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区的温泉蒸腾着氤氲水汽,暖雾裹着淡淡的樱花香,漫过铺着青石板的小径,落在苏晓冉单薄的肩头。她穿着一身素白的丝质和服,裙摆沾了些湿润的水汽,贴在小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远远看见侍女端着清洁托盘要往大门走,苏晓冉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指尖紧紧攥住侍女的衣袖,力道大得把布料攥出深深的褶皱。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你……你可以再帮我问问星衍的情况吗?最后一次行吗?虽然我已经没有东西送给你了,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自愿的?”
侍女浑身一僵,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广场上的士兵正背对着这边巡逻,注意力都在远处的能量屏障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私语。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不解:“苏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这几天的画面还没看够吗?他都那样了,明显是背叛您了,还想着他干嘛?他已经答应和莫克将军合作了,再说他原本就是莫克制造的探测器,他不是真正的地球人。”
“我不信……”苏晓冉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我认识的星衍,不是这样的人。他说过会永远护着我,说过不会背叛我……就算是强磁装置控制,他也会想办法反抗的,我想确认,求你了,就这最后一次。”她的声音带着卑微的乞求,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盯着侍女,眼底还残留着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微光。
侍女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终究是心软了:“好吧,就这最后一次,您看完可别再折磨自己了。”她说着,悄悄从口袋里摸出小型通讯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过,拨通了一个加密频道——那还是之前的那个美女的专属通讯。
通讯接通的瞬间,屏幕上立刻跳出画面。画面里,那穿红裙的美女正光着身子,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进锁骨的沟壑里,她一边用毛巾随意擦着汗,一边不耐烦地说:“哈哈哈正忙着呢,催什么催?”
侍女立刻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语气轻佻:“哟,还没结束呢?我这不是想跟你赌一把,把上次输的本捞回来嘛哈哈哈。”
红裙美女被逗笑了,喘着气说:“哪有时间跟你赌?这小子劲儿真大,折腾了大半天,看把我累的满头大汗的哈哈哈。”她说着,故意把通讯器的镜头转了过去,对准了房间中央的大床。
苏晓冉的目光死死盯在屏幕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忘了。
画面里,那张熟悉的豪华软床上,星衍赤裸着身体,黑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腰被一个穿蓝裙的美女死死按住,那美女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脸上带着餍足的笑意;而另一个穿白裙的美女则俯身吻住了他的嘴,双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通不过气了……”星衍的声音从画面里传来,带着浓重的喘息,暧昧的画面,尽情在享受仙女们的温柔,模糊得让苏晓冉心头最后一点侥幸也轰然崩塌。
红裙美女笑着把镜头转回来,擦了擦额角的汗:“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忙了,过几天等这小子没本事了,咱们再好好玩哈哈哈。”
通讯器“咔哒”一声挂断,屏幕瞬间变黑,倒映出苏晓冉惨白如纸的脸。
那喘息声、那嬉笑声、那画面里刺眼的一幕,像无数把淬了毒的尖刀,疯狂地扎进她的心脏,疼得她浑身痉挛,眼前一黑,直直地瘫软在地。青石板的凉意透过和服渗进来,冻得她浑身发抖,可这点冷,哪里比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苏小姐!”侍女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语气里满是心疼,“您看看您,都说了别再看了,心不痛吗?既然他都那样了,还想着他干嘛?不值得啊!”
苏晓冉浑身无力,任由侍女搀扶着走进旁边的房间,一进门就再也忍不住,扑进侍女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浸湿了侍女的衣襟,哭声里满是绝望和不甘,还有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撕心裂肺:“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明明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侍女轻轻拍着她的背,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有些痛,只能自己扛过去,别人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无济于事。
不知哭了多久,苏晓冉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这时,房间门被敲响,医生的声音传来:“苏小姐,该做基因适配检测了。”
苏晓冉缓缓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变得空洞而麻木。她推开侍女的手,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和服,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无所谓了,来吧。”
跟着医生走进检测室,冰冷的金属仪器泛着幽光,纳米钢针整齐地排列在托盘里,刺痛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可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畏惧,甚至主动伸出了手臂,任由医生将消毒棉片敷在皮肤表面,任由钢针刺入血管。
改造液缓缓注入体内,熟悉的刺痛蔓延全身,可苏晓冉却像是失去了知觉,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墙壁,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通讯器里的画面——星衍喘息的模样、美女们亲昵的动作、那毫不掩饰的放纵与快活。
每想一次,心脏就像被撕裂一次,疼得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抬手,指尖触到了掌心冰凉的婚戒。这枚戒指,是婚礼上星衍亲手为她戴上的,他说过要戴一辈子,到宇宙尽头都不摘。可现在,这枚戒指成了最大的笑话,提醒着她曾经的愚蠢和天真。
“呵……”苏晓冉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无尽的悲凉。
就在刺痛达到顶峰的瞬间,她猛地攥紧婚戒,然后狠狠一扬手——
“啪——”
婚戒砸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随即裂成了两半。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像她此刻四分五裂的心。
医生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没有多问——在这艘旗舰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多管闲事只会惹祸上身。
苏晓冉没有看那碎裂的婚戒,也没有看医生。她缓缓闭上眼,睫毛上沾着的泪珠终于滑落,却不再是因为心痛,而是因为彻底的死心。
从这一刻起,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星衍的苏晓冉,死了。
活着的,只有一个被注入改造液、等待孕育“星核晶钥匙”的躯壳。
