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门内的那片空地上，平日里戒备森严的军火仓库此刻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将本就昏暗的夜空染得愈发浑浊。火光“噼啪”地舔舐着仓库的木梁，映红了半边天，连带着周围的城墙、胡同口的老槐树，都被镀上了一层诡异的橘红色。
仓库周围，鬼子和伪军正手忙脚乱地救火。他们提着水桶、扛着梯子，在火光中跑来跑去，嘴里喊着杂乱的口号，却怎么也扑不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火舌窜得老高，时不时有燃烧的木梁从房顶上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吓得几个伪军连连后退，手里的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很快就被高温烤得蒸腾起白雾。
街角的阴影里，何雨柱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石雕，一动不动。他穿着一身深色的短打，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火光跳跃着映在他的眼底，却没带出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冽。他的意识早已无声地铺展开来，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周围五百米内的一切都纳入感知——哪个鬼子正举着指挥刀咆哮，哪个伪军在偷偷躲懒，哪个角落里堆着备用的水桶，甚至连仓库里弹药偶尔发出的轻微爆裂声，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
“一群蠢货。”何雨柱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的目光落在仓库门口那个穿着校级军官制服的鬼子身上。那鬼子正扯着嗓子训斥手下，脸上的横肉随着呵斥的动作一抖一抖，腰间的军刀晃来晃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何雨柱认得这种军衔，是个少佐，平日里在这一带横行霸道，不知糟蹋了多少百姓的东西，手上还沾着好几个抗日志士的血。
“该清算了。”他心念微动，右手悄然抬起，数枚磨得尖利的铁钉。
“嗖——嗖——”
数道破空声在嘈杂的救火声中几乎难以察觉，铁钉如同出膛的子弹，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奔目标而去。那个正在咆哮的鬼子少佐，脸上的嚣张还没褪去，就觉得眉心一凉，紧接着便是钻心的疼痛，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摸，却浑身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顺着额头的伤口汩汩流出，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滩。
周围的鬼子和伪军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何雨柱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铁钉如同雨点般射出，“噗噗”的闷响接连不断。离少佐最近的几个鬼子士兵，有的被射中咽喉，有的被击穿太阳穴，一个个无声地倒下，连哼都没哼一声。
“敌袭！敌袭！”有个反应快的伪军尖叫起来，扔掉手里的水桶就想跑。可他刚跑出两步，一枚铁钉就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后心，他踉跄了一下，扑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混乱瞬间爆发。剩下的鬼子和伪军彻底慌了神，有的想找地方躲藏，有的想端起枪反击，可他们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何雨柱的意识牢牢锁定着每一个目标，身影在阴影中快速移动，每一次抬手，都伴随着一声闷响和一个倒下的身影。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火光与阴影之间穿梭，留下一片死寂。
不过片刻功夫，仓库周围的鬼子和伪军就被清理干净。何雨柱走到那些倒下的躯体旁，心念一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一一卷起，没入随身的无限空间。地上只留下一滩滩尚未干涸的血迹，很快就被救火的水和燃烧的灰烬掩盖。
他抬头望了望仍在燃烧的仓库，火光映在他的眸子里，闪烁不定。这里的事已经了结，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他没有丝毫停留，转身没入旁边的胡同，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从西城区向东城区突进的路，并不平坦。鬼子在城里的布防本就严密，经过昨夜的除奸行动和刚才的仓库火情，街上的巡逻队明显增多了。装甲车“轰隆隆”地在街面上行驶，车灯的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了两旁紧闭的门窗；荷枪实弹的鬼子士兵三人一组，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回巡逻，皮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何雨柱象杀猪一样，铁钉射出，然后打包收取尸体和武器进空间。
在一条叫做“翠花胡同”的巷子里，他遇到了一小队正在搜查的鬼子。这队鬼子有五个人，正踹开一户人家的院门，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喊和孩子的尖叫。何雨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隐在对面的墙后，看着鬼子将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拖了出来，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嘴里哇啦哇啦地喊着，似乎在逼问什么。
