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术的晨露还挂在窗棂上时,秋凝玉的指尖就开始发僵。她捏着绣花针,对着绣架上的金龙发呆——那金线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可她的手腕像灌了铅,怎么也绣不出昨日的流畅。
“糟了……”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济公说过,那法术只能撑三日。今日正是第三天,针尖刺破绸缎的声音生涩刺耳,绣出的龙鳞歪歪扭扭,活像堆蜷曲的虫子。
“秋凝玉!你绣的这叫什么东西?”管事姑姑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的藤条“啪”地抽在绣架上,“太子殿下的披风也敢糊弄?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得太稳了?”
秋凝玉的脸瞬间涨红,手忙脚乱地解释:“姑姑,我……我有点手生……”
“手生?”管事姑姑冷笑,眼神里的鄙夷像针一样扎人,“前几日不是挺能耐吗?绣的牡丹能引来蝴蝶,今日就成这副鬼样子?我看你是故意跟织造属作对!”
她哪里是真的嫌绣活差?不过是收了秋凝霜的银子,要给这新来的丫头点颜色看看。藤条又往绣架上抽了一下,将那片歪扭的龙鳞抽得粉碎:“去!把后院那筐丝线都理出来,一根错线,就罚你抄一百遍女诫!”
后院堆着半人高的丝线筐,五颜六色的丝线缠成一团,像无数条乱扭的小蛇。秋凝玉蹲在筐前,指尖被粗糙的丝线磨得发红,心里又急又委屈。她想不通,自己明明是来查母亲线索的,怎么就落到这般境地。
“动作快点!”管事姑姑叉着腰站在一旁,时不时踢踢旁边的筐子,“磨蹭到天黑也理不完,就等着睡柴房吧!”
有几个相熟的绣女想偷偷帮忙,都被管事姑姑瞪了回去。秋凝玉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能放弃,母亲的云纹绣、失踪的绣女、姐姐秋凝霜还没找到,还有济公说的东宫妖气,一定都藏着秘密。
而此时的东宫寝殿,正上演着另一番诡谲景象。
赵建国坐在铜镜前,秋凝霜正为他梳理头发。铜镜里的少年眉眼舒展,眼底却再无半分清明,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墨绿。那缕盘踞在他体内的黑气,终于彻底吞噬了他的本魂,此刻正顺着发丝,缠绕上秋凝霜的指尖。
“凝霜,”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像潭死水,“昨天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秋凝霜的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讨好的笑,手心的黑痕已蔓延到手肘,像条墨色的蛇:“回殿下,疯和尚的徒弟陈亮还在宫门外徘徊,不过已经被侍卫盯紧了。其他人还在那酒楼里。”
“很好。”赵建国抬手,指尖抚过她手腕上的黑痕,绿光在他眼底一闪,“等处理完这些碍眼的,就让父皇‘禅位’,到时候,你就是皇后。”
秋凝霜的眼睛亮了,那是纯粹的贪婪在燃烧:“谢殿下!属下一定为您扫清所有障碍!”她俯身时,鬓角的珠花掉在地上,碎成两半,她却浑然不觉——此刻在她心里,只有权力能填满那被心魔挖空的窟窿。
与此同时,在一处山洞中,广亮正捂着肚子哀嚎。
“哎哟……我的素包子……”他被大鹏鸟捆在石柱上,脑门上还顶着个包——那是刚才试图抢素点心时,被大鹏鸟一翅膀扇的。
必清蹲在旁边,发髻散了一半,脸上挂着灰,小声啜泣:“师叔,咱不该信他的……说什么有百年素糕,结果是个圈套……”
他们哪是被抓的?分明是被大鹏鸟变的“点心铺老板”勾来的。那家伙说城东新开了家素斋铺,有失传的“千层素糕”,广亮一听就走不动道,拉着必清直奔城外,结果刚到山口就被打晕了。
大鹏鸟坐在对面的石头上,把玩着手里的金羽,笑得一脸得意:“胖仙童啊,终于落在我手中忘了吗当年在婆罗洞是怎么羞辱我的的,还有你瘦仙童,忘了吗今天我要加倍还回去?”
