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奚棠看得清清楚，男人她不认识，女人是他们院里的小寡妇叶月娥。八卦心促使她走了过去。
“心肝，我想死你了，这心就像是被火燎着了一样。”屋里传来了男人猴急的声音。
“冤家，你急什么啊。”叶月娥的声音甜得齁人、
男人喘着粗气：“我能不急嘛，我家那黄脸婆最近一直盯着我，咱俩都多久没亲热了。赶紧的，先让我亲一下。”
叶月娥的语气幽怨：“我还以为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找我，是把我忘了呢。我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个泼妇婆婆，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孩子们除了过年就没尝过荤腥，前些天隔壁邻居的炖了鸡汤，孩子们闻到了还抱着我大腿哭，说饿得睡不着。我这当妈的，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
男人秒懂，从裤兜里掏出钱：“这是两块钱，你拿着给孩子们买只鸡，也炖点汤喝。”
“昌哥，你真好。”叶月娥转嗔为喜。
“知道我好还不疼疼我。”
屋内很快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诶嘛，癞蛤蟆搂青蛙，长得丑，玩得花。那男的长得丑不拉几的，叶月娥也吃得下。
奚棠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爸，妈，姥姥，你们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吗？”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和家里人分享八卦。
唐东明纳闷：“不就上个厕所吗，你能看到啥事？”
“我看到隔壁的叶月娥了........”
唐东明发出了女儿同款感慨：“诶嘛，这一天天的，玩得倒挺花。”
“棠棠，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叶月娥家里就她一个挣工资的，她要出了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不知道怎么活。”奚惠宁先是认真嘱咐了女儿一句，随后也八卦地问道，“那男的你知道是谁吗？”
奚棠摇头：“不认识，叶月娥叫他昌哥。”
“昌哥？”李老太想了想，问：“是不是五十来岁，个子不算高，蒜头鼻，蛤蟆嘴，脑袋秃了一半的？”
奚棠点头：“姥姥，你认识？”
李老太一拍大腿：“那不就是街道办的副主任朴国昌吗！他就住隔壁76号院。”
奚棠险些喷了出来：“怎么叫这个名字啊，朴国昌，嫖过娼。”
“是吧，我也觉得不讲究。”李老太撇嘴，“他那人啊，一看就不咋地。怪不得我去街道办问定量的时候，他搁那装腔作势地为难我，原来和叶月娥有一腿啊。”
一家人正八卦着，外面传来了高大娘的声音：“何旺家的，你咋这么晚才回来？”
叶月娥尴尬回答：“我今天在厂里加班呢。高大娘，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我家小孙女拉肚子了，她妈也加班没回来呢，我得照顾她。对了，怎么你回来了我家儿媳妇还没回来？”高大娘有点奇怪，她听到开门声，以为是自己儿媳妇回家了才出门看看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和她不是一个车间的。高大娘我这也累了一天，就不和您唠嗑了。”叶月娥心里有鬼，没敢多聊，赶紧回自己家里。
高大娘虽然还是有点奇怪，但也没纠缠：“好，那你赶紧歇着吧。”
何张氏躺在炕上，还没睡。听到她回来的动静阴阳怪气开口：“回来啦？”
“妈。”叶月娥先是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妈，顿了顿又说，“我明天去买只老母鸡回来给孩子们炖汤喝。”
何张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叶月娥偷偷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熟睡的孩子们，擦了擦眼泪躺下了。
奚棠早就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去窗户边趴着看了，看到是叶月娥，她瞪大了眼睛，再看了眼手表，这才多长时间啊！
她回到家里也就十几分钟，加上回来的时间，顶多不超二十分钟，叶月娥竟然就回来了！减去脱衣服、穿衣服和走路回来的时间，能有三分钟吗？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奚惠宁感慨：“她这两块钱赚得还挺容易的哈，果然男人超过三十就没用了。”
李老太意味深长：“也不一定，演戏也挺辛苦的。”
唐东明咳了一声：“咳咳，媳妇，闺女还在呢，她还小。”
奚棠缩了缩脖子，作为经历过网络信息轰炸的零零后，她的理论经验很丰富的。
奚惠宁瞥了丈夫一眼：“她都19了，不小了，该学的就得学起来。我当初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你天天催着我结婚。”
说完又看向女儿：“棠棠，以后找对象要找个年轻力壮身体素质好的，对自己好，对后代也好。哪怕结婚了，如果不行的该换人就得换人。”
她是当医生的，没那么多忌讳。男女之间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生理问题。
“你妈说得对，这男人啊，就跟自行车链子似的，年头多了总爱掉链子，你找对象就得找年轻的。不仅身板要好，还得能打持久战。可千万不能挑个病秧子，不然一辈子白搭，别像别人那样傻乎乎的凑合着过。”李老太附和着。
奚棠眨巴着眼：“照这么说，男人三十就不行了，那是不是到了三十就得换人了？”
被媳妇闺女和丈母娘当着面讨论这些，唐东明脸都憋红了憋出了一句话：“闺女，虽然你妈和姥姥说得都有道理，但话说回来，也不是所有男人到了三十就不行了。”
这话说的，奚棠立马就乐了：“爸，你这话该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
唐东明强调：“我是就事论事。”
李老太笑得直抹眼泪：“你爸这是不打自招啊！”
奚惠宁也被逗笑了，看出丈夫的尴尬，强忍着笑说：“行了，今天的夜谈会到此为止。都睡觉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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