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鑫拿着手机刚想看看有没有信息，结果方凯的电话第一时间就顶进来了。
“喂？方凯？怎么了？”
“钟鑫，我就在你们单位门口，你们门口的保安不让我进去，怎么还背着枪呢？你们到底什么单位啊。”
“你怎么来我们单位了？”
“我不是想着和你们的人谈一谈看看合作的事儿么。”
“我不是给你电话了么？”
“我不是想着见面谈更好么。”
“你在哪？”
“我在你们院门口。你上午干嘛了？”
“开会交手机了，我现在出去。”
钟鑫想了想，还是出去看看吧，毕竟同学一场，该有的情分自己还是该做到的。
到了门口，钟鑫看见方凯在树荫下面等着。
“方凯。”
“老同学，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让人进去了，就算是市科委都没这么高门大院啊。”
“体制问题。很正常的。”
“你就让我在这说啊。”
“还真不好意思老同学，这门你今天还真进不去，还不是我托大，就算是你们局长来了，这门儿都不一定能进得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单位？”
钟鑫笑了笑不说话，看了一眼旁边的军事管理区的牌子。可是方凯却不理解。嘴里面还在说：“你们这门槛高啊。也不管同学的情谊了，我这也不好干啊。最近手里面没有合适的业绩，你说这我怎么办啊，我这还想往上走一走呢。”
“方凯，你说的那些事儿呢，我确实是没办法帮你，因为确实不是我们处室的业务，你说我要插手这算什么事儿呢？你也是体制里面的，多少也能理解一下是吧。”
“你请我在你们食堂吃个饭总行吧。”
“还真不行，走吧，我上外面请你吃饭。门口有个饭店味道还不错。”
“你带着我都进不去这个门？”
“还别提你，我如果不带出入证，我都进不去这个门。”钟鑫笑笑说道。
“不就是个局级单位么。有什么好威风的了。一点情分都不讲了。”方凯撇撇嘴转身就要准备走。
“哎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吧，你这从滨港过来也不打个招呼，确实我今儿上午有个会交手机的，实在没接到你电话，这样，咱俩吃个饭，算我给你赔个不是了。”
“不用了。你们高门大坎，我迈不过去。”
说完方凯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就上车回去了。钟鑫则是笑着摇摇头，进门回去了。
方凯还看了一眼，钟鑫确实是掏出来一个证件，然后经过了人脸识别之后哨兵才打开门放他进去。
“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方凯回到滨港，自己处长直接把他叫了过去。
“你干嘛去了？一上午都没在？”
“处长，我出去拜访去了。”
“去的哪？见到人了么？”
“我听说那个滨河市军地合作研究院有一个建立二级单位的消息，我去军地院了。正好我有个高中同学在那边。想着看能不能给搭个桥。”
“你去人家那边干嘛？”
“我这不是想……”
“你想你想，你考虑过局里的实际安排么？你考虑过处里的工作流程么？就这么直接去了？你让人家怎么看咱们？什么都你想，是你想重要，还是整个工作安排重要？啊？”
“处长，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科产一体化费心费力的……”
“是，我知道。可是你知道这军地院到底是什么情况么？他有什么业务？做什么研究？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谈的话给什么政策？给什么补助？给什么级别？给多少编制？落地在哪？这些你都知道么？
你就带着一张嘴去和人家谈？从区里面到市里面都在研究这个事儿，始终没有去做这个事儿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把这些事情都做的非常完美了，把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然后再去和对方谈么？
再说了你认识的那个人是什么级别？干什么的？能搭上什么话？你怎么不动动脑子呢？年轻人有冲劲儿想做事情是好事，但是总归是要动脑子的啊。这不是你在别的公司什么的，这是科技局，是国家行政单位，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
方凯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咋说呢，就还是那股子执拗劲儿上来了。
“问你呢，认识的人那个人是干嘛的？”
“是他们人事处的，叫钟鑫。”
“人事处？和咱们承接二级单位有什么关系么？啊？我问你呢？有么？”
“没……我想让他给我牵个线。见见他们负责的人。”
“还见见负责的人，你够级别么？我去都不一定能够级别，都得咱们局长去。说白了咱们是局长，但是对套到人家那边，可能都得副区长去出面谈这个事儿去。人家是局级事业单位！局级！你正科都没有！谈个蛋啊！”
其实这个二级单位的落地的事儿，市里面好几个区都在做准备工作，都想承接下来，别的不说，从科技发展的角度来说，这个单位如果落地下来，起码自己这个区的科技产业就能上好几个台阶。而且从科技成果转化、税收什么的这都是能有好处的。
不光滨港区，就连军地院所在的滨南区，附近的滨中区，滨西区都好几次的直接区领导签发的函件发到军地院，表示想和军地院商谈这个落地的事情。
有关系的直接都找到了市里面，甚至有的当过兵的领导找到自己的老首长，老上级去走部队的关系，但是军地院这边现在还是岿然不动，当然不是拿架子，而是战略自己还在编制自己的方案。
这个二级单位，自己想要什么政策，想要多少编制。这些你都得有底牌，而且不光得有底牌，还要有谈判的空间。比如说，我一个处级事业单位就够了，但是我可能张嘴就要说副局级事业单位，我说开办资金要1000万，但是实际上可能700万就够用了。我要一个园区，实际上两栋楼就够用。
这个东西其实和买菜大差不差，都是双方砍价还价之后，我还要看看几个区给我的这些配套，优惠是不是真的合适，然后最后从里面选出来一个最终的选择。毕竟主动权是掌握在7404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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