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扒拉完吕文冰熬的米粥,就往琉璃厂赶。胡同里的露水还没干,青砖地上泛着潮润的光,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拨浪鼓走过,“咚咚”的声响在巷子里荡开。
一进店里,就见老杨正背着手在柜台前打转,见他进来,二话不说就拽着他往后院走,脚步急得带起一阵风。后院的老枣树下,晨露顺着枝桠往下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小水花。
“柱子,出事了!”老杨的声音发颤,抓着他胳膊的手劲大得吓人,“那批资金的事先放放,有更急的事!”
何雨柱心里一沉:“杨叔,咋了?”
“北支甲第1855部队!”老杨咬着牙,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群畜生昨晚在城外抓了两百多老百姓,听说……听说要拉去做实验!”
“1855部队?”何雨柱的脑子“嗡”地一响,像是被重锤砸中。他猛地想起在另一个世界看到的资料——那支部队比731更隐蔽,更凶残,专在华北地区研究细菌病毒,河南、河北的几次瘟疫,根子就在他们身上。那些拿活人做实验的照片,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军民……画面在他脑海里炸开,让他浑身发冷。
“他们跟731是一路货色,不,比731还狠!”老杨的眼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抓去的老百姓里有老人,有孩子……这要是被送进实验室,就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何雨柱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想起昨晚搬物资时,那些帮忙的乡亲脸上的笑,想起那个瘸腿青年一瘸一拐的身影——这些畜生,连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不放过!
“杨叔,您别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这就去找联络人,不管咋说,得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老杨急忙点头,从怀里掏出张揉得发皱的纸条:“这是昨晚刚收到的消息,说他们把人关在协和医院那里,你……你务必让爱国组织想想办法!”
何雨柱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却字字刺眼。他把纸条揣进怀里,转身就往外走:“杨叔,您等着,我这就去!”
跑出书店,何雨柱心里却像压着块冰。他知道,这次的事比送物资难上百倍——面对荷枪实弹的恶魔,面对戒备森严的地牢,救人,几乎是拿命去拼。
但他没回头。他仿佛能看到地牢里那些老百姓惶恐的脸,能听到孩子们的哭声。攥紧了拳头,他加快脚步往胡同口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救出他们!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脚步急促地穿过琉璃厂的胡同,一路往东城区赶。协和医院的尖顶在远处的晨光里若隐若现,像个沉默的怪兽。他站在医院对面的槐树下,悄悄放开意识——那无形的网瞬间铺开,一千米内的景象清晰地涌入脑海。
医院里岗哨密布,穿着黄军装的日本兵端着枪在门口巡逻,靴底敲击地面的声音隔着街都能“听”得见。主楼里,白大褂们来回穿梭,手里的试管泛着诡异的色泽,有的冒着绿雾,有的沉在试管底像块凝固的血。地下二层的地牢里,两百多号老百姓挤在一起,男女老少都有,有人在哭,有人在发抖,铁栏杆上还沾着暗红的污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怪味,比记忆里最恐怖的画面还要瘆人。
他强压下喉咙里的恶心,意识扫过医院的布防:主楼有三个机枪点,后门守着一个小队,地下二层的入口更是有四个鬼子带着狼狗把守。硬闯显然不行。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转身,顺着墙根往回走,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回到琉璃厂时,老杨正在后院急得打转,见他回来,几步迎上去:“咋样?联络上了?”
“嗯,联络上了。”何雨柱点头,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说今晚动手,需要咱们这边出十几个会开汽车的,到时候救出人来,直接开车往西郊撤。”
老杨眼睛一亮:“有办法了?”
“不止。”何雨柱凑近了些,“他们还打算顺带救宪兵队和陆军监狱里的抗日志士。不过得先炸德胜门内的军火库——上次搬空后,鬼子又囤了不少弹药,炸了那儿,能引开城里的大部分兵力。”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股狠劲:“领头的说,今晚要把北京城搅个天翻地覆。军火库一炸,鬼子肯定乱套,他们就趁乱在东城区动手,能消灭多少鬼子是多少,给老百姓出口气。”
老杨听得手心冒汗,又惊又喜:“这……这能成吗?太险了!”
