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年?!”裴昭明瞳孔微缩。
这与他们之前调查的信息吻合,“广泰和”的胡永年确实是联盟中最为神秘、也据说能量最大的一位。没想到,在岩叟的棋局中,他才是真正的“祸根”!
“胡永年……”陆雪芽也喃喃道,她曾听父亲提起过这个名字,语气中总是带着几分忌惮,“我从前曾听父亲说过,此人背景很深,与福州港的海商,甚至……甚至和一些来路不明的番商都有往来,生意做得极大,但具体做什么,却很神秘。”
白砚舟眉头紧锁:“若他真是推广‘肥遗草’和策划贡茶掉包的核心,那其危害确实极大。但大师,您如何确定他就是主脑?钱不多难道不是盟主吗?”
岩叟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浓浓的不屑:“钱不多?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傀儡,一个冲锋陷阵的卒子罢了!真正的棋手,从来都隐藏在幕后。胡永年,他不仅提供资金、疏通官面,更重要的是,‘肥遗草’的种子和提炼技术,乃至最初用于掉包贡茶的那批高仿次茶,都是通过他的海外渠道弄进来的!他才是妄图从根本上改变武夷茶脉、攫取最大利益的元凶!”
他越说越激动,枯瘦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此人极其狡诈,从不亲自出面处理这些脏事,一切都由钱不多、孙福等人经手。他躲在背后,坐收渔利,甚至……我怀疑连钱不多和孙福的死,都可能有他灭口的成分在!此人不除,武夷山永无宁日!‘江山棋局’的核心障碍,便无法拔除!”
裴昭雪迅速在脑海中整合全部信息。
如果岩叟所言非虚,那么胡永年确实是危害最大、也最该被法律严惩之人。
然而,岩叟采取的极端手段,是他们绝不能认同的。
“大师,既然已知胡永年罪大恶极,为何不将证据交予官府,由朝廷法度来制裁他?”
裴昭明再次尝试劝说,“您此举,与滥杀何异?更何况,您如何保证您所知的‘真相’,就一定是全部?万一有所偏差,岂不是错杀无辜?”
“官府?法度?”
岩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嘲讽,“我且问你们,贡茶案发至今,官府查出了什么?抓了一个陆天鸿顶罪!胡永年呢?他依旧逍遥自在!他的‘广泰和’依旧日进斗金!你们以为凭借你们几人,就能撼动他背后的关系网?痴人说梦!”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飞泻的瀑布,背影决绝:“至于真相……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追踪十年,绝不会错。即便有万一……为了涤清这武夷山,些许代价,也值得!棋局至此,已无回头路。胡永年,必须死在我的‘审判’之下。”
他的态度坚决如铁,显然已将清除胡永年视为完成他“守护”使命的最终、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下一个目标,垄断始作俑胡永年,已然被死亡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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