“畜生。”何雨柱咬了咬牙，右手再次抬起。这一次，他没有用铁钉，而是从空间抽出了一把磨得锃亮的猎刀。他算准了鬼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户人家身上，猛地从墙后冲出，速度快如猎豹。
最靠近巷口的两个鬼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刀劈中了后颈，鲜血喷涌而出，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剩下的三个鬼子听到动静，刚想转身，何雨柱已经如同鬼魅般欺近，刀挥舞间，寒光闪烁，又是三声闷响，三个鬼子相继倒地。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巷子里就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那户人家的哭声还在继续。
何雨柱没有进去安慰，他知道，现在的安慰毫无意义，只有彻底打跑这些侵略者，才能让他们真正安心。他快速将鬼子的尸体收进空间，又在他们身上摸索了一番，将几支完好的步枪和子弹也一并收了进去。这些武器，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做完这一切，他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院门，转身继续向东城区走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那些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战犯。这些人躲在繁华的东城区，住在戒备森严的公馆里，指挥着鬼子和伪军烧杀抢掠，手上都有着累累血债。何雨柱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摸清了他们的住处和相貌，其中就包括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的几个核心人物。
穿过王府井大街时，夜色正浓。平日里热闹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风中微微摇晃，投下昏黄的光晕。何雨柱的意识扫过街角的一座小楼，那是鬼子的一个情报站，里面亮着灯，隐约能看到几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和几个军官模样的人在喝酒说笑。他直接杀穿过去。
继续往前，就到了华北派遣军司令部附近。这里的守卫比别处严密得多，不仅有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在门口，墙头上还架着机枪，探照灯的光柱每隔几分钟就会扫过周围的街道，防止有人靠近。
何雨柱没有贸然上前，他躲在几百米外的一座楼房阴影里，将意识缓缓铺展开来。司令部内的景象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办公楼里还有不少房间亮着灯，几个穿着高级军官制服的人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墙上挂着大幅的地图，上面插着密密麻麻的小红旗；旁边的休息室里，一个身材微瘦、留着八字胡的军官正靠在沙发上抽烟，神态傲慢——正是岗村宁次。
除了他，何雨柱还“看”到了其他几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下令屠村的旅团长，那个负责情报工作、手上沾满地下党鲜血的特务机关长，还有那个在占领区推行“三光政策”的参谋长。他们的样貌与何雨柱之前在另一个世界看过的资料照片别无二致，每一个都在历史上留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
“就是你们了。”何雨柱的眼神冷得像冰，再次放出了铁钉。他深吸一口气，将意识调整到最佳状态，锁定了每一个目标的位置。
时机很快就来了。探照灯的光柱刚刚扫过他藏身的方向，开始转向另一边。何雨柱抓住这个间隙，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身影在街道上留下一道道残影，几乎避开了所有的视线。
靠近司令部院墙时，他没有走大门，而是瞄准了一处相对偏僻的角落。墙头上的机枪手刚要转动枪口，何雨柱已经射出两枚铁钉，精准地命中了他们的额头。两个机枪手无声地倒下，机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借着这个空档，纵身一跃，双手搭在墙头，翻身而入，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院子里的卫兵听到动静，刚想喊叫，就被飞来的铁钉射中，一个个倒了下去。
何雨柱没有停留，径直朝着办公楼冲去。会议室里的军官们还在争论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的临近。他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的人顿时愣住了，纷纷转头看来。
“你是谁！”岗村宁次反应最快，猛地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摸腰间的军刀。
何雨柱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他的手臂一挥，数排铁钉如同密集的箭雨，朝着会议室里的人射去。“噗噗噗”的闷响接连不断，那些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战犯，一个个捂着伤口倒下，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难以置信。岗村宁次的军刀刚拔到一半，就被一枚铁钉射穿了心脏，他瞪大了眼睛，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解决了会议室里的人，何雨柱又迅速清理了休息室和其他房间里的战犯。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活口。他的意识扫过办公楼，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开始在各个房间里搜寻起来。