广亮脖子一梗,如同一根倔强的木头,叫嚷道:“什么胖仙童?我可是赫赫有名的广亮圣僧!你最好赶紧放了我,否则等我道济师弟过来,定不会轻饶你……”
“少废话!”大鹏鸟左右开弓,如疾风骤雨般向广亮脸上扇去,瞬间把广亮扇成了一只熊猫给扇晕过去。
必清一看这情形,吓得直接装晕过去。
“真没出息!”大鹏鸟狠狠踹了他一脚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这笔账
而此时陈亮,此刻正被关在东宫地牢里。
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霉味,陈亮靠在石壁上,手腕被粗铁链锁着。他是昨日想潜入东宫查探时,被秋凝霜设计抓住的——那女人假意给他递消息,却在茶里下了迷药,醒来就到了这儿。
“咳咳……”他咳了两声,胸口发闷。这地牢里的妖气比外面重十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的魂魄。
忽然,牢门“吱呀”一声开了,秋凝霜提着盏油灯走进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陈亮大师,别来无恙?”
陈亮抬头,看着她手腕上蔓延的黑痕,眉头紧锁:“你快醒醒!不要一错再错下下去迟早你会堕落成魔!”
“醒?”秋凝霜笑得更欢了,“我从没这么清醒过!权力金钱地位这些真是好东西这一切才是我想要的!成魔又如何只要我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她凑近铁栏,油灯的光映得她脸一半明一半暗,“告诉你个好消息,等殿下神功大成你们这些人就等死吧”
陈亮的心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济公说的“东宫妖气最重”,不是指赵建国一人,而是这对被心魔缠上的男女,早已成了互相滋养的毒藤。
而织造术的后院,秋凝玉还在跟丝线较劲。
日头升到头顶时,她才理出一小半丝线,指尖被磨出了血泡,沾在彩色的丝线上,像开了朵朵小红花。管事姑姑又来催了,手里的藤条指着墙角:“看见没?那堆脏衣服,今天必须洗完!洗不完,就别想吃饭!”
墙角堆着半人高的脏衣服,散发着汗味和霉味。秋凝玉看着那些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磨破的指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摸了摸腰间的铜铃,想摇,又忍住了。济公他们肯定在忙更重要的事,她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我能行……”她深吸一口气,捡起木槌,开始捶打衣服。“砰砰”的捶打声在院子里回荡,像她此刻的心跳,沉重却倔强。
没人知道,她捶打的不是衣服,是心里那点快要熄灭的希望;没人知道,她理的不是丝线,是母亲留下的那点渺茫线索。
夕阳西下时,秋凝玉终于洗完了衣服,晾在绳子上,像挂了一串褪色的旗子。她累得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影子,忽然发现,连影子都透着股委屈。
管事姑姑走过来,瞥了眼晾着的衣服,又踢了踢旁边的丝线筐:“还没完事?看来今晚真得睡柴房了。”
秋凝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来,继续理剩下的丝线。指尖的血泡破了,染红了白色的丝线,她却浑然不觉——比起心里的累,这点痛,算什么?
而此时的山洞里,广亮还在跟大鹏鸟讨价还价。
“我说,妖精先生,您高抬贵手,咱们打个商量如何?”广亮舔了舔那如枯树皮般干裂的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您就放我出去吧,我必定给您立个牌位,日后天天给您上香供奉,让您享受香火缭绕的待遇!”
大鹏鸟翻了个白眼,如同看一个傻瓜般看着广亮,不屑地说道:“少在这里油嘴滑舌!再说一句,我立刻就把你扔进锅里煮了,和那瘦仙童一起做个美味的大杂烩!”
必清忽然大声喊到:“大仙大仙别吃我,我肉不好吃,要吃吃我广亮师叔他肉多又鲜肯定好吃不学我瘦得给排骨没有多少肉还不够您塞牙缝……”
广亮说:好你个死必清,你给我等着,我看你皮又痒了
这两人说着吵着就往洞口方向慢慢移过去
大鹏鸟不耐烦说到:吵死了,在吵我把你们都一锅顿了,一个清蒸,一个红烧头扭下脑袋当球踢,以报当年婆罗洞被你们羞辱之仇闭嘴跟个苍蝇,在不闭嘴让你们上地下吵的
就在必清广亮快要逃出去就在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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