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牙齿全部被打碎,血水在口中凝固,骨头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
愤怒的天如运毫不留情地将他全身的骨头一根根折断,让人怀疑他是否还能行走。
‘迷毒……迷毒……迷毒……’
这一切都是因为迷毒而起。
天从歼后悔自己为何会用迷毒对付白基。
‘该死的迷毒!’
天从歼第一次听说迷毒是在小时候,一个陌生的访客带来的。
一个蒙着红面纱的中年女子与他的母亲白夫人在药堂前交谈。
当时正在药堂学习药材的天从歼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多久能见效?’
‘大约一年左右。’
‘好。如果对方没有修炼内功,应该不会察觉吧?’
‘当然。正如我之前所说,即使修炼了内功,迷毒也会在体内积累,很难察觉。除非是内功达到一甲子以上的高手,可以通过运气调息将迷毒的毒性化解。所以……如果没有内功的人,绝对不可能发现。’
一旦内功达到一甲子以上,即使微量的迷毒也会在体内积累之前被排出。
因此,对于绝顶高手来说,迷毒毫无用处。
‘呵呵呵,明白了。我会相信白夫人的。’
‘不过,你打算用迷毒做什么?’
‘这个嘛,能用在哪里呢?呵呵呵。’
说完,红面纱女子离开了。
当时的天从歼并不知道,白夫人似乎已经猜到了迷毒的用途。
不到一年的时间。
教主的第七位夫人华夫人去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魔教。
当时,天从歼的母亲白夫人也对华夫人的存在极为厌恶,因此对她的死讯感到非常高兴。
然而,这种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华夫人的死因被证实是迷毒所致,毒魔宗和白夫人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如果不是最后为华夫人诊治的魔医白宗宇辩称迷毒并非只有毒魔宗才能获取,事态可能会失控。
教主大怒,将华夫人住所的所有仆人都抓了起来,但负责做饭的厨娘自尽,使得真凶无法查明。
虽然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厨娘曾在一年前与一位蒙面女子接触,但始终未能查清那女子的身份。
华夫人去世后,教主切断了与六大派系中所有夫人的联系。
甚至毒魔宗的家主兼六祖师白鸥也被剥夺了祖师职位。
尽管突然被剥夺了职位,但所有高层都知道教主的怀疑和愤怒主要集中在毒魔宗,因此没有人敢为白鸥辩护。
作为毒魔宗的家主,白鸥比任何人都想澄清事实,但他担心自己的女儿白夫人可能是真凶,这让他无法为自己辩护。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白夫人想向教主说明真相。
但她知道,如果暴露了迷毒的来源,她与真凶无异,因此无法畅所欲言。
更何况,她虽然猜到了迷毒的用途,但仍将迷毒交给了‘她’。
‘歼儿,我的孩子,这件事只能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直到死也不能泄露。否则,你也会受到你父亲的憎恨。’
一年前,白夫人唯一听到她与红面纱女子对话的天从歼,被她再三叮嘱。
白夫人在无法澄清事实的痛苦中度日如年,几年后终于病逝。
‘母亲……’
天从歼对母亲在痛苦中离世感到愤怒。
真凶躲在六大派系中安然无恙,而毒魔宗却遭受了所有损失,母亲也因心病而死,这一切让年幼的他倍感痛苦。
‘该死!不是她!不是我的母亲!’
然而,他却无法立即知晓那红纱蒙面女子的身份,若要揭开真相,便意味着违背了与母亲白夫人之间的约定。
天从歼在这一刻立下了誓言。
他决心成为小教主,进而登上天魔神教至高无上的教主之位,铲除真凶及其门派,以解母亲的心头之恨。
‘若不是那个贱人,母亲也不会离世。’
他将一切悲剧的根源归咎于华夫人,因此发誓亲手杀死她的儿子天如运。
然而,
-咔嚓!
“啊——!”
现实却是他已命悬一线。
全身骨骼尽断,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从歼内心充满了绝望,眼前的怪物般的天如运令他恐惧不已。
即便再怎么修炼武功,能否杀死这怪物也令人怀疑。
“骨头差不多都碎了,现在该做个了结了。”
天如运聚气于掌,
他的最终目的是废掉天从歼的丹田。
骨头已经全部碎裂,泄愤的目的已经达到。
但若让天从歼继续留在魔道观,必定会加害白基等其他弟子,包括他自己。
‘绝不能留下后患。’
在这种情况下,废掉他便是最有效的办法。
‘什,什么?难道?’
天从歼的瞳孔剧烈颤抖。
天如运目光凌厉,手向天从歼的丹田探去,一直忍耐着痛苦的天从歼突然疯狂地扭曲身体。
“呃呃呃呃!”
骨头断裂和丹田受损的意义完全不同。
如果丹田受损,他将失去多年来修炼的所有武功。
这意味着作为一个武者,他将彻底失去重生的可能。
“别动!”
-啪啪啪!
天从歼继续挣扎,天如运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
“呃呃呃呃!”
‘怎么回事?’
天从歼虽然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努力想要说什么。天如运见状觉得奇怪,
稍作思量后便解开了他的哑穴。
“呼……呼……”
天从歼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用漏风的声音说道。
“嘿……嘿默伊西……呼金……呼特……弗里……托克洪……哈希亚。”
他的牙齿全都被打碎了,下巴也扭曲得厉害,说话时声音漏风,几乎听不清楚。
听不清……剌劳,帮我矫正一下。
[好的,我会根据发音和口型来矫正并解读。]
[杀死你母亲的是……我们……毒魔宗……不是。]
剌劳的机械声将天从歼漏风的话矫正过来,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令人心头一震。
“这……是什么意思?”
