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众人重新聚集在小楼一层的大厅里,空气沉闷得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脸色都笼罩着一层阴霾,显然之前的探索一无所获。
“没有任何发现。”利亚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声音冷淡而肯定,他那双眼睛扫过空荡的大厅。
田中烁太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看来,要么是弱点随着主体一同消散了,要么……它藏得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凌凡有些泄气,无意识地朝旁边那张空摇椅踢了一脚:“总不可能就是这把破椅子吧?”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几分自嘲。
众人的目光短暂地聚焦在那张摇椅上——它曾承载那个消散女人的最后一刻,看起来普通,甚至有些陈旧,实在难以与“权力“或“弱点“联系起来。摇椅的扶手已经被磨得光滑,坐垫微微下陷,仿佛诉说着岁月的痕迹。片刻之后,大家纷纷移开视线,显然没人当真。
李洛霜的目光在摇椅上停留了片刻,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就被决然取代。
“既然如此,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她果断转身,作战服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下一关的线索,恐怕只能在酒楼内部找了。“她的声音冷静而具有穿透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门后并不是预料中的庭院或街道,而是一片不断翻滚、遮蔽视线的浓稠雾气,仿佛通向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维度。
雾气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猩红色,隐约可见其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却又看不真切。
李洛霜没有丝毫迟疑,率先迈入雾中,身影顷刻被吞没,当最后一人进入,那扇门仿佛被无形的手推动,缓缓地、无声地关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就在门彻底闭紧的下一刻——
空荡的一层大厅里,空气微微扭曲,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摇椅旁。
他伸出手,布满细微疣粒的掌心轻轻按在摇椅扶手上。一股微弱但本质奇异的规则之力开始蔓延、共振,扶手上浮现出细密的波纹,仿佛水面被投入石子。
摇椅的形状在这力量作用下开始蠕动、变形,木纹如同活物般扭曲交错,最终重塑成一个人形轮廓——正是刚刚被“消灭“的杨镇长。
他瘫倒在地,面色灰败,双眼空洞,气息比之前那女人强不了多少,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你怎么来了……院长?“杨镇长的声音干涩沙哑,透出深深的疲惫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怨愤。
站在一旁的蛙院长发出一声嗤笑:“我不来?难道你喜欢在永恒的黑暗里沉沦?“。
他语气转而严肃,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说吧,到底怎么失败的?”
“不知道。“杨镇长喃喃道,眼中掠过茫然与后怕,“明明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们的生死,不过在我一念之间……可下一秒——“说到这他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仿佛回忆起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那个队伍里最不起眼的家伙,就这样走过来……用李洛霜的骨指,一下就毁掉了我的化身。我甚至没法反抗……他居然能用指骨夺走了我九成的力量。“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气音。
蛙院长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陡然抬高:“你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杨镇长嘶声打断,话语中浸满绝望,“若不是最后关头,我拼尽一切把的通道节点从这把椅子转移到了后院那扇门上……还勉强勾勒出一个‘老乡’诱导他们……那群怪物怕是连这整栋楼都要给我拆干净。“
蛙院长一时沉默,脸颊微微抽动。他再一次想起李洛霜那张与她姐姐如此相像、却更加冰冷决绝的脸,一股寒意无声地爬上脊背。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眼眸仿佛穿透时空,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李洛霜……你比你姐姐……更狠。
他丝毫没有怀疑凌凡,只将这一切归咎于李洛霜。在他心中,只有那个女人才有能力做到这一步。
“院长,你不如也解释解释,“杨镇长声音虚浮地追问,带着最后一分力气,“那截骨指,还有你那把贪婪之刃,又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蛙院长,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答案。
蛙院长低头看着依旧瘫倒在地的杨镇长,没有回答。这要他怎么解释?难道坦白自己也是单方面被碾压?说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败了?
怎么可能告诉你。我可是贪婪啊……幸好,李洛霜当时只夺走了我三成的规则之力,比你这样,总算是要好看一点,要不是你内心的贪婪唤醒了我,我也不会来救你。
杨镇长注视着蛙院长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也是极度无语。该死的家伙,要不是现在虚弱至极,他真想揍他一顿,连骨指都能弄丢,还有什么可说。可他现在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怒火在胸中燃烧。
“我已经告诉他们在洞窟了,哈哈哈……“杨镇长突然发出一串沙哑而怪异的笑,笑声中带着疯狂与绝望。
“懒惰那家伙……也确实该动一动了,也不枉我们特意把钥匙转移到他那里。“蛙院长低声接话,语气中竟透出一丝期待,仿佛巴不得李洛霜一行人与“懒惰“正面对上。他的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你说……他们能走到哪一步?“杨镇长稍稍平复,声音依旧虚无,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呵呵……“蛙院长发出低沉而诡异的笑声,摇了摇头,“没用的……任凭他们再邪门、再能创造……也终究是徒劳。“他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宿命般的肯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确凿,如同在宣告某种宇宙铁律:
“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能够真正离开这里。“
话音落下,他的身形如同墨滴入水,悄然淡去,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只留下重伤濒死的杨镇长,独自躺在这座空旷、死寂的小楼里。昏暗的光线从窗外渗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远处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又或许只是风吹过破旧窗棂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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