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尔庄园。
一个贵族淡淡地道:“海因茨又失败了。”
一群贵族缓缓点头,这个“又”字用得真好,深刻勾勒了海因茨是个大废物的形象。
另一个贵族看了一眼远处的老加布里埃尔,道:“两天了,老加布里埃尔已经无法忍受了。”
一群贵族一齐拿手帕擦不存在的眼泪,对海因茨的无能鄙夷到了极点。
十几个人没找到那个凶手还有话说,找到了,竟然被她毫发无伤的跑了,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
一个贵族慢慢地站起身,道:“我们不能依靠海因茨,人要靠自己。”
他微微向众人弯腰行礼:“这次就由我德纳第将邪恶的罪犯抓回来吧。”
一群贵族悠然点头,海因茨确实太不靠谱,换个人追捕那个女人也是好事情。
……
海因茨等人得到换人的消息,坚决不答应,德纳第与汤姆情深似海也好,情比金坚也罢,想要搜捕凶手只管去搜捕,但是想要自己退出就绝不可能。
海因茨仰天怒吼:“我一定要亲手抓住杀死加布里埃尔的凶手!”
其余几个贵族严肃点头,抓不住人是能力问题,不抓人是态度问题。
要是他们几个在汤姆被杀现场的贵族没有参与追捕凶手,老加布里埃尔肯定要恨死他们,以后不处处打击他们才有鬼呢。
一个贵族大声道:“我们只是运气不好,下一次一定能够抓住那个女人!”
一群贵族一齐点头,深刻反思抓捕失败的原因,就是大家太累了,以及小看了那个女人的耐力。
以后只要老老实实白天搜捕,晚上睡觉,追上并抓住那个女人只是时间问题。
……
森林的入口处,德纳第得知海因茨等贵族不肯退出搜捕,只是笑了笑,道:“神灵会庇护海因茨阁下的。”
他非常理解海因茨等人无论如何必须留下来继续搜捕杀死加布里埃尔的凶手的原因,但是,靠废物们怎么可能抓住那个该死的凶手?
德纳第微笑着,只有他才能抓住那个该死的女人。
一个贵族热切地道:“德纳第阁下,你一定可以在3天内抓住那个女人的。”
其余贵族摇头,那个该死的海因茨实在是太废物了,浪费了至关重要的48小时,现在那个女人已经跑得更远了。
想要抓住她就必须花大量的时间在赶路上,3天时间太紧了,只怕要5天以上。
另一个贵族叹气道:“我一开始就觉得该让德纳第负责搜捕凶手。”
着名纨绔海因茨有p个能力抓凶手,一早就让文学出众,写得一手好诗的德纳第负责,老加布里埃尔此刻已经在用最残忍的手段报复那个女人了。
又一个贵族凑上来,握着德纳第的手,道:“亲爱的德纳第阁下,我为你准备了最好的猎犬,大量的饮食,以及一些驱虫的药物。”
“但是,我相信这一切在茂密的森林中是远远不够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你要记住,马西亚克城以及周围所有城市的贵族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一群贵族用力点头,深深看着德纳第,这番话砍掉一切花里胡哨的毛边,意思简单明了。
你丫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个女人抓回来!
不然老加布里埃尔发飙是小事情,整个马西亚克城的贵族沦为笑柄就是超级大事情了。
德纳第自信地笑,那个女人就算身高八尺,肩宽八尺,连续两天的森林追捕中也耗尽了她的体力和食物,搞不好已经倒下了,他怎么可能失手?
德纳第严肃地道:“诸位,在5天后的晚餐时,你们就能听到我的好消息。”
……
森林某处,一条小河边。
胡惊弦看着河水中的倒影,原来这具身体这么年幼,似乎只有十五六岁。
西方人的容貌普遍看着比东方人老,所以,原身可能只有十三四岁?
胡惊弦嘴角带着笑,看着水中的“自己”,找不到与自己有一丝相同。
她慢慢转头,忽然大声尖叫:“凯罗尔!”
