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哲那句“你当不了普通人了”,
像钢针楔进木无悔的耳膜里。
她下意识想反驳,想尖叫,想否认。
可下一秒,剧痛从手腕炸开。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她骨头缝里啃噬。
“啊!”
她痛得弯下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而她身旁依旧有那只冰冷的手稳稳扶着她,力道不容拒绝。
“这下感觉到了?”
金哲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这可不是结束,是开始。
它刚吞了只‘猎物’,需要消化。
等它长大了,会刺破你的皮肤,变得贪婪……需要更多养料。
渐渐的它大到你束缚不住时,就会被带去它真正的主人那里。”
他顿了顿。
“若明日再不处理,不能开始真的驾驭它。
你会痛不欲生,说不定会提前爆裂而死。”
木无悔听后猛地抽回手,踉跄后退。
她低头看向左手腕——暗红的蜈蚣印记比之前更加清晰,边缘凸起,像真正的甲壳。
皮肤下泛起青黑色细丝,正在爆裂。
她的身体,正在变得非人。
“我能,我是可以可以控制它的……”她声音发颤,
与其说是反驳,不如说是绝望的自语,
“只要我离开这里,去……”
“去能到哪里?”
金哲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
眼神锐利如解剖刀,
精准地剖开她试图掩盖的血淋淋的现实,
“你以为换个城市,找份新工作,就能抹去你身上‘阴女’的气息,
以及这只刚刚开荤、对血食渴望无比的‘蜈蚣’?
在那些追寻特殊气息的‘东西’眼里,你就像秃鹫眼中最鲜美的腐肉,无所遁形。
今日找上你的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张守财,明日呢?
后天呢?
据我所知,在某处隐秘的古老记载中,
这蜈蚣本身便是一道极为凶戾的煞印,
而你,从娘胎里就被它真正的主人——那位居于深山、受享祭祀的‘山神’,
标记为祂选定的新娘。这是刻在你血脉魂魄里的烙印,你觉得,你能躲几次?能逃多远?”
他向前踏出一步,玄色衣袍在夜风中微动,
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她窒息,彻底斩断了她所有自欺欺人的退路。
“为什么?”
木无悔忽地猛地抬起头,眼中是被逼到悬崖尽头后,
燃起的、混杂着警惕与一丝孤注一掷狠厉的光芒,像受伤的母兽,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尤其是在……尤其是在我所陷入的这片诡谲泥潭里!”
金哲看着她眼中终于燃起的、近乎灼人的戒备,
嘴角几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那并非笑意,更像是一种……确认。
懂得怀疑,懂得权衡,才不至于在这条路上死得太快,太不值得。
“三个理由。”
他手腕一翻,那条缠绕着细微金色符文、
流淌着银亮光泽的锁链无声无息地隐没于掌心,他语气平淡清晰,如同在陈述一笔银货两讫的交易:
“一,你机缘巧合下,亲手毁了张守财经营数十年的根基,算是替我,也替那些被他残害的怨魂,了结了一段长达五十年的旧怨。这份因果,我承你的情。”
“二,你身负‘阴女’体质,命带煞星,又与此凶煞蜈蚣共生,是万中无一、行走于阴阳边缘的绝佳资质。我这一身控煞、御煞的本事,老夫现在又成了阴间的摆渡人。寻觅传人已久,你的出现,或许是天道给我的一线契机。”
“三,”他略一停顿,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荒凉的夜色,投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我的真正的仇人,说不定远比张守财强大、狡猾。
他们熟悉我的路数,戒备着我的一切。
而我,需要一个他们绝对意想不到的‘变数’……一个由我亲手培养出来,能打破所有既定棋局的‘棋子’。”
他的坦诚,带着一种冰冷的残酷,反而让木无悔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她再次低头,凝视着自己那只正在发生诡异蜕变的手腕。
皮下的蠕动感越来越清晰,伴随着一种陌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饥饿感,
仿佛有一个意识正在那印记之下苏醒。
逃离吗?
像过去二十年那样,
不断地逃——逃开奶奶临终前那令人不安的诅咒呢喃,
逃开父母因她是女孩而投射来的冷漠与忽视,逃开生活中无处不在的重压与不公……
可最终换来了什么?
是被至亲之人当成换取利益的牺牲品,是被推向这更深、更黑暗的深渊!
最原始、最炽烈的求生欲,
瞬间烧光了最后一丝犹豫与彷徨。
她眼前闪过那些被囚禁在柳树之中、日夜哀嚎、直至魂飞魄散都不得解脱的女子怨魂凄惨的模样。
如果她不够强,不够狠,她的下场,只会比她们凄惨百倍!被那所谓的“山神”带走,
成为祭祀的羔羊,永世不得超生!
与其像蝼蚁一样,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随意玩弄、碾碎,
不如抓住眼前这根可能是唯一的稻草,哪怕它本身也缠绕着未知的荆棘,通往更深不可测的黑暗!
她深深地、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刺骨的空气灌入肺腑,带着一股斩断过去的决绝力量。
她不再去看自己那诡异可怖的手腕,
而是直直地望向金哲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眼睛。
“我跟你走。”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
一字一顿,清晰地砸在寂静的夜空里,
“但我不要只学如何控制它,苟延残喘。”
“我要学,如何驾驭这份力量,如何让那些视我为棋子、为祭品的东西……付出代价。”
“包括你口中那位,标记了我的——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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