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你涉嫌残害同门,私通魔道!现在,跟我去执法堂走一趟吧!”
赵乾冰冷的声音在小院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身后几名执法堂弟子气息相连,隐隐构成合围之势,封锁了叶尘所有退路,眼神锐利如刀,显然都是执法堂的精锐。
院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叶尘缓缓收功,周身模拟的庚金剑气悄然内敛。他目光平静地看向赵乾,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赵师兄,好大的威风。不知我残害了哪位同门?又私通了哪路魔道?可有证据?”
赵乾冷笑一声,似乎早有准备,厉声道:“证据?自然有!半月前,你是否在黑风涧内,与两名同门弟子发生冲突,并将其残忍杀害?”
他这话一出,叶尘心中顿时了然。果然是为了那两名影煞杀手!赵乾这是要借题发挥,颠倒黑白!
“同门弟子?”叶尘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赵师兄指的是那两个藏头露尾、擅长暗杀、内衣绣着骷髅头标志的‘同门’?”
赵乾脸色微变,没想到叶尘如此直接地点破了杀手的身份,但他立刻强自镇定,喝道:“休得胡言狡辩!那两人分明是我外门弟子,奉命前往黑风涧执行探查任务,却被你无故杀害!至于什么骷髅头标志,纯属你信口雌黄,栽赃陷害!”
他身后一名执法堂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拿出一块留影石,注入真气。一道光幕浮现,上面赫然显示着两具穿着普通灰色劲装的尸体(显然是伪造的),尸体胸口有着致命的剑伤,周围环境正是黑风涧外围。
“此乃我们在黑风涧发现的遇害弟子遗体!经查验,致命伤正是由一种极其锋锐、带有破灭特性的剑气所致!”那弟子指着光幕,义正词严,“叶尘,你所修炼的《庚金诀》剑气锋锐,与伤口残留剑气特性高度吻合!你还有何话说?!”
这伪证做得可谓相当“完善”,连尸体和伤口特性都考虑到了。
赵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步步紧逼:“不仅如此!你修为进展神速,远超常理,所用剑气更是诡异非常,绝非正统《庚金诀》所能修炼而出!我们怀疑你暗中修炼了某种魔道剑诀,这才实力暴涨,并且心性残忍,杀害同门!叶尘,你若识相,就乖乖束手就擒,接受执法堂调查!否则,休怪我等执行门规,当场将你拿下!”
一番指控,有理有据(表面上),杀气腾腾!
若是一般弟子,面对执法堂如此阵仗和“确凿”的证据,恐怕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百口莫辩。
然而,叶尘却笑了。他轻轻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赵师兄,为了构陷于我,真是煞费苦心。”叶尘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你说那两人是同门,可有身份令牌?可在宗门名册有登记?你说是奉命执行探查任务,可有任务凭证?由哪位执事派遣?”
他连续几个问题,如同连珠炮般抛出,让赵乾脸色微微一僵。这些细节,他们仓促间伪造,确实难以做到天衣无缝。
“至于这留影石……”叶尘目光扫过光幕上的“尸体”,眼神锐利如剑,“伪造得倒是挺像。可惜,破绽太多。第一,那两人若真是同门,遇害后为何储物袋、身份令牌全部丢失?第二,黑风涧阴煞之气浓郁,尸体若暴露在外,半月时间早已被侵蚀得面目全非,岂会如此‘完好’?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叶尘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无形的锋锐气势:“我叶尘行事,敢作敢当!若真是我杀的人,我自会承认!但,我杀的,是两名潜入宗门势力范围、意图对我不利的影煞杀手!而非什么同门弟子!赵师兄如此急切地将杀手身份按在同门头上,莫非……你与那影煞,有所勾结?!”
最后一句,叶尘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反向质问赵乾!
“你……你血口喷人!”赵乾被叶尘突如其来的反将一军弄得有些慌乱,尤其是“与影煞勾结”这个指控,太过严重,让他心头一跳。
“是不是血口喷人,执法堂自有公断!”叶尘不再看他,目光转向那几名执法堂弟子,不卑不亢地道,“几位师兄明鉴。赵乾所言,皆是一面之词,证据漏洞百出。反而我怀疑他勾结外人,构陷同门!此事,我愿与赵乾当面对质,请执法长老主持公道!”
那几名执法堂弟子面面相觑,他们只是奉命前来带人,没想到情况变得如此复杂。叶尘的冷静与反驳,让他们也感到有些棘手。尤其是“影煞”二字,让他们神色都凝重了几分。
赵乾见势不妙,生怕叶尘再说出什么,厉声喝道:“休要听他狡辩!拿下他!带回执法堂再审!”
他身后两名执法堂弟子闻言,便要上前动手。
“我看谁敢!”
叶尘眼神一厉,炼气九层巅峰的气息毫不保留地释放开来!虽然未曾动用破苍剑气,但那经过无数次生死搏杀凝聚出的煞气与锋芒,依旧让那两名弟子动作一滞,心生忌惮!
“叶尘!你想抗法不成?!”赵乾又惊又怒。
“并非抗法,而是要求一个公正!”叶尘声音朗朗,传遍四周,已然吸引了不少附近弟子的围观,“我叶尘行事光明磊落,不怕调查!但要拿我,需有铁证!而非凭某些人红口白牙的污蔑!若执法堂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强行拿人,恐怕难以服众,寒了诸多外门弟子的心!”