天如运眼睛一亮,显露出浓厚的兴趣,天从歼心中暗自得意。
天从歼甚至不惜违背与母亲的约定,也要向天如运透露真相,自有其深意。
当然,防止丹田受损也是一个原因,但最大的理由就是这个。
‘我不能……我不能被这怪物一样的家伙欺负。’
全身的骨头断裂,天从歼从身体到心灵都已向天如运屈服。
在这个过程中,他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或许,这怪物一样的家伙能够找到真凶,并让他死得极其痛苦。
“哈……洪哈……洪熙 洪欣欣……欣哈……嘿……哼默欣。”
[五个门派中的一个夫人是真正杀死你母亲的凶手。]
“五个……门派中的一个夫人是凶手?”
听到天如运的话,天从歼迅速上下翻动着眼珠,表示肯定。
虽然他知道的信息只有这些,但如果天如运真的对复仇充满渴望和仇恨,他相信对方会不惜一切代价查明真相。
“呵呵欣……嘿……嘿欣……欣欣……嘿……嘿欣欣。”
[所以……求求你,至少保住我的丹田。]
要点就是这个。
毒魔宗中并没有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因此,他恳求对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的丹田,不要废掉。
天从歼的这番话让天如运露出怀疑的目光,问道: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呵呵呵?”
“你说其他门派是凶手,我怎么可能相信?”
作为最擅长用毒的门派,毒魔宗说自己不是凶手,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更何况,天如运多年来一直认定毒魔宗和白夫人是凶手,心中充满了仇恨。
面对天如运的质问,天从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如果把一切都说出来,就必须揭露自己的母亲是迷毒的提供者。
‘启动……面部分析模式。’
[启动面部分析模式。]
天如运见天从歼茫然失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启动了剌劳的面部分析模式。
这是最能接近真相的功能。
“真的确定五个门派中没有凶手吗?”
天如运的问话让天从歼的眼珠上下转动。
既然没有撒谎的理由,自然无需犹豫。
[面部肌肉没有明显变化。
对方撒谎的概率为5%。]
天如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彩。
撒谎概率仅为5%,这意味着天从歼确实是在说真话。
对一直坚信毒魔宗是凶手的天如运来说,这是一个震撼的真相。
‘这真的是真相吗?’
如果真的有其他五个门派中的某一个才是凶手,那么他将无辜之人打成半残,岂不是大错特错?
天如运眼神闪烁,继续问道:
“那么,毒魔宗……或者说白夫人,真的与此事无关吗?”
面对这个问题,天从歼的瞳孔微微颤抖。
他觉得没有必要说出全部真相,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波动,眼珠上下转动。
剌劳的声音适时响起:
[面部肌肉和瞳孔发生了变化。
对方撒谎的概率为75%。]
这个数值比之前对严霸进行面部分析时要高得多。
这意味着毒魔宗在华夫人的死因上也有牵连。
听到剌劳的分析,天如运的眼神变得冰冷,充满不信任地说道:
“果然,你这种人的话,根本不能相信。”
“呼,呵呵呵呵……”
‘不,不是……谎言……’
“闭嘴。”
天从歼的话还没说完,天如运的右手已经击中了他的丹田。
-砰!
天如运十成功力的拳头重重击中丹田,天从歼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血管暴起,几乎要发出惨叫。
-啪啪啪!
然而,穴道被封住,他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骨头断裂的疼痛已经非常剧烈,但当内力施加到完好的丹田上时,那种痛苦更是无法比拟的强烈。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如运松开紧握的拳头,加大了内力,天从歼丹田处的经脉完全裂开,最终破碎。
“咔嚓!”
那一刻,天从歼多年来积聚的丹田内力迅速散遍全身。
丹田彻底废掉了。
‘内功散了!我的内功!我的内功啊啊啊啊!’
丹田破碎带来的濒死之痛,远不及作为武者生命的终结所带来的绝望,这令天从歼彻底陷入了绝境。
完全失去了武功的天从歼,从此失去了成为少教主候选人的资格。
另一方面,戌时已近尾声,医务室的灯光依然明亮。
这是因为魔道馆的主治医师白宗宇尚未离开。
起初他打算立即下班,但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让他留了下来。
“唉,或许应该提前准备一些解毒药材。”
天如运离去时那满身杀气令他心中不安。
尽管天如运已经变得更强,但若天从歼这个毒魔宗的候选人一旦施展毒术,仍有可能陷入险境。
更何况,天从歼是他来到魔道馆后第一个结识的学员,担心他是否中毒或受了重伤。
-哒哒哒哒!
这时,医务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正从楼梯上飞奔而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守卫在医务室入口的武士们惊慌失措地打开门,高声呼喊着让来人快进来。
-咔嚓!
“什么!是你?”
白宗宇惊讶地望着走进来的那人。
来者正是天如运。
天如运急匆匆地闯入医务室,肩上扛着一个人,那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全身无力地晃动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此之前,先帮这小子解决一下吧!”
天如运将肩上背着的人放在了医务室空着的一张病床上,那人正是毒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从歼。
“咯咯咯!咯咯咯!”
天从歼口中吐着白沫,几乎快要断气了。
他的整张脸都变成了紫色,仿佛中毒的症状一般。
“究,究竟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白宗宇一脸困惑,急忙检查天从歼的状况。
这时,恰好天从歼躺的病床旁边,正是伏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武锦。
天武锦脸上露出的不仅是惊讶,还有几分无奈。
‘嘿!这小子……’
没想到竟然把他带到了隔壁。
而且还是几乎要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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