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孩子太懂事了。
等闻重歌过去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俩人已经帮媛媛小团圆擦完手脸刷牙，四个人乖巧的坐在客厅圆桌边。
闻重歌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去掉竹刺，分发到他们手里，6个人温馨地吃了一顿早餐。
闻重歌先租车将几个人拉到商场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行头，然后带他们去接了葛大姐一起前往学校。
葛莎莎站在学校门口，望着那些穿着校服、朝气蓬勃的学生们，神情有些恍惚。
她曾经也幻想过这样的场景——牵着孩子的手，送他（她）上学，听孩子抱怨作业太多，或者偷偷跟自己说一些小秘密。
如果是女儿，最好能像她多一点，她们可以一起穿母女装。
但那时候，罗申总是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说：“老婆，生孩子太伤身体了，我舍不得。”
她信了。
甚至为此感动了很久，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可现在想想，那不过是那男人不行的借口罢了。
不然按照他们结婚的时间，他们的孩子最晚也该上初中了。
他们一群人带着小希先去公立学校办理报到手续。
小希紧紧攥着书包带，绷着小脸抿唇不语。他低着头，目光却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明亮的走廊、整齐的教室、嬉笑打闹的学生们。
这一切对他来说既新奇又遥远。
他曾经在向日葵之家上到一年级，院长妈妈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
后来她病倒了，她的丈夫接管了孤儿院的账户，钱像流水一样消失，孩子们的书本费、学费全成了泡影。小希只能趴在旧书堆里自学，用捡来的铅笔头在废纸上自学。
“小希？”闻重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发什么呆？老师叫你呢。”
他猛地回神，发现班主任正弯下腰，温柔地对他笑：“别紧张，来填一下表格。”
小希接过笔，手指有些抖。
他盯着表格上的“监护人”一栏，黎默已经一笔一划地签好了名。
“从今天起，你就是二年级（2）班的学生了。”班主任笑着说，“课本和课表在这里，待会儿我带你去教室。”
小希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姐姐，却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用力点头，眼眶发热。
闻重歌揉了揉他的脑袋：“去吧，放学葛妈妈来接你。”
闻重歌这句话一出口，在场几个人都愣住了。
葛莎莎惊讶的抬眼看闻重歌，小希也懂事的跟葛莎莎也打招呼：“重歌姐姐再见，默哥再见，葛妈妈再见。”
葛莎莎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柔和下来。她蹲下身，轻轻整理了一下小希的衣领：“好，放学葛妈妈来接你。”
葛莎莎「进度：90%」
小希挨个道别，朝站在阴影里的黎默挥了挥手。黎默若无其事地点头，却在转身时揉了揉他的头发。
闻重歌又发动车，将众人送到特殊学校。
星星和媛媛是一个学校的不同班级，星星学手语，媛媛学认知，这边交给老师后，他们总算是没啥事儿了。
闻重歌站在校门口，看着星星和媛媛被各自的班主任领进教学楼，终于长舒一口气。
走出校门时，葛莎莎突然停下脚步：“妹子，谢谢你。”
闻重歌摆摆手：“姐，是我要谢谢你，这几个孩子你以后多费心。工资的话，你给我卡号，每月1号，菜钱和工资我会一起打给你。”
葛莎莎笑了，眼角泛起细纹：“好.....”她回头看了眼教学楼，她也是有孩子的妈妈了。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闻重歌双手插兜走在前面，黎默像道影子般跟在她身后。
葛莎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冬天的太阳晒在身上真暖和啊。
闻重歌带他们直奔那个两室一厅，和房东签了合同爽快地交了押金。
然后直接找楼下开锁的把钥匙复制了4把，自己留一把，给葛姐一把，黎默两把，让他到时候放在哪备用。
等一切安排妥当，葛莎莎接到程律师的电话，匆匆离开去处理离婚协议的细节。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闻重歌和黎默两人。
闻重歌往沙发上一靠，抬眼看向黎默：“行了，现在说说，你以后想做什么，继续上学？还是学一门手艺上班？”
黎默应该也是读完高中就没继续了。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勾勒出他瘦削的轮廓，他站得笔直，却莫名给人一种随时会碎裂的错觉。
“我也有吗？”他喃喃自语。
随即像反应过来一般，垂着眼睫，声音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我...不知道，高中毕业后，养父送我去修车行当学徒。
老板娘想摸我，老板也想，我就和他打起来了，把他打进医院，被老板娘报警抓了，因为当时未满16岁，教育了一顿，赔光了所有钱...”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后来去工地，包工头摸我屁股我掰断他三根指头；送外卖，客户袭胸打断他手......”
“男的好对付一点，女的比较麻烦，被拒绝了就一直哭，有的甚至报警告我性骚扰，警察来了不管别的就先抓我，太耽误工夫。
后来我就去商场接那种玩偶表演，有什么活做什么吧...”
闻重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越听越沉默。
但是转头一看他那种雌雄莫辨的脸，这说辞又莫名合理。
闻重歌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那就继续上学，好好学习，以后能选择的面更多。”
黎默垂着眼睫：“姐姐，我不爱学习...”
闻重歌其实也学渣，但是她觉得上学开拓思维和视野，于是说：“没关系，你好好思考下想学什么，不着急。”
闻重歌越想越觉得这可行，她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能帮忙的，掏出手机一看，两个未接来电提醒，都来自「云隐」。
啊，快11点了，完全忘记聚餐这事儿！
毕竟已经答应对方，闻重歌只好先去赴约，她转身劝道：“不着急，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我有事先走了。”
黎默乖乖点头。
黎默「进度：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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