“险也得干。”何雨柱攥紧拳头,“总不能看着那两百多号人被拖进实验室。爱国组织那边说,让咱藏在边上的破庙里,到时候他们会通知我们去开车救人。”
老杨重重点头:“我这就去联络!他转身就要走,又被何雨柱拉住。
“杨叔,”何雨柱看着他,眼神郑重,“让弟兄们都小心点,鬼子的岗哨密,今晚……怕是要见血。”
老杨的眼圈红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为了救人,值!”
看着老杨匆匆离去的背影,何雨柱走到枣树下,抬头望着晨光里的枝桠。他知道,今晚的北京城注定无眠,血与火会染红夜空,但只要能救出那些老百姓,能让鬼子疼一次,这险,就冒得值。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今晚,这空间,该派上更硬气的用场了。何雨柱的身影刚消失在胡同拐角,老杨便抓起桌上的布包,快步锁了书店门。布包里揣着半截铅笔、几张空白油纸,还有块用来传递信号的红绸子——这是他跟城外联络的老物件,平日里压在砚台底下,从不轻易示人。
他没走正街,专挑纵横交错的窄巷穿行。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噔噔”响,长衫下摆扫过墙角的青苔,带起细碎的水珠。路过一家早点铺时,他买了两个焦圈,一边走一边啃,眼神却始终警惕地扫着四周——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像个寻常百姓,才能不引人生疑。
穿过三条胡同,他在一处不起眼的墙根下停住。墙缝里塞着块松动的砖,他抠出砖,里面藏着个小小的竹筒。抽出竹筒里的纸条,上面用暗号写着“午后,柳荫街老茶馆”。这是上级联络员的消息,原是约好今天交接物资清单的,如今正好用来汇报紧急情况。
老杨重新把砖塞好,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往柳荫街走。路过铁匠铺时,他对着正在抡锤的铁匠点了点头——那铁匠是自己人,腰间总系着条蓝布围裙,围裙角绣着朵不起眼的梅花。铁匠回了个眼神,抡锤的力道重了三分,火星溅得更高——这是说“收到,留意动静”。
到了老茶馆,正是人多的时候。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岳飞传》,茶客们的叫好声此起彼伏。老杨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茉莉花茶,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暗号。没过多久,一个穿短打的汉子端着托盘走过来,把一碟茴香豆放在他桌上,低声道:“先生,您的茶。”
这汉子是城外游击队的交通员,姓赵,脸上有道疤,是跟鬼子拼刺刀时留下的。老杨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低声说:“晚上要车,十几个会开汽车的,带足汽油,协和医院边上破庙接应。”
赵疤脸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擦着桌子:“有现成的,司机都是老手。”
“还有,”老杨的声音压得更低,“德胜门军火库,会先炸。东城区宪兵队、陆军监狱,都要要救人。”
赵疤脸的眼睛亮了,攥紧了手里的抹布:“早该闹一场了!我这就回禀队长,让弟兄们准备好家伙!”他转身要走,又被老杨拉住。
“告诉弟兄们,”老杨的声音带着颤,“协和医院底下,还有两百多老百姓等着救命。”
赵疤脸的拳头“咚”地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都晃了晃。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放心,就是拼了命,也得把人救出来!”
看着赵疤脸消失在茶馆后门,老杨端起茶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茶。茶水是凉的,可心里那团火却烧得越来越旺。他知道,今晚的北京城,注定要被这团火照亮——为了那些在牢里盼着天亮的人,为了那些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也为了这世道里,不该熄灭的那点念想。
他放下茶钱,起身走出茶馆。阳光正好,照在胡同的砖墙上,映出斑驳的光影。老杨紧了紧怀里的布包,脚步比来时更快了——他得再去联络几个城里的老手,熟悉东城区的街道,晚上好给卡车带路。这场仗,不光要打赢,还得打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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