光速拦住凯罗尔喝水:“你的手很脏,不能用脏手喝水,会生病的。”
凯罗尔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胡惊弦,任由胡惊弦费力将她的手洗干净,又给她洗了脸。
胡惊弦微笑道:“好了,凯罗尔可以喝水了。”
她双手捧起水,凑到凯罗尔嘴边,看着她大口喝水,今天是不是该用木头削个碗?
胡惊弦握拳:“我要喝肉汤!还有蘑菇汤,野菜汤。”想想竟然流口水了。
但是木碗能够在篝火烧烤吗?陶瓷怎么做?在线等,急。
她瞅瞅凯罗尔身上肮脏的衣服,嗯,还要洗衣服,洗头发,洗澡,洗兽皮。
现在气温还能凑合,冷水洗浴也能将就,等天冷了,必须想办法搞热水。
胡惊弦悲伤地看天空,只会考试的做题家真是可怜,她竟然没有办法从四周的环境中判断现在是春天,还是秋天,唯有等时间大神给她答案了。
胡惊弦虔诚祈祷最好是春天,她实在不觉得后有追杀的情况下,她有能力在森林中建立一个能够保暖的安全屋。
胡惊弦转头看来处,贵族的搜捕队有猎犬,她该怎么摆脱追捕?
胡惊弦想了想,揪住凯罗尔:“我们赶紧洗澡洗衣服,然后胡某要五渡钱塘江!”
一个小时后,洗干净了身体和衣服的胡惊弦带着凯罗尔披着兽皮,踩在河水中向东走了许久这才上岸,继续向东前进许久。
胡惊弦看着河水,举拳高呼:“渡河!渡河!渡河!”
小女孩子欢笑着站到姐姐身边,跟着高呼:“渡河!渡河!渡河!”
胡惊弦再次抱着小女孩子下到河水中前进许久,再上岸,换方向,又走许久,再下河,换方向。
如此反复五次,仰天大笑:“就算追兵带着猎狗,也休想找到胡某。”
身上干净了,衣服干净了,气味大变又降低了不少,更踩着河水不曾留下气味,哪怕有几百条猎犬也得去吃屎。
这个摆脱猎犬的套路会不会太烂了些,分分钟被看穿?
四周的树林中有野兽嚎叫声,胡惊弦淡定无比。
森林中野兽这么多,气味这么杂,就是她没有采取这么多手段,猎犬多半也只能吃屎。
不然怎么会屡屡有衙役带着猎犬搜山,却一无所获的案件?
……
小河边,德纳第与海因茨等“惨案牵连”贵族相遇,双方礼貌地微笑。
海因茨微微弯腰行礼:“啊,尊敬的德纳第阁下,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你丫想要干什么?出风头不是这么出的!
德纳第优雅还礼:“啊,尊敬的海因茨阁下,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是三个月前?还是半年前?哦,假如我记错了,请原谅我那糟糕的记忆。”
你丫知道老加布里埃尔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吗?
你丫自己拉不出屎,就不要占着茅坑不出来。
海因茨露出八颗牙齿微笑:“尊敬的德纳第阁下,你的动作真快,才3天就追到了这里。”真想打死这个王八蛋啊,但是这个王八蛋难道日夜兼程?不然怎么来得这么快。
德纳第同样露出八颗牙齿微笑:“尊敬的海因茨阁下,打猎需要智慧,而智慧女神恰好眷顾了我。”
以为老子是你这种菜鸟?
你丫但凡多打几次猎就知道野兽都喜欢聚集在有水的地方,老子进了森林后压根不需要猎犬嗅那个女人的气味,直奔这条小河。
德纳第看着河边地上胡惊弦留下的痕迹,灿烂地笑,果然人类最重要的才能就是智慧,智慧,还是智慧!
德纳第优雅地问海因茨:“尊敬的海因茨阁下,那个卑劣的凶手去哪里了?”
海因茨沉默几秒,慢慢地道:“我不知道,我失去……我只比你早到了一个小时。”
德纳第娴熟地无视海因茨不小心说漏的言语,淡淡地道:“我带来了4条最好的猎犬,我会找到她的。”斜眼看海因茨的猎犬,狗主人是废物,狗也是废物。
海因茨冷冷地看着德纳第,认真思索在这里干掉德纳第,其余惨案牵连贵族会不会假装没看见。
德纳第的几个仆役牵着4条猎犬到了河边狂嗅。
海因茨等惨案牵连贵族冷冷地看着,心脏怦怦跳,1条猎犬嗅不出那个女人的踪迹,4条猎犬会不会有神效?
