敢趁着老子当差,把老子珍藏的好酒全都给霍霍了!”
“也不看看你们两个人模狗样的狗东西,长了那张喝好酒的嘴吗,今天老子非抽死你们不可......”
肌肉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程府的当家人,大唐卢国公程咬金是也。
老程昨日当了一天的差,就想着下值回家后整两个下酒菜,好好的犒劳自己一番。
可谁知道,等下酒菜整好了,管家却说酒没了。
这如何得了?
戏台都搭好了,唱戏的却没了?
一问之下,他这才得知是家里的崽子趁着他当差,偷偷的把他珍藏的好酒全给造了。
当时看着他那空荡荡的酒库,老程气得是须发怒张,当即就拎着鞭子踹开了老大的房间。
可那时候的程处默早就醉的跟死猪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
无奈之下,他又去了老二和老三的房间,发现这俩玩意儿也是一个熊样儿,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他老程又岂能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今日清晨他早早的便起了床,拎着鞭子堵在了饭堂的门口,就等着哥仨儿自投罗网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了歪脖子树下的这一幕。
这也就是程处弼起的晚没去饭堂,不然那歪脖子树下吊着的就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了。
“卧槽!这老程也太暴力了!”
看着歪脖子树下那叫得死去活来的哥俩,程处弼不由一阵心惊肉跳。
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但这老程也太狠了点吧。
他没看错的话,老程那鞭子湿漉漉的,绝对是事先沾了盐水的!
谁家好爹,抽儿子还把皮鞭沾盐水啊?
“少爷。”
见程处弼忽然停下,程富看了眼歪脖子树那边,随即试探性的问道:“咱们要不要过去替大少爷和二少爷求求情?”
“求你妹啊!赶紧走!赶紧走!”
程处弼狠狠地瞪了一眼没眼力见儿的程富,拔腿就走。
这特么的是过去求情的时候吗?
难道你不知道你家少爷也是共犯,不,准确的讲来说是从犯,他是被迫的!
但共犯和从犯,在老程的眼里有区别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
这时候过去,那哪里是求情,分明是在给那颗歪脖子送挂件的!
他又不是葫芦娃,可没有当挂件的爱好。
至于大哥和二哥......
他相信老程有分寸的,总不能给两人揍坏了。
再说,以那两位哥哥的大体格子,估计想揍坏也不是一个简单事情。
所以......
三十六计,走为上!
眼见自家少爷头也不回的跑了,程富急忙追了上去。
“少爷等等我......”
......
歪脖子树下。
伴随着阵阵皮鞭声,两个葫芦娃也跟着哭爹喊娘。
不过别看两人喊的凶,实则皮糙肉厚屁事没有,甚至程处默这个大娃还有功夫冲二娃挤眉弄眼。
“二弟,刚才廊下过去的是不是三弟?”
“没错,是三弟。”
“二弟,阿耶抽的疼吗?”
“有点疼,大哥你呢?”
“也疼。”
“大哥,要不......”
“嗯,独疼疼不如众疼疼,二弟你先来吧。”
“收到!”
歪脖子树下,两个葫芦娃好一阵挤眉弄眼后,忽然同时停止了哀嚎。
接着就听程处亮大声道:“阿耶!你那些三勒浆三弟也有份,而且我刚刚看到三弟从廊下过去了!”
“嗯?”
老程虎眼一瞪,凶神恶煞的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长廊。
远远的确实能看到一道匆匆而去的背影。
“阿耶,我刚刚也看到三弟了,而且我还看到三弟对着我和二弟指指点点,甚至还发出了无声的笑声,这分明是在嘲笑他的两个哥哥!”程处默睁着眼睛说瞎话。
老程:“......”
无声的笑声?
老大这憨货跟谁学的造句?
都无声了,还他么的能有笑声?!
“哼!暂时先放过你们两个混账玩意儿!”
转身重点照顾了老大一鞭子后,老程便提着鞭子追程处弼去了。
既然抽了老大老二一顿,自然也不能把老三落下,不然外人会说他这当爹的厚此薄彼。
程处弼这边还不知道自家老爹正带着沉甸甸的父爱找他来了。
此刻的他,正指挥着程富和厨房的管事,在拆着厨房的灶台。
先前从工匠那里拿到心心念念的铁锅后,他便带着程富兴冲冲的来到了厨房,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可谁知道,这个时期的灶台和他的铁锅根本不适配。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土灶这东西制作起来并不难,只要有合适的材料分分钟就能搭建起来。
因为程府没有现成的材料,所以他就盯上了原本的灶台。
“程富!手脚麻利点,少爷我肚子都饿扁了。”
程处弼一边催促着程富,一边在厨房里翻翻这,翻翻那。
许久没下厨了,手艺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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