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英国公府
英国公张惟贤天启年间大明勋贵第一人,历仕万历、泰昌、天启三朝,提督京营、掌中军都督府,负责经营防务。在天启年间因天启皇帝宠幸阉党,故沉稳低调,朝堂之上不予争锋。东林党人和魏阉党人斗的你死我活之时,总是不偏不倚只做中间派,故此两边人员都极为尊重,就连不可一世的魏忠贤见到张惟贤也要恭敬的称呼一声:“国公爷”。
王承恩携信王口谕,前来传话。
见过礼后,王承恩没有客套,直接开口道:“国公爷,咱家受信王差遣,特来相邀国公爷到府上叙叙旧”。
英国公端坐主座,略做沉吟道“不知信王找老臣有何事啊?”
“回国爷,咱家实不知情,我家王爷就吩咐咱家务必请国爷过府一叙”王承恩拱手回到。
此刻英国公皱起双眉,细思量“信王,就封王以来原本应该就藩,但是因为当今天子一病不起,又无子嗣,如果当今太子真的龙驭宾天,昨天圣上确有遗话”信王可继大统”可是祖上亦有规矩,藩王不得结交朝中大臣,这要是被言官抓住不放,那还不讨不到好,况太医也说皇帝气色有渐好之势,这以后要是皇上知道此事,那还得了。”
于是做为难状,慢语道:“王公公,你看老臣足疾未愈,实在出行不便请代为回话信王,容,稍等几日老臣定当前往府上请罪”
王承恩见状,起身施礼道:“国爷,咱家来时,信王交代了:皇上龙体欠安,英国公定会留守府上不擅外出”国爷果然国家栋梁,但兹事体大,还请查看一二”。说完从身上摸出一封信递给英国公。
英国公接过拆开信,上面五个字“公来,贼不动”
信王府银安殿内,香炉青烟袅袅。信王朱由检一身赤色龙袍,端坐于王座之上,面色沉静,看着须发花白的英国公张惟贤一丝不苟地行完四拜礼。
“老臣张惟贤,叩见信王千岁。”
“国公乃世袭罔替之勋,国之柱石,平身,看座。”朱由检的声音清冷平稳。
待张惟贤在东南侧的绣墩上侧身坐定,朱由检循例问了几句京中状况与边关防务。突然,他目光一瞥,扫向两侧,沉声道:“尔等皆退下,殿门掩上,无本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随着侍卫与内官鱼贯而出,殿门轰然合拢,殿内光线为之一暗,只剩下香炉的微弱火光,映照着朱由俭年轻而骤然变得锐利的脸。
他猛地站起身步下丹阶走到因他起身而早已惶恐避立一旁的张维贤面前。
“英国公!”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寒冰破裂,带着刺骨的冷意,“你张家自成祖以来。世受国恩,与国同休。你祖张辅,随成祖爷五征漠北,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可到了你这一代,你都做了些什么?”朱由检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彻心扉的鄙夷。“国事糜难,你只做壁上观,明哲保身,任你统管京营拱卫京师,结果呢?京营册上兵额十万,实际能有几何?怕是三万都凑不齐吧!那些空额的粮饷,都流进了谁的囊中?是不是也少不了你英国府的一份?”
“殿下!臣……”张惟贤想要辩解,却被朱由检厉声打断。
“你住口!”朱由检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懑都倾泻出来。”于今于时,皇兄重病难愈,阉党密谋要加害我等,此刻正在商讨用外子充当皇储,如张皇后抵不住胁迫或遭受加害,让奸人诡计得逞,我等将如何自保,如何去见列祖列宗。”说完将一封密折丢与张惟贤。
英国公接过密折查看,冷汗不禁的浸透而出。
密折上详细记录了,魏党人员密谋用魏忠贤侄子魏良卿刚生的孩子做天启帝的血脉,众人来个“狸猫换太子”拥立新君。(密折是朱由检提前准备好的)
“阉贼,安敢如此”,英国公浑身颤栗。“扑通”一声跪倒在朱由检面前。“还请信王殿下诛杀奸贼,主持大局啊!”
“老国公,快快请起”朱由检伸手扶起张惟贤。
“于今之际,老国公当撑起重担,兵权在你手,当为外力,奸贼不敢造次,我遂与性命担保将我等宏愿告知皇嫂,皇嫂在内,国公在外,如天佑皇兄健体康复,贼人不敢造次,如真有天变,做为皇祖遗脉我自当承继”。
张惟贤听道朱由检此番言语,心中不竟升起敬佩之情,暗想“坊间多传,信王性格懦弱,缺乏英概之气,今天看来,是我等小看了。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想我大明中兴有望啊!”
“国公,我知之极之人颇为勇武,素有将门虎气,此间事颇大,不可托大,能否将之极密调到我府上,一是,本王缺少心腹之人,二是,联络起来不假借他人之手。国公意下如何?”
(张之极为英国公张惟贤的之子,此人历史上记载很少,只在族谱中有记录)
英国公听到此言,心下立即会意:“之极正协助我管理京营,我立即着人通知,今夜将必入王府。”
朱由检闻言大喜。
魏忠贤府邸,李永贞的话已带到了,众人正在疑惑中,一时,确不知这个信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次时,有人通报太监王朝辅送来一张密信,魏忠贤拆开一看,里面记录了英国公进入信王府的时间,还有他和朱由检交谈的时间和离开的时间,谈话内容没有具体记录。
魏忠贤看完后心下一惊,喃喃道:“这个老东西,怎么突然出山了?”
旁边心腹涂文辅见状说到:“前日,我与王公公前往坤宁宫,告知张皇后陛下宠妾有身孕不日将诞下子嗣,皇后回奴家,:“帝事未行记录,概不相从”。奴家告知不见冷宫景象?,娘娘竟拿食盒丢咱家,还说:“从命是死,不从命也是死,那就只好等死罢了。不从命而死,可以有颜见二祖列宗在天之灵!”
涂文辅说到这里停了停,看着魏忠贤做了个手势道:“要不,咱家就直接……“
魏忠贤听到这里,马上摆摆手道:”不可造次,时候未到”
魏良卿在旁接言道:“宫里,御医已回话,万岁爷怕是活不到月末了,不如直接动手吧?”目光直接看向了魏忠贤。
此刻魏忠贤脸上阴冷,目光狡黠,转头看向了五彪之首锦衣卫左都督田尔耕:“禁军,都安排自己人了吗?”
田尔耕闻言,身躯一颤:”但听厂公吩咐“
魏忠贤又将眼光看向了五虎之首的兵部尚书崔呈秀:“汝等,可有举措?”
崔尚书躬身若若道:兵革起,外围势大,怕不能尽如我意!”。
此时,立在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王体乾发话 了:“禀,魏公公,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陛下如果殡天,信王年方十七不足为虑,况以信阳的胆小性格,这会还在府中寻死觅活的呢,想也跑不出手掌的”。
魏忠贤闻言点点头:“不过,信王要什么’述职报告’这如何去做?
王体乾凑到魏忠贤耳边低于道:“安排人员尽按信王要求去做,还要严格执行,从而激发怨恨,岂不妙哉?”
“哈……哈,好!按此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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