保险柜，里面存放的秘密文件、作战地图、密码本，都被他一一收进空间；墙角的电台、桌上的电话机，凡是可能包含情报的东西，也都没放过；还有那些摆在柜子里的古董、墙上挂着的字画，一看就是从老百姓家里抢来的，同样被他收入囊中。
当最后一件东西被收进空间，何雨柱站在办公楼的门口，抬头望了望。
然后超出常人的速度来到了东郊民巷。东郊民巷的洋楼群在夜色里透着一股与周遭胡同格格不入的洋气，尖顶的阁楼、雕花的铁栏，还有门口悬挂的太阳旗，都在无声地昭示着这里的特殊。何雨柱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的老槐树下，帽檐压得很低，将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他的意识早已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了这片区域。大桥熊熊和富永顺三郎这两个名字，他早就记在了心里。一个是负责军火调配的军官，手上沾满了前线战士的血；一个是特务机关的头目，多少地下党员的牺牲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此刻，这两个老鬼子正聚在一栋三层洋楼里，窗户透着昏黄的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酒令声。
洋楼周围的守卫不算少，门口有四个端着枪的鬼子，墙根下还藏着两个便衣，楼顶的烟囱旁也有一个哨兵正用望远镜扫视着四周。
风忽然紧了些，吹得铁栏“哐当”作响。门口的鬼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在这一瞬间，何雨柱动了。
身影如同离弦的箭，贴着墙根疾冲而出。铁钉几乎与动作同时射出，“噗噗”几声轻响，门口的四个鬼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捂着脖颈倒了下去。墙根下的便衣刚要掏枪，何雨柱已经欺近身前，手肘猛地撞在他们的太阳穴上，两人软倒在地。楼顶的哨兵察觉到动静，刚要喊叫，一枚铁钉已经破空而至，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喉咙。
不过眨眼功夫，外围的守卫便被清理干净。何雨柱没有停歇，几步冲到洋楼门口，抬脚踹开虚掩的木门。客厅里的景象豁然开朗——大桥熊熊和富永顺三郎正搂着两个日本女人喝酒，桌上摆满了酒菜，几个参谋模样的鬼子围坐一旁，满脸醉态。
“什么人？！”富永顺三郎反应最快，猛地拍桌站起，手伸向腰间的军刀。
何雨柱眼神一冷，铁钉再次飞出。这一次，他没有留手，数枚铁钉如同精准的流星，直取几个鬼子的要害。大桥熊熊刚张开嘴，就被一枚铁钉射穿了眉心，酒水顺着嘴角流下，身体直挺挺地砸在桌上，碗碟碎裂一地。富永顺三郎的军刀刚拔出一半，便捂着胸口倒下，眼睛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
客厅里的混乱只持续了片刻，便重归死寂。何雨柱站在一片狼藉中，目光扫过每个角落，确认没有漏网之鱼，才开始动手收拾。墙角的文件柜里面的军火清单、布防图被一一收进空间；桌上的电台、密码本也没放过；还有那些堆在角落的箱子，打开一看，全是从民间搜刮来的古董字画、金银器皿，同样被他尽数收入囊中。
离开洋楼时，何雨柱没有回头，身影快速穿梭在东郊民巷的洋楼之间。只要意识扫到有鬼子或伪军的踪迹，他便会悄然靠近，干净利落地解决掉，然后将他们的武器、物资一一收走。从司令部到仓库，从特务机关到鬼子的驻地，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清道夫，将这座城市里的侵略痕迹一点点抹去。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已经杀穿全城的何雨柱站在城墙上，望着脚下的北京城。晨雾中，胡同的轮廓渐渐清晰，往日里横冲直撞的装甲车不见了踪影，街面上也听不到刺耳的皮靴声。他的意识沉入无限空间，里面已是另一番景象——武器堆成了山，步枪、机枪、大炮，坦克，汽车，摩托车，装甲车……整齐地码放着，闪着冷硬的光；黄金、银元、外币装了满满几大箱，箱子上还沾着些许尘土；古董字画被小心地卷着，堆在角落；电台、药品……凡是有用的东西，都被他分门别类地收好，像一座移动的宝库。
做完这一切，他轻轻吁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转身走下城墙，脚步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异常安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回到四合院时，晨曦已经爬上了屋檐。何雨柱推开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麻雀在石榴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他打开房门坐了下来，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带着一种久违的安宁。
这一天，北京城出奇地安静。没有了鬼子的巡逻队，没有了伪军的吆喝声，连平日里紧闭的门窗，也渐渐有了打开的迹象。老百姓们探头探脑地看着街面，脸上带着惊疑，又藏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喜悦。有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门，发现往日里耀武扬威的侵略者真的不见了，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风卷起几片落叶，慢悠悠地打着旋。
胡同里渐渐有了人声，先是几个胆大的孩子跑出来嬉闹，接着是大人们聚在街角低声交谈，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虽然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种压在心头的巨石被挪开的感觉。一种异样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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