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教授戴着防静电手套，用竹制刮刀沿页岩的纹层夹层轻轻剥离——随着刮刀缓慢移动，一层薄如蝉翼的纹层页岩片缓缓掀起，上面的生态微调证据清晰显现：薄壳三叶虫的壳厚度仅0.1毫米（经测厚仪检测，比蒙自鼎盛期三叶虫薄42%），壳面光滑无刺（减少能量消耗）；旁边的腕足类体长仅1.2厘米（是鼎盛期的1\/3），壳壁薄且轻（降低资源需求）；笔石呈双分枝状（比鼎盛期的多分枝少60%分枝，简化生存结构）；更关键的是，纹层中的碳同位素比值（δ13c）为-2.8‰（正常鼎盛期为1‰-2‰），且检测到0.3%的硫化物残留（鼎盛期未检测到），证明当时海洋碳循环紊乱、局部出现缺氧环境。“是完整的生态微调证据！”蒋教授激动得声音发颤，“4.65亿年前，奥陶纪生物已经‘提前感知危机’——通过缩小体型、简化结构、变薄外壳来减少能量和资源消耗，应对海洋环境恶化，这是‘生命应对灭绝前预警的最早适应策略’！没有这些微调，很多生物可能撑不到奥陶纪末灭绝事件的‘最后阶段’！”
林晚凑到页岩片前，聚灵玉佩贴在薄片旁，灵气与微调证据的“紧绷感”产生强烈共振——她的左眼闪过连贯的演化画面：蒙自的生物礁共生集群进入马家沟组后，海洋碳循环开始紊乱，局部缺氧范围扩大；生物为生存被迫调整：三叶虫放弃厚壳以节省钙质，腕足类缩小体型减少滤食需求，笔石简化分枝降低群体维持成本；这些“妥协式适应”让部分生物暂时存活，但也暴露了生态系统的脆弱——当后续环境恶化加剧（如全球变冷、海洋缺氧扩大），这些微调策略不足以应对，最终引发奥陶纪末灭绝事件；而这些纹层痕迹，就是生物“努力求生”的最后记录……“这是‘奥陶纪末灭绝的提前预警信’！”林晚轻声说，“生物的微调不是‘主动进化’，而是‘被动适应’——它们像感受到暴风雨前的气压变化，提前收缩身体准备应对，却不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这些痕迹，让我们第一次看到灭绝事件不是‘突然降临’，而是‘长期预警+最终爆发’的结果！”
顾倾城看着页岩片上的微小生物痕迹，感慨道：“以前总觉得灭绝事件是‘一瞬间的灾难’，现在才知道，它其实有‘漫长的预警期’。4.65亿年前的这些小生物，用自己的形态变化写下了‘预警信’，只是我们直到现在才读懂——这种‘提前适应却仍难逃脱’的无奈，更让我们明白生命在环境面前的脆弱，也更懂得保护现在地球环境的重要性。”
蒋教授将页岩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定制的“恒温恒湿标本柜”（温度16c、湿度52%，充惰性气体），解释道：“这组微调证据还有个更重要的意义——它填补了‘奥陶纪鼎盛期到灭绝期’的适应空白。之前我们只知道两者存在，但不清楚生物如何过渡，现在这些痕迹直接证明，生物有‘提前适应’的能力，只是环境恶化速度超过了适应速度，这为研究现代物种应对气候变化，提供了最远古的‘参考案例’！”
当天傍晚，寻珍团队将微调证据样本送往国家古生物危机研究中心，用于构建“奥陶纪末灭绝预警模型”。蒋教授在遗址旁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此处为4.65亿年前奥陶纪马家沟组遗址，存有生态微调证据，是奥陶纪末灭绝事件前生命适应的关键见证。”
车子驶离易门马家沟组遗址，页岩谷的冷雾在车窗外渐渐散去。林晚握着聚灵玉佩，玉佩的灵气从“紧绷感”慢慢沉淀为“沉重感”，像是吸收了生命面对危机的无奈与坚韧。顾倾城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豆浆：“现在我们算是摸到奥陶纪末灭绝的‘预警线索’了吧？从生物微调就能看出，灭绝不是突然来的，生命其实早有准备。”
林晚接过豆浆，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轻轻点头：“算是摸到了预警线索，但还有最后一块拼图——蒋教授说，在易门的上覆地层‘五峰组’（奥陶纪末），可能藏着‘奥陶纪末灭绝事件的直接证据’，能看到哪些生物最终存活、哪些彻底消失。而我们从35亿年前的有机物质，到4.65亿年前的微调证据，已经跟着生命的足迹，走过了近30亿年——这条路上，每一块化石都是‘生命与环境博弈的记录’，每一次发现都让我们更懂地球生命的‘脆弱与坚韧’。”
车子朝着玉溪市区的方向疾驰，初冬的夕阳将哀牢山余脉染成橘红色，透过车窗洒在林晚的手上。聚灵玉佩贴着掌心，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生命的演化里，“繁盛”与“危机”永远交替，从寒武纪的爆发到奥陶纪的微调，每一次适应都是生命对环境的回应。而林晚和顾倾城都清楚，他们的寻珍之路还将继续——向着奥陶纪末的灭绝事件，向着更遥远地质时代的生命传奇，坚定地走下去。因为地球生命的故事，永远有新的篇章，等着被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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