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北平,天还是很热。
午后的日头透过海棠树的枝叶,在何家小院的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何母坐在院里的阴凉处,手里纳着鞋底,针线在日光下闪着细密的光。
她可不是贾张氏,她主要是给家人
做的,不卖钱。
门外传来邮递员清脆的车铃声:何家的信!上海来的!
何母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到院门口。
邮递员老张笑着递过一个牛皮纸信封:何大嫂,您上海弟弟的信。
劳您跑一趟。
何母接过信,指尖在信封上摩挲着,那熟悉的笔迹让她心头一热。
所谓家书抵万金,这是她唯一的弟弟。
这时何雨水从屋里跑出来,两根辫子随着脚步跳跃:
妈,是谁的来信?
是你舅舅。
何母拆开信封,小心地展开信纸,细细看了一遍。
母亲上过私塾的!
傍晚时分,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
车把上挂着用油纸包好的酱肉和一包六必居的酱菜。
妈,我回来了。他把车停稳。
今天副食店来了新鲜的酱肉,我买了半斤。
何雨水蹦跳着迎上来:哥,舅舅来信了!
何雨柱忙接过母亲递来的信纸。
海棠树的阴影落在信纸上,他慢慢看着。
读了起来:
姐姐如晤:见字如面。弟已在上海安顿妥当,厂里照顾,分得职工宿舍。盼姐姐得闲时,携柱儿、雨水来沪小住......
舅舅叫吕建国,很早前就离开北平了,不知道干嘛去了,母亲家中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何雨柱都没见过,也可能见过,但没印象了。
何母听着,眼圈微微发红:这一晃,你舅舅去上海都十多年了。那会儿雨水还没出生呢。
何雨水仰着小脸问:舅舅家是什么样子的?
你舅舅信里说,宿舍就在苏州河边,推开窗就能看见船来船往。
何母抚摸着信纸,语气温柔。
这时何大清拎着饭盒从门外进来,听见这话停下脚步:什么事这么高兴?
建国从上海来信,请我们去住些日子。何母把信递过去。
何大清仔细看完,点头道:
是该去。建国一个人在南方打拼,如今总算站稳脚跟了。
晚饭时分,酱肉的香气飘满小院。
何雨水心不在焉地扒着饭,问题一个接一个:
舅舅家真在河边吗?
听说上海百货公司什么都有?
何雨柱给妹妹夹了块酱肉:
先好好吃饭。去上海要坐一天一夜火车,路上可不轻松。
他想起上次去上海,还是好几年前了,蒋总真的很大方。
何大清放下筷子,沉吟道:
既然要去,礼物得好好准备。建国最爱吃稻香村的点心,明儿我去买两匣。
我这就去准备。何母放下饭碗:
再带上张一元的茉莉花茶,用铁罐装好。建国从小就爱喝茉莉花茶。
何雨柱思忖片刻:我准备支英雄钢笔,舅舅画图纸用得上。再带些图书馆新到的技术书籍,他准喜欢。
他不是没有更好的,但明年有个反右,担心给舅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东西一直放在空间里没有动过。
何雨水忽然放下碗跑进屋里,抱着个铁盒子出来:
我存了两年的压岁钱,要给舅舅买最好的礼物!
何大清露出难得的笑意:你舅舅见了你,比什么礼物都高兴。
夜幕降临,后院的石榴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枝头已经结满了青涩的果实。
何母在灯下仔细端详着弟弟的来信,何雨柱则开始查阅列车时刻表。
他刚才跑去街道办拿的,找个普通干事就能拿。
妈,您看这趟车怎么样?
他指着时刻表,早上从前门站出发,第二天晌午就能到上海北站。
何母凑过来看:这趟车好,不耽误工夫。
何大清抽着烟袋,缓缓道:介绍信的事我来办。厂里和铁路那边熟,买票也方便。
这事确实是,轧钢厂跟铁道部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这一夜,何家小院的灯光亮到很晚。
何母翻箱倒柜地找布票,准备明天去扯布给弟弟做新衣裳。
何雨柱在灯下整理要带的书籍。
何雨水则兴奋地在本子上列着要带给舅舅的礼物清单,也不知道她的零花钱够不够。
第二天一早,何母特意换上崭新的的确良衬衫,由儿子陪着前往前门大街。
稻香村门口已经排起了队。
何母小心地点数着钱票,对儿子说:
你舅舅小时候最爱吃这家的枣泥酥。那会儿家里困难,每次只能买两块,他总舍不得吃完,要留一块给我。
在瑞蚨祥,何母精心挑选了一块深灰色的卡其布:建国现在是技术员了,穿这个料子正合适。
何雨柱去了王府井百货,选购了一支英雄金笔,又特意从书店买了几本最新的机械工程手册。
傍晚时分,何大清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北平特产的茯苓饼和果脯。
给建国尝尝家乡味。他把东西放在八仙桌上,还准备了些全国粮票,路上用。
何母从里屋拿出个包袱,里面是她连夜赶制的一双千层底布鞋:上海潮气重,布鞋最是透气。
嗯,母亲的鞋子,确实是做的最好的,何雨柱最喜欢不过。
何雨柱仔细清点着准备的礼物:稻香村的点心匣子、张一元的茉莉花茶、英雄金笔、技术书籍、北平特产,还有母亲亲手做的布鞋。
舅舅见了这些,准要高兴。他笑着说。
何雨水抱着新买的笔记本爱不释手:我要把这次去上海的经历都记下来!
夜深了,前院的海棠树在月光下投下婆娑的影。
何母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把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裳放进行李箱。
何大清默默将一沓换好的全国粮票和额外准备的布票塞进行李夹层。
电报下午就去拍过去了,这个年代就这样,没手机,很麻烦。
他是去不了的,不比何雨柱,请假都不用请,上头没人管啊!
何雨水抱着笔记本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何雨柱站在院中,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后院的石榴树在夜风中轻轻作响。
娘亲舅大,这么几年何雨柱也没想起过这个舅舅,属实不该。
实际上是卡文了,也想带着母亲和雨水一起去看看上海的繁华。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鸡娃不一定都是让她死读书。
母亲也是该到了享福的年纪了,过几年有了孩子,她就更没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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