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秘密南下的消息,如同一块投入你心湖的巨石,让你接下来的几日都处于一种表面平静、内里紧绷的状态。你调动了手中大部分隐秘的力量,如同撒开一张无形的网,小心翼翼地搜寻着简雍一行的踪迹,同时又必须确保自身绝对安全,不被荆州官方或其他眼线察觉。
你知道,与简雍的接触,必须“偶然”,必须“自然”,不能留下任何人为安排的痕迹。这需要精准的情报和恰到好处的时机。
机会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夜晚降临。陈七悄然来报,已锁定简雍等人落脚在城南一处并不起眼的、由河北商人经营的客栈。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因旅途劳顿,需在襄阳休整一两日,并且,简雍有夜读的习惯,常于客栈后院一僻静小阁独处。
“公子,时机难得。今夜雨声可掩形迹,客栈人员混杂,易于遮掩。”陈七低声道。
你沉吟片刻,果断下令:“准备一下,我们‘偶遇’去。”
是夜,你并未乘坐马车,而是与陈七二人,披着深色斗篷,冒着淅淅沥沥的冷雨,悄然来到那家客栈附近。你让陈七在外围警戒,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冠,确保“陈竹”公子那从容不迫的气度,随即仿佛一个被雨所阻、随意寻找避雨处的晚归士子,步履从容地走进了客栈后院。
雨丝在灯笼昏黄的光晕中斜斜飘落,后院寂静,唯有小阁方向隐约透出一点烛光。你状似无意地踱步过去,恰好走到小阁敞开的窗边。
只见阁内,一位身着普通葛布长衫、面容清癯、目光却透着睿智与从容的中年文士,正就着烛火翻阅一卷书简。他气质温和,并无一般使者的急切或倨傲,正是你记忆中关于简雍的描述。
你停在窗外,仿佛被阁内透出的暖意和书香所吸引,轻轻吟诵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雨夜得见烛火书卷,亦是雅事。”
阁内的简雍闻声抬起头,看到窗外立于雨中的你——一位身披斗篷、眉目清俊、气度不凡的年轻士子。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放下书卷,起身走到窗边拱手道:“这位公子,雨夜寒重,若不嫌弃,可入内暂避,饮杯热茶。”
你从善如流,拱手还礼:“如此,便叨扰先生了。” 随即从容走入小阁。
阁内陈设简单,你们相对而坐。简雍亲自为你斟上一杯粗茶,态度自然,毫无架子。
“在下简雍,字宪和,北地行商,路过宝地。未知公子高姓大名?”他主动开口,报了化名,却用了真字,这是一种谨慎的试探。
你心中了然,亦从容应答:“在下颍川陈竹,陈鹤月。在此游学。适才闻得书声,冒昧打扰,还望宪和先生勿怪。”你同样用了表字,以示尊重。
“原来是颍川陈氏的公子,失敬。”简雍目光微动,颍川陈氏的名号,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重视。他打量着你,似乎想从你这年轻得过分的面容上看出些什么。
你们从襄阳风物、南北差异聊起,如同寻常士子与商旅的偶遇闲谈。言谈间,你展露的学识与对时局鞭辟入里的见解,让简雍眼中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他显然没料到,随便避雨遇到的一个年轻士子,竟有如此不凡的谈吐。
话题不知不觉间,引向了北方。
“听闻徐州新主刘玄德,仁德布于四海,竟能于曹孟德虎口之下保全徐州,实乃难得。”你仿佛随口提起,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赞赏。
简雍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目光深深看了你一眼,叹道:“陈公子也知我主之名?唉,保全徐州,实属侥幸,仰仗将士用命,百姓支持,亦有……贵人暗中相助。” 他话语含蓄,却刻意在“贵人暗中相助”上略作停顿,观察你的反应。
你心中明镜一般,知道他已经起了疑心,或许已将你与那封密信联系起来。你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顺着他的话感慨道:“哦?竟有此事?看来玄德公之仁德,不仅感召百姓,亦能引得隐士高人出手相助。真是天佑善人。” 你并未承认,也未否认,仿佛只是一个听到趣闻的旁观者。
简雍见你如此,也不再深究,转而道:“是啊,天地之大,总有心怀仁义之士。只是不知那位恩人如今身在何处,我主每每提及,皆感念不已,只恨不能当面致谢。”
你微微一笑,饮尽杯中已凉的茶,起身道:“夜已深,雨势渐歇,不便再打扰先生清静。今夜与先生一谈,受益匪浅。他日若有缘,或可再会。”
简雍也起身相送,目光复杂地看着你:“陈公子才学见识,亦令雍钦佩。他日有缘,定当再向公子请教。”
你拱手告辞,再次走入细密的雨丝中,身影很快消失在客栈后院的黑暗中。
简雍站在阁楼窗边,望着你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位气度非凡、见识超卓的颍川陈氏公子,即便不是那“暗中相助”的贵人,也必然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你已经回到住所,脱下湿漉的斗篷,袖中玉骰传来平稳而温热的触感。第一步,已经成功迈出。你已在刘备核心谋臣心中,留下了深刻而神秘的印记。接下来的戏,该如何唱,主动权,已然部分回到了你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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