他这话,不仅是在为自己辩驳,更是将事情拔高到了执法堂公正性的层面。
周围围观的弟子闻言,也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叶尘说得有道理啊,证据好像是不太充分……”
“赵乾师兄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影煞?如果真是影煞的杀手,那叶尘杀了也是为民除害啊!”
“看来这里面有隐情……”
舆论,开始悄然转向。
那几名执法堂弟子更加犹豫了。为首的弟子沉吟片刻,对叶尘沉声道:“叶师弟,既然你愿意配合调查,那便随我们走一趟执法堂吧。是非曲直,自有长老定夺。若你真是清白,宗门绝不会冤枉你。”
他的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叶尘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他若强行反抗,反而坐实了心虚。他点了点头:“可以。但我要求当着执法长老的面,与赵乾对质!”
“可以。”那执法弟子应下,随即对赵乾道,“赵师兄,也请你一同前往。”
赵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退缩,只能冷哼一声:“去就去!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一行人,在众多外门弟子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朝着位于主峰山腰的执法堂走去。
执法堂,庄严肃穆,气氛凝重。
大殿之上,端坐着三位气息渊深、不怒自威的老者。其中一位,面容古拙,眼神开阖间仿佛有雷霆闪烁,正是执法堂首席长老,雷震!其修为赫然是金丹期!左右两位也是筑基后期的长老。
叶尘和赵乾站在大殿中央,将各自的说辞陈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雷震长老目光如电,先看向赵乾:“赵乾,你指控叶尘残害同门,私通魔道。除了那留影石和你的推测,可还有其他证据?那两名‘遇害’弟子的具体身份,可能确认?”
赵乾额头微微见汗,硬着头皮道:“回长老,那两名弟子乃是新入门外门弟子,名册登记或有疏漏……但留影石证据确凿,且叶尘剑气特性与伤口吻合,此乃铁证!至于他修为诡异,定是修炼了魔功!”
雷震不置可否,目光转向叶尘:“叶尘,你有何话说?”
叶尘躬身一礼,从容不迫:“回长老,弟子所言句句属实。那两人确是影煞杀手,弟子有两点证据。第一,弟子曾与其中一人交手,其匕首招式阴毒狠辣,绝非我青阳剑宗路数,且匕首之上淬有‘蚀魂剧毒’,此乃影煞常用手段。第二,弟子在黑风涧内,曾遭遇一名筑基期影煞杀手偷袭!”
他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筑基期影煞杀手?!
连三位长老脸色都微微一变!
“筑基期杀手?”雷震长老目光锐利如刀,“结果如何?你如何脱身?”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一个炼气期弟子,如何能在筑基期杀手的偷袭下活命?若解释不清,反而会加重他的嫌疑。
叶尘早已想好说辞,他面色“凝重”地道:“弟子当时刚刚经历与阴煞鬼将的苦战,身受重伤,面对筑基杀手偷袭,本已必死无疑。幸得家师留下的一道保命剑符,在关键时刻自动激发,重创了那名杀手,弟子才侥幸得以逃脱。那杀手见事不可为,便自行遁走了。”
他将破苍剑魂的自主反击,推到了莫须有的“家师保命剑符”上。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毕竟,修真界奇人异士众多,弟子身怀师长赐予的保命之物,并不算稀奇。
“保命剑符?”雷震长老深深看了叶尘一眼,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但叶尘眼神清澈,坦然相对。
“空口无凭!”赵乾急忙叫道,“你说有剑符就有剑符?你说遇到筑基杀手就遇到?谁能证明?”
“证明?”叶尘冷笑一声,反问道,“那赵师兄又如何证明那两人就是同门?而非你勾结影煞派来的杀手?!”
“你胡说!”赵乾气急败坏。
“肃静!”雷震长老一声低喝,如同闷雷,震得两人心神一凛。
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殿下众人,缓缓开口道:“此事,双方各执一词,证据皆有不尽不实之处。”
他看向赵乾:“赵乾,你指控叶尘残害同门,证据不足,那两名死者身份无法确认,留影石亦有疑点。此事,暂且搁置,需进一步核查。”
赵乾脸色一白,却不敢反驳。
雷震又看向叶尘:“叶尘,你言称遭遇影煞筑基杀手,并动用保命剑符,此事同样无法证实。但你独立斩杀阴煞鬼将,为宗门立下功劳,亦是不争事实。功过暂且相抵。”
他最终裁定道:“鉴于证据不足,叶尘残害同门、私通魔道之指控,不予成立。但此事尚有疑点,叶尘,在事情彻底查明之前,你需留在宗门,随时接受问询,不得擅自离宗。你可能做到?”
叶尘心中明了,这已是最好的结果。长老显然更倾向于相信他,但出于谨慎,并未完全采信他那“保命剑符”的说法,留下了观察的余地。
他躬身道:“弟子遵命。”
雷震点了点头,又严厉地看向赵乾:“赵乾,你举报同门,虽证据不足,但亦需谨言慎行,不可捕风捉影,扰乱宗门秩序!明白吗?”
赵乾冷汗涔涔,连忙低头:“弟子明白。”
“都退下吧!”雷震挥了挥手。
叶尘和赵乾各自行礼,退出了执法堂。
走出大殿,阳光刺眼。
赵乾恶狠狠地瞪了叶尘一眼,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但他不敢再多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叶尘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冰冷。
他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经此一闹,他与赵乾乃至其背后的势力,已然彻底撕破脸皮。
内门考核,恐怕将不再是简单的比试,而是一场更加凶险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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