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进没答，先竖起耳朵听了听四周动静，确认再无第三者脚步声，这才把窗扇开大，让两人翻窗进来。
老三、老五一落地，屋里八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
老三看着他们盯着自己和老五，看了一眼老五，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你们为何都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林进把窗扇重新关紧，回头看了老三一眼，指了指桌面上的玻璃瓶，压低嗓子，开口说道：“老三、老五，这次接的货物比较多，背后的老板不放心，让咱们每人先喝一滴这个，请放心，这药对身体无坏处，只是今后在外人面前再也无法谈论黑市。”
老三扫了眼桌上那只幽蓝小瓶，喉结滚动了一下：“进哥，这玩意儿……真的对身体无任何副作用吗？”
林进摇头：“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服用，不知有没有副作用？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眼下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想挣钱，想给家人弄点好吃的，就服下它，一条路走到黑。若心里犯怵，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
老三与老五对视一眼，老五开口问道：“进哥，你和其他几位兄弟都服用了吗？”
林进点头：“嗯，我们都服用了。药入喉后，只觉得嘴中有点发涩，别的什么感觉也没有。老三、老五你们若信我，就喝；若信不过，我保证不拦着，现在走还来得及。”
老五咬了咬牙，率先先上前一步：“进哥，我信你，这药我喝！”
说罢，伸手接过小瓶，往自己舌头上滴了一滴，喉头一滚，药味微涩，却瞬间淡化。他把瓶子递给老三：“三哥，给。”
老三接过瓶子，指尖发凉，却咧嘴一笑，露出发黄的大牙：“既然大家都服用了，我哪能临阵退缩，当初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来。”
他学老五的样子，舌尖上滴了一滴，咽下后，说道：“有点像没熟好的杏子，有点发涩。”
林进把瓶子收回兜里，目光扫过屋里除他之外，另外九张脸，声音压得比先前更低：“药喝了，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今晚的货物是一万斤细粮。”
“一万斤？！”
屋里九个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卡在喉咙口，硬是没敢喊出来。
瘦高个腿肚子一软，直接摔倒在地，手捂着胸口：“进……进哥，你再说一遍？多……多少？”
林进一字一顿，低声清楚的说道：“一万斤，细粮！七成精米白面，一成杂粮，二成肉、蛋、油。”
他故意停顿十秒，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老板说了，今晚只是‘试水’。”
林峰咽了口唾沫：“试水？用一万斤细粮试水？”
林进扫了众人一圈：嘘！先别嚷，听我把话说完。从今晚开始，咱们不是小打小闹的粮贩子了，而是给大老板跑腿的伙计。老板说了，咱们要是听话，以后好处少不了咱们的。
说完，屋里静得仿佛能听见彼的心跳。九双眼睛被月光照得发亮，瞳孔里满是惊恐与狂喜。
瘦高个直接从地上窜起来，声音有点发飘却带着狠劲：“进哥，请你转告大老板，以后他让我上东！我绝不向西看，他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这条命，从今晚起，就卖给大老板了！”
林进抬手，示意瘦高个收声，目光如刀子：“先别着急表忠心。今晚大家齐心合力把活儿干得干净利落，让老板看看咱们是可以信任的。谁要是在运送途中出了岔子，让巡逻队闻着味儿摸过来，别说老板，我第一个剁了他。”
他声音中带着狠劲：“真出了事，也要把嘴给我缝死，老板能把一万斤细粮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京城，同样也能把咱们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林峰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哥，以前我们都是小打小闹，货物运输用的牛车，但这次是一万斤，牛车得拉到猴年马月？而且目标太大，容易出事。”
瘦高个老二接过话：“进哥，小八说的对，我们要如何运输？”
林进看向老五：“老五，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老五喉结滚了滚：“办好了，进哥，今天傍晚我借口车辆检修，已经把车开出来了，就停在街上。”
林进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手腕上是一块旧上海牌，表盘有了裂纹，却走得很准。
“现在是凌晨四十八，十分钟后，零点五十八分，我们准时出发。现在各自去准备。”
说完，屋里十人齐动，却没人弄出大响。有人把两把匕首插入腰间，有人拿出木棍。还有人准备好绳索。
林进最后检查了一遍：“记住，不能发出声响，如果碰上巡逻队，就说我们是搬运工人。”
九人齐点头。
“出发。”
林进一挥手，率先翻出后窗。九条黑影鱼贯而出，贴着墙根滑进夜色。
文清提前一步来到城外废弃砖厂，用异能检查了一下四周，没人，来到三处砖窑其中中间的那处砖窑。把之前准备好的白面、精米、肉、蛋、油从空间里拿出来。原本空荡荡的砖窑瞬间被填满。
文清站在窑口，抬腕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三十五分，比预定时间早了二十五分钟。
拿了三个破砖，在窑洞门口摆成一个品字形。
凌晨一点五十五分，远处驶来一辆车，文清没有直接进入空间。
林进驾驶着车来到城外破砖厂，下车后，低声道：“老五、林峰，跟我先进，其余人原地待命，猫叫三声，代表安全，表示可以进。”
三人贴着断墙根，弯腰往里摸。破砖厂静得像座坟场，风掠过残窑口，发出“呜呜”的哨音。林峰握着手电，却没敢打开，通过月光，他看见中间窑洞门口有三破砖，摆成品字型。
林峰伸出手指了指，压低嗓子：“哥，暗号在那里！”
林进顺着林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掌心向下压了压，三人同时蹲下身。
“密切关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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