德纳第傲然看着海因茨等牵连贵族,你们等着瞧。
4条猎犬嗅了许久,原地打转,狗眼睛带着清澈的茫然。
海因茨等牵连贵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德纳第。
此刻,为什么5条猎犬在河边都失去了那个女人的踪迹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德纳第的4条猎犬也找不出那个女人的踪迹。
海因茨咳嗽一声,优雅开口道:“尊敬的德纳第阁下,你的猎犬是不是生病了?我的仆役对治疗蠢狗颇有经验,要不要让他看看?”
“蠢狗”二字重音,转了三个调,就怕德纳第没有听出是指谁。
一群牵连贵族恶意笑着:“蠢狗还是早点治疗比较好。”
“唉,尊敬的德纳第阁下竟然有4条蠢狗,真是倒霉啊。”
“最可怕的是蠢狗不知道自己是蠢狗。”
忽然,1条德纳第的猎犬忽然竖起了耳朵。
下一秒,4条猎犬一齐转头对着河对岸的某片草丛。
草丛中瞬间有了动静,草杆晃动,窸窸窣窣声大作,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远去。
几条猎犬吠叫着奔过浅浅的小河,冲进了杂草丛,杂草更加剧烈地晃动。
德纳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优雅的举手下令:“抓住她。”
十几个仆役欢呼着跟着猎犬追进了树林中,有人叫着:“在这里!”
有人叫着:“在前面,追上去!”
海因茨等牵连贵族脸色大变,狗屎!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就在河对岸的树林中!
自己与抓住那个该死的女人,满怀荣耀回家吃鸡竟然只隔着一条浅浅的河!
好几个贵族恶狠狠地瞪着河对面的树林,那个害他们在森林中吃苦的女人竟然一直在河对岸偷偷看着他们,嘲笑他们的愚蠢。
海因茨冷冷地看着自家的猎犬,废物!等会就宰了它。
在海因茨等牵连贵族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中,德纳第对着他们优雅行礼:“亲爱的朋友们,我不得不纠正你们一点小小的错误。”
“我的4条猎犬一点点都不蠢。”
“它们是经过了历史考验的最聪明的猎犬,它们比某一条猎犬聪明一百倍。”
德纳第微笑着,眼中闪着胜利者的光芒:“那4条猎犬是如此的聪明,我有时候都怀疑它们比一些人要聪明了。”
海因茨等牵连贵族冷冷地看着德纳第,杀了这个家伙或许有些过了,但是打他一顿,大家没意见吧?
对岸的树林中欢呼声大作:“抓住了!抓住了!”
德纳第翘起的嘴角根本压不住,优雅地对着海因茨等牵连贵族行礼:“我能够花几天时间,为诸位亲爱的朋友解决一点小小的麻烦,深感荣幸。”
海因茨等牵连贵族脸色黑得要滴水,偏偏只能露出感谢的目光和笑容。
德纳第傲然看着海因茨等牵连贵族的猎犬,淡淡地道:“蠢狗。”
海因茨等牵连贵族互相鼓励、鼓励、打气,好歹是德纳第抓住了那个该死的女人,这个时候动手打他会被所有贵族指责的,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4条猎犬率先欢快地从对岸的树林中率先跑了出来,小跑着过了河,水花四溅。
德纳第赞叹道:“多么轻柔可爱的小脚掌啊。”
海因茨等牵连贵族微笑着看德纳第,你丫这么喜欢,怎么不去亲一口?老子以后养条狗,让你天天亲它轻柔可爱的小脚掌。
德纳第盯着对岸的树林,热切地期盼着,那个让他打海因茨等贵族的脸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片刻后,十几个仆役笑眯眯地从树林中出来。
德纳第仔细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人被捆着,也没看到女人。
他又看了一眼,那十几个仆役脸上满是抓住了人的欢喜。
德纳第有些明白了,那个女人一定被众人乱刀砍成了肉泥,血淋淋的,十几个仆役不愿意染了血迹,也不愿意多花力气把尸体带出来。
他微笑着对那十几个仆役呵斥道:“一群懒鬼,还不把人抬出来。”
十几个仆役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消失。
一个仆役小心翼翼地对德纳第道:“尊贵的老爷,你说的‘把人抬出来’,人是指谁?”
