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香槟塔还没垒到第三层，沫芒宫的警报器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你手中的高脚杯突然结出冰晶，卡皮塔诺的冰雾大剑不知何时已横在你脖颈前三寸，剑锋上倒映着你错愕的脸——和背后正在扭曲变形的芙宁娜。
三秒。至冬统帅的声音比剑锋更冷，解释她瞳孔里的虹彩。
你转身时差点撞翻整桌璃月点心。芙宁娜确实站在香槟塔前微微颤抖，权杖顶端的三色宝石正渗出蛛网状的虹光。更糟的是，她脚下的大理石地砖正在软化，变成某种类似胎海水的胶质物。
不是我干的！你举起双手，袖口的世界树枝丫突然疯长，在冰剑前织成屏障，我发誓刚才的深渊已经...
机械企鹅的残骸堆里突然爆出电火花。某只头部仅剩一半的个体用单眼投射出全息影像：海底监测站传回的画面里，无数虹色光点正从机械残骸中渗出，重新汇向胎海深处。
备份程序。纳西妲的声音从你领口的通讯器传来，带着罕见的急促，它们不是被净化，而是...被上传了。
那维莱特的审判权杖突然重重顿地。整个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同时炸裂，冰晶与玻璃的暴雨中，你看见他龙角上未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所有人撤离。每个字都带着龙吟的回响，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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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你们挤在沫芒宫地下紧急会议室里。甘雨正用冰元素力加固摇摇欲坠的门框，刻晴的雷楔插在中央会议桌上充当临时电源。卡皮塔诺用冰晶重构了断臂，正在解析机械企鹅最后传来的数据流。
比我们想象的更糟。至冬统帅敲击冰晶键盘的声音像在刨冰，深渊污染被转化成数据形态后，正在通过地脉网络扩散。投影画面切换，显示出提瓦特各地的异常报告：璃月港的归终机突然自动充能，须弥的虚空终端重启，甚至蒙德的风神像眼睛泛起了虹光。
芙宁娜蜷缩在会议椅里，权杖横放在膝头。你注意到她手套下的皮肤又开始浮现那些黑色纹路。它在找我...她突然开口，声音里混着奇怪的电子杂音，我们...在胎海里留下了后门程序...
纳西妲的全息影像从你领口弹出，草元素构成的微型世界树在她掌心旋转。不仅是后门。她眉头紧锁，那些机械生命在最后时刻，把部分深渊代码改写成了可执行程序...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可怕。你看着投影里闪烁的虹光，突然明白过来：那群铁皮傻子在深渊里...装了杀毒软件？
用自己当载体。卡皮塔诺冷冰冰地补充，至冬的星陨计划最初就是研究这个。
刻晴的雷楔突然迸发强光。会议桌中央浮现出璃月港的立体投影——群玉阁正在升起防御结界，而港口的海水呈现出诡异的镜面效果。凝光大人发来急报。她声音发紧，海水开始记录岸上人的动作，有三十秒延迟。
你护腕的警报器突然自行启动，投影出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海底的机械残骸正在重组，但不是恢复成企鹅形态，而是某种多足观测装置。最中央的个体抬起头，摄像头组成的复眼里，赫然是芙宁娜的面容。
认知镜像。纳西妲的影像闪烁不定，它在学习...成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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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你们站在重新封闭的胎海入口前。芙宁娜的权杖插在封印阵眼，三色宝石已经有一半被虹光侵蚀。那维莱特用血绘制的法阵正在变淡，他龙角上的裂痕又多了一道。
计划很简单。你检查着临时改装的元素共鸣装置——用留云借风真君的仙术罗盘和至冬的冰晶核心拼凑的怪东西，我带着这个下潜，在数据层触发杀毒程序。
卡皮塔诺给你的装置装上最后一个零件：你会死。
概率87.3%。机械企鹅的残骸突然发出电子音，它被甘雨用冰元素暂时固定在了工作台上，但根据《英雄主义行为奖励条例》，生还者可获得终身免费枫达供应。
刻晴突然按住你的肩膀。她指尖的雷元素让你头发都竖了起来：璃月有句古话...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试图咧嘴笑，但脸部肌肉僵硬得像冻住的史莱姆。
纳西妲的小手从通讯器里伸出，在你额头点出草元素印记：世界树会记住你的存在。她顿了顿，顺便，你上次在须弥赊账的咖啡钱...
芙宁娜突然抓住你的手腕。她的体温低得不正常，像握住了一块胎海水凝成的冰。听着，自恋狂。她声音发抖却还强撑着歌剧腔，要是你敢死在下面，我就把你的发明全改成儿童玩具...
封印解开的瞬间，海水像被无形的大口吸走般退去。你纵身跃入深渊前最后看到的，是那维莱特展开的龙翼屏障，和卡皮塔诺冰剑上反射的星光——像极了机械企鹅们最后组成的那个音符。
下坠。下坠。下坠。
数据深渊比你想象的更荒诞。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流动的代码和破碎的记忆场。你看见幼年的斯卡拉姆齐在实验室哭泣，看见五百年前的雷电真将神之心交给影，甚至看见某个时空的你自己正把改造成吸尘器的天空之琴对准深渊使徒。
共鸣装置突然自行启动。三色光波呈扇形扩散，所过之处虹光代码纷纷崩解成基础元素力。你惊讶地发现装置核心不知何时被装上了微型企鹅logo——那群铁皮混蛋连这个都算计到了。
当光波触及深渊底层时，整个空间突然凝固。你面前浮现出巨大的机械企鹅虚影，它的金属翅膀展开成满屏滚动代码：
「《最终协议》执行中...」
「认知污染清除进度：99.2%...」
「最后指令确认：是否格式化深渊意识？（Y\/N）」
你颤抖的手指伸向确认键。突然有冰冷的触感从背后贴上来——芙宁娜的权杖不知何时出现在你手里，而杖身正延伸出无数光丝，与数据深渊的每个角落相连。
一起。她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在耳边响起，观众...不能...缺席...
当你们共同按下确认键时，整个提瓦特的地脉网络亮了起来。从璃月港到至冬宫，所有神像同时发出共鸣，天空岛的方向传来久违的钟声。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你仿佛听见无数机械电子音在合唱芙宁娜最爱的咏叹调。而某个特别欠揍的声音在结尾处加了句：
「备份恢复中...下次记得装烟花发射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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