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妖兽的争斗，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插手的事情了。
李青阳在小白第二条尾巴甩向窫窳时，向后一跃。
停在了警车之前。
他偏头扫了一眼警车后躲着的几人。
然后开口低声说道：“你去保护小九！”
哪怕风声、打斗声不绝于耳，大胖鱼还是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
苏·大胖鱼嘟起嘴巴应了一声。
九尾狐要是拦不住窫窳，他也保护不了昏迷的小九。
真当他的水泡是万能的吗？
他们文鳐原来就是窫窳的食物。
刚刚窫窳没有踩破水泡，不过是因为不想理会水泡中的人而已。
虽然心里这样想，苏·大胖鱼还是向着小九所在的方向摸了过去。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比起把小九拖走的那人，还是强上那么一些的。
年轻的警察张了张嘴巴。
伤员很重要，他总不能因为害怕，就把对方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何况这个女人大概是不能变身的。
否则也不会躲到警车后面来。
“那个…就是你身边的那只狐狸…”
李青阳没等年轻警察把话说完，开口说道：“杀不了，只能暂时拖住。”
他知道身后的警察想知道什么。
小白杀不死魔罗，同样也杀不死窫窳。
虽然九尾狐在人间的名气很大，对付人类如同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但是她的战力在上古妖兽间，真还排不上位。
如今，最坏的情况莫过于九尾狐无法拖住窫窳，让这只凶兽进入市区。
警方负责人在经历了一系列心理活动后，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开口问道：“你们有支援吧？只要撑到支援人员出现就行。”
话说的轻松，但支援人员究竟什么时候能到，李青阳心里是没谱的。
他就是一个还没转正的实习生。
是真的不清楚保护局的应急速度有多快。
按照玄天观遇袭的情况来看，就算不能及时赶到，也还是能来收尾的。
于是李青阳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只要拖到支援人员出现就行。”
至于支援什么时候出现，能不能斩杀窫窳。
首先得活着，才能得到答案。
被狐尾打中的窫窳，以身躯体型不符的速度猛地扭头。
布满铡刀般利齿的龙首狠狠咬向小白。
小白并未硬接，身形灵动无比的侧移。
第三条狐尾横扫而出，气浪翻涌，飞沙走石。
原本身处平台的保护局成员全都退到了警戒线之外。
这样大体量的打斗，他们插不上手。
稍有不慎，就会惨遭妖兽践踏。
天成看向李青阳。
与九尾狐有契约的人是李青阳。
现场所有的人，只有李青阳和小白存在默契。
就算他们现在还有余力出手。
但并不能保证所有攻击都能避开九尾狐。
如果小饕餮没有消失就好了。
窫窳再凶横也不是饕餮的对手。
小白凭借敏捷和幻术与窫窳在岸边周旋。
狐尾时而如巨鞭抽击，时而如缚索缠绕。
她的攻击在窫窳坚硬的骨甲上留下道道划痕。
而窫窳的攻击则更加直接和恐怖。
它抛弃了妖煞之力和红雾侵蚀，以完全的兽性扑击、撕咬，逼得小白一次次后退。
和林深一起来的其他成员，已经协助留在现场的警察退到警戒线之外很远的地方。
岸边的这片平台，因为两只庞大妖兽的缠斗，已经没有任何安全之处。
“你不往后撤吗？”
躲在车后的年轻警察在往众人跑去的时候，开口问了李青阳一声。
李青阳没有回答。
接应他的保护局成员低声说道：“退不了，他与九尾狐共生死。”
九尾狐保护着李青阳。
李青阳同样无法丢下九尾狐。
何况，现在能在打斗中插手的，似乎也就只有李青阳了。
警方负责人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转头看了李青阳好几眼。
这些事情都是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但一个人类，就算站在这里，能做的事又有多少？
小白的诸多法术攻击大多都被窫窳硬生生扛下。
狐尾根本无法束缚住窫窳的身体。
消耗战对小白不利。
窫窳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而小白的光辉在一次次碰撞中略显黯淡。
“太乙分光，九炁化雷！”
李青阳的声音在两只妖兽的打斗声中，几乎听不见。
然而，在李青阳掐诀念咒时，狐首微偏。
巨大的狐身突然向后退了几步，与窫窳拉开了一丝距离。
空中雷霆降下的速度非常的快。
蓝白色的雷网笼罩了窫窳龙首之上，雷霆之中，竟是夹杂了一股让窫窳胆寒的威压。
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雷霆之后？
窫窳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惊疑。
它看不上犹如蝼蚁一般的人类。
这些人类太渺小。
就是九尾狐也并不被它放在眼中。
可雷霆中这股隐隐的威压，却让它产生了恐惧。
妖兽巨大的身躯停留在了原地。
一道水桶粗的雷电从空中落下，击中窫窳的龙首。
这一击，雷电在他的龙首上撕开一小片破肉。
对于窫窳来说，这点伤害根本无足挂齿。
可是，那股威压一直没消，让这只强大的妖兽心惊。
它并不饥饿，不想在这里遇上其他更强大的东西。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窫窳赤红的眼睛看向召唤雷霆的李青阳。
它喉中积蓄的能量缓缓散去，发出一声低沉而含义不明的咆哮。
这声音与之前的怒吼截然不同，带着某种警惕与权衡。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万分的注视下。
这只上古凶兽，竟然猛地转过身！
庞大的身躯踩踏着江岸，却不再进攻，而是头也不回的潜入滨江之中，溅起滔天巨浪。
白色的狐狸警惕的看着江面。
片刻之后，狐躯也消失不见。
布满裂痕与足印的平台上，只站着一个美艳的女人。
巨浪平息后，江面只剩下巨大的漩涡在缓缓转动。
窫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水中，好像从未出现过。
除了水声、风声，岸上一片死寂。
劫后余生的保护局成员和警方人员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刚刚发生了什么？
妖兽为什么突然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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