改造液注射完毕,医生收回纳米钢针,指尖在控制台轻轻一按。诊疗床顶部的光板缓缓亮起,暖金色的光束不是骤然倾泻,而是像融化的液态金属般,一点点漫下来,轻柔地裹住苏晓冉的四肢百骸。
起初只是驱散刺痛的暖意,顺着血管蔓延时,带着恒温营养液般的温润,将改造液残留的酸胀感逐一抚平。她紧绷的肩颈慢慢松弛,原本攥紧的指尖也缓缓舒展,贴在身侧的仿真棉毯上——这毯子是莫克按地球常见面料仿制的,柔软却带着一丝不属于熟悉环境的冰冷陌生感。可这舒适感并未停留,很快便化作细密的暖流,在体内交织流转,所到之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唤醒,泛起酥麻的痒意,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熨帖,顺着神经末梢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
苏晓冉的呼吸渐渐变了节奏,不再是之前的沉重滞涩,而是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轻颤,从鼻腔里溢出细碎的哼唧。暖光越来越浓,像有无数温柔的触角,顺着皮肤钻进肌理,那股奇异的愉悦感开始节节攀升,从腰腹处猛地炸开,顺着脊椎一路蔓延至头顶,让她忍不住微微仰头,脖颈绷出优美的弧线,长发散乱在枕头上,沾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进衣领。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初只是指尖和肩头的轻微战栗,很快便蔓延至全身,变成剧烈的起伏。腰腹猛地弓起,后背彻底离开诊疗床,像被无形的力量托着,唯有肩颈和脚跟勉强支撑着身体,形成一道紧绷的弧线。指尖死死抠住毯边,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连带着手臂的肌肉都绷出清晰的线条,青筋在皮肤下隐隐跳动。喉咙里溢出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压抑的抽噎,而是破碎的、带着湿热气息的喟叹,时而急促如鼓点,时而绵长如叹息,混着粗重的呼吸,在密闭的检测室里轻轻回荡,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放纵。
医生站在一旁,平静地记录着仪器上跳动的数据,目光扫过苏晓冉泛红的脸颊、紧绷的身体和眼角泛着的水光,看着她在暖光中彻底沉浸、无法自拔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只是手中记录数据的动作快了几分。
那股愉悦感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比一波汹涌,将她的意识彻底裹挟、淹没。脑海里最后一点关于星衍的碎片、关于通讯画面里的刺眼场景、关于背叛的尖锐刺痛,全都被这极致的感官体验冲得烟消云散,只剩下纯粹的、无法言说的舒爽。她的脸颊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越渗越多,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身体的抖动越来越剧烈,腰腹的起伏带着规律的震颤,每一次绷紧都像是在积蓄力量,又在瞬间释放,直到某一刻,所有的张力骤然溃散,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瘫回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的皮肤都泛着一层薄红,沾着细密的汗珠,在暖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一滴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愉悦与痛苦渐渐沉淀,化作深深的倦意,像厚重的云絮裹住了她。苏晓冉的眼皮沉重得再也睁不开,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无意识的轻颤,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绵长,终究抵不过汹涌的睡意,昏昏睡了过去,眉头舒展着,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重担,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红晕。
医生收起仪器,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苏晓冉,没多说一个字,转身轻轻带上了检测室的门。
片刻后,检测室的门被再次推开,侍女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先落在床上熟睡的苏晓冉身上,看着她泛红的脸颊、额角的汗珠和舒展的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弯腰想去捡地板上的戒指。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苏晓冉垂在床边的手——那只手还保持着攥紧的姿势,指尖微微蜷缩,指甲缝里似乎还嵌着一点金属碎屑。侍女下意识想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刚触到她的手腕,指尖就碰到了冰凉的金属床沿。她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诊疗床的金属床沿管子上,赫然印着五个深深的指印,凹陷下去的痕迹清晰可见,边缘还带着被指甲抠过的划痕。这床沿是嗜星族特制的坚硬合金,寻常力道根本无法留下痕迹,可此刻,那指印深得仿佛要嵌进金属里。
侍女心头一震,连忙收回目光,俯身捡起了地板上那枚碎裂的戒指——那是一枚坚硬的合金戒指,经联盟技术加固,此刻却断成了两截,边缘还带着撞击地面后的细小豁口和挤压的痕迹,显然是被极大的动能与速度硬生生摔碎的。她又仔细看了看戒指表面还有被灼烧的痕迹!
她握紧戒指碎片,悄悄退出检测室,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僻静角落。这里是监控盲区,她抬手按下通讯器的加密频道,屏幕亮起的瞬间,莫克志在必得的脸便出现在画面里。
“将军,任务完成。”侍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震惊,“她刚才看了星衍和她们的画面后,情绪彻底崩溃,把婚戒都摔了,现在已经睡熟了,看样子是完全对星衍死了心。”
“哈哈哈,做得好!”莫克的笑声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我就说这剧本管用,男人的背叛,最能击垮女人的防线。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回头给你记功。”
“多谢将军。”侍女应道,话锋一转,指尖摩挲着掌心的碎戒指,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疑惑,“不过……”她本想说苏晓冉身体变异的事,突然又转了话锋“不过我担心她会想不开,毕竟打击这么大……”
莫克的笑声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眉头微微蹙起,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片刻后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却又刻意压下了深层的疑虑:“嗯,我知道了,你先在房间里守着她,我马上调过去一个仿生机器人去配合你。这几天按原计划好好照顾她,每天详细记录她的身体数据、情绪变化,尤其是基因稳定性的进展。”
“是,属下明白。”侍女恭敬地应道,挂断了通讯。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那枚碎戒指,又想起刚才床沿上的指印,眉头紧紧蹙起。苏晓冉的变化,似乎远超出了莫克的预期,也超出了长生基因改造的范畴,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隐秘?是基因改造的意外副作用,还是她本身就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侍女无从得知,她默默的隐瞒了这个难以置信的秘密,她不敢说,怕引来没必要的麻烦,她只是按命令行事着,默默观察着这位即将成为“王后”的女人,心中却悄悄升起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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