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冲突在季寻墨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他赌气,晚上睡觉时离江墨白特别远,两人几乎睡在床的两边。
第2天季寻墨一睁眼,和往常一样,他依然在江墨白的怀里。
季寻墨:……
为什么他身上这么香。
这话说出来会被自己监护人打死,所以他咽回肚子里了。
今天是星期日,是江墨白实战上的第1课。
要珍惜这次机会,被执判官亲自教导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
季寻墨在心里叮嘱自己。
…
训练场的灯光在清晨显得格外冷白,季寻墨站在场地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训练刀的刀柄。
江墨白站在他对面,摘下了黑色披肩,皮肤在灯光和白衬衫的作用下显得更加白皙。
“想学什么?”江墨白问。
季寻墨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江墨白会先问他这个。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刀,又抬头:“……刀。”
“为什么选刀?”
季寻墨张了张嘴,一下子没答上来。
他其实没仔细想过,只是每次看江墨白握刀的样子,总觉得那把长刀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他犹豫了一下,老实说:“……就是觉得,很合适。”
江墨白看了他两秒,没评价这个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刀的核心很简单。”他拿起直刀,拇指轻轻一推,“铮”的一声,刀身出鞘三寸,“快、准、狠。”
“刀是凶器。”他说,“无论冠以多么正义的名号,它的本质都不会改变。”
季寻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截露出的刀刃,感觉喉咙发紧。
凶器吗……
江墨白突然把刀整个抽出来,银光一闪,刀尖已经停在季寻墨鼻尖前三厘米处。
季寻墨连后退都忘了,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怕了?”江墨白问。
“没、没有!”季寻墨梗着脖子。
太快了,速度称得上是他的震慑招数。
“你要明白两点。”江墨白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永远知道你的刀在哪。”又竖起第二根,“第二,永远知道怎么用最短的路线砍到目标。”
作为反射神经0.08秒的人造人,速度是他在战场上的绝对优势。
超人类的身躯带来的是生物极限的突破,磁力碎片在神经末梢炸开的蓝光,让他一寸肌肉都像被电流校准过。
他的动作像是从时间轴上偷来的帧数,旁人只能看到结果,却永远捕捉不到过程
季寻墨盯着他的动作,江墨白的手指修长,握刀的姿势很稳,刀身在他手里像是没有重量一样。
“刀不是用来表演的,也不是用来吓唬人的。”江墨白的声音很平静,“它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目标。”
他说完,手腕一翻,刀身倏然横斩,空气里划过一道冷光。季寻墨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唰”的一声,刀已经收回。
“看懂了吗?”江墨白问。
季寻墨:“……没。”
江墨白似乎早就料到,也没不耐烦,只是重新放慢动作演示了一遍。
这一次,季寻墨勉强看清了刀的轨迹——从起势到收刀,几乎是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动作。
“试试。”江墨白把刀递给他。
季寻墨接过刀,学着江墨白的姿势摆好,然后用力一挥——结果刀身歪歪斜斜地劈出去,连条线都算不上。
江墨白皱眉:“手腕太僵。”
他走过来,直接伸手扣住季寻墨的手腕,调整他的姿势。
季寻墨浑身一僵,江墨白的手指微凉,贴在他的皮肤上,触感清晰得让他呼吸都滞了一下。
“这里放松。”江墨白的声音近在耳边,“刀不是靠蛮力挥的,是靠手腕和肘部的配合。”
他带着季寻墨的手腕轻轻一转,刀锋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感觉到了吗?”
季寻墨喉结滚动:“……嗯。”
江墨白松开手,退后一步:“再来。”
季寻墨深吸一口气,重新挥刀。这一次,刀锋的轨迹比刚才稳了不少,但离江墨白那种行云流水的程度还差得远。
“进步了。”江墨白评价,“但还不够。”
季寻墨抿了抿唇,没吭声。
江墨白看了他一眼,忽然问:“训练部教的刀?”
季寻墨点头:“教的基础。”
“他们教的和我教的,哪里不一样?”
季寻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刑教官的刀法……更重。每一刀都像要把人劈开一样。”他比划了一下,“您的刀,看起来……更轻,但更快。”
江墨白微微颔首:“因为刀术流派不同。”
“您的刀术源自于哪里?”
“中国。”
江墨白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两千年前,那时的人们已经研究出怎么用最快的路线,切开敌人的喉咙。”
他的刀术,是江教授从中国古籍中复原而出的。
而刀的制作花费了武器总设计师相当多的心思。
沿袭了唐代横刀「百炼钢」的古法——工匠将磁力碎片混入铁胚,以千次折叠锻打出流水般的刃纹,又在淬火时用异能量液替代传统泉水,让刀身呈现出一种幽蓝色的冷光。
刀脊保留了古制的笔直刚硬,但刃口却镀了一层纳米级合金,使其在劈砍异变者的硬甲时不会卷刃。
最精妙的是刀鞘——外层是轻量化钛合金,内衬却嵌着活性磁力层,当刀身归鞘的瞬间,碎片会自动校准刃口损耗,并在下次出刀时微调重心。
季寻墨眨了眨眼,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江墨白的刀术还有这样的来历。
“那……刑教官的刀法是?”
“欧洲军刀改良的。”江墨白说,“力量型,适合战场正面冲锋。”他顿了顿,“但刀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快、准、狠。”
季寻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江墨白没再多解释,只是重新举起刀:“继续。”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季寻墨经历了最煎熬也最兴奋的训练,在江墨白的指导下反复练习最基础的劈斩动作。
江墨白的教学风格和他的人一样,简洁直接,没有废话,但每一个细节都抠得很死。
手腕的角度、脚步的间距、呼吸的节奏……季寻墨练得满头大汗,但江墨白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
“拇指位置不对。”
“重心太靠前了。”
“转身时刀尖要始终指向目标。”
季寻墨的手臂酸得发抖,后背全湿透了,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每当他做对一个动作,江墨白就会轻轻点头,那微小的肯定比任何奖励都让他雀跃。
直到训练场的广播响起,提示上午的训练时间结束,江墨白才收刀。
“今天就到这里。”他说,“晚上你训练部结束后,再来找我。”
季寻墨一愣:“晚上还练?”
“嗯。”江墨白看了他一眼,“刀术不是一天能学会的。”
季寻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好。”
江墨白转身离开,季寻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刀沉甸甸的。
只有学到东西的时间才叫学习,自从重复同一个动作74下之后,动作行使的轻松多了。
他转过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始独自练习重复数遍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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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点点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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