德纳第对一群蠢货仆役不耐烦极了,呵斥道:“还能是谁!把那个杀死贵族的贱人的尸体抬出来!快点!”
十几个仆役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仆役加倍小心翼翼地道:“尊贵的老爷,我们没看到那个贱人的尸体。”
德纳第的不耐烦到了顶点,厉声道:“混账!你们在树林中不是抓到她了吗?难道又被她跑了?”
那仆役紧张地看着德纳第,颤抖着道:“尊贵的老爷,我们没有看到那个贱人啊,神灵在上,我们真的没有看到那个贱人。”
其余仆役急急忙忙赌咒发誓,一个仆役跪在地上,大声道:“尊贵的老爷,我以我父亲的坟墓发誓,我绝对没有看到那个贱人。”
另一个仆役热泪盈眶:“尊贵的老爷,你是了解我的。我家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是老爷的忠仆,从来没有欺骗过尊贵的老爷一个字。我真的没有看到那个贱人。”
一个仆役的眼中满是忠诚,道:“尊贵的老爷,我要是看到了那个贱人,我就是不要了性命,我也一定会抓住了那个贱人交给尊贵的老爷……”
德纳第恶狠狠盯着一群神情悲伤,一脸憨厚的仆役,狗屎!哪里出了问题?
他深呼吸,从头问起:“你们是不是在树林中大喊‘抓住了’?”
一群仆役认真点头:“是啊。”原来老爷嘴里的“贱人”是指这个啊,早说嘛。
一个仆役兴奋地举起了手里的兔子,道:“尊贵的老爷,我们抓住它了……”
德纳第死死地盯着那仆役手里的兔子。
那个仆役继续道:“……看它多么的肥美啊,烧烤之后一定无比美味。”
另一个仆役愤怒地盯着那提着兔子的仆役,喝道:“你还站着干嘛?老爷已经饿了,还不去洗干净了,给老爷烤兔子!”
其余仆役用力点头,谴责地看着那提着兔子的仆役,老爷为了吃一口兔子已经骂了半天了,你怎么一点点机灵劲都没有。
德纳第恶狠狠地看着一群满是机灵劲的仆役,心里充满绝望,缓缓转头,脖子咯咯作响。
海因茨等牵连贵族果然笑眯眯地盯着他。
海因茨露出八颗牙齿,微笑道:“我最亲爱的朋友德纳第阁下,请不要责怪你的4条蠢狗,因为有些人比狗还要蠢。”
一个牵连贵族用最温柔的眼神看着4条猎犬,柔声道:“多么可爱的小脚掌啊。”
另一个牵连贵族赞叹道:“亲爱的德纳第阁下,你的仆役个个聪明,强壮,忠心,你是怎么调教的?请一定要告诉我。”
德纳第温柔地看着海因茨等人,做人要有格局。
河水缓缓流淌,清澈的河水中偶尔可以看到几尾小鱼顺河而下。
有几个仆役蹲在河边大口喝水,另一个仆役在数米外对着河水撒尿。
几条猎犬或在河边趴着,或无聊地四处张望。
一群贵族凭借猎杀了几百只兔子、狐狸、狼的丰富经验,完全搞不懂为什么5只猎犬一齐找不到胡惊弦的气味了。
但有一点很明确,胡惊弦逃走的方向只可能是三个。
德纳第慢慢地道:“我决定向东。”
谁知道那个女人是沿着小河向东而去,是逆流向西而去,或者渡河向北,判断完全凭借自己的直觉。
海因茨等人毫不在意德纳第首先做出选择,左右是瞎蒙,猜对的概率都一样。
一个贵族点头道:“好,我们分开追赶。”
一群贵族看着小河里鱼虾嬉戏,默默祈祷不论是谁,一定要早点抓住那个女人,然后一定要记得通知其他人,谁也不想在这个该死的森林中待上十几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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