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母村的晨雾带着灵麦的清香,漫过林安和阿依娜住的后山小院。院角的老井轱辘上缠着新换的麻绳,井台边的青苔被晨光染成金绿色,阿依娜正用玄水珠的灵气调和着水缸里的水,动作比年轻时慢了些,却依旧稳当。
“小远派人送新麦粉来了,”林安提着个布口袋走进院,袋子上印着守土学堂的印记——三株交织的灵麦,“说今年的灵麦磨出的粉带着甜,让咱们蒸花糕尝尝。”
阿依娜接过布口袋,指尖捻起一点麦粉凑到鼻前:“是比往年的香。这孩子,总记着你爱吃甜口的。”她转身往灶房走,玄水珠在围裙上轻轻晃动,“对了,云鹤使者昨天托人带信,说上界的灵田试种咱们的耐浊灵麦成功了,还想再要些种子,说是要在东域推广。”
“让小穗挑些饱满的,”林安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墙角新开的伴灵草,“顺便问问他们,上界的孩子学会拔草了没有。”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惊起了檐下的灵鸟,扑棱棱飞进远处的青云木林。那片林子是当年孩子们亲手栽的,如今已长得郁郁葱葱,树干上的刻字被岁月磨得浅了,却依旧能辨认出“守土者”三个字。
入夏时,小远带着守土学堂的学生来小院拜访。孩子们扛着新做的农具,捧着刚采收的草药,把小院挤得满满当当。最大的孩子已经能独立绘制灵脉图,最小的还拖着鼻涕,却会奶声奶气地讲如何用聚灵阵催芽。
“先生,您看这‘灵脉检测仪’,”一个扎总角的男孩举着个铜制的小匣子,“比以前的测长仪精准三倍,还能记录灵气波动呢!”
林安接过检测仪,仔细看着上面的刻度:“做得精巧。不过记住,仪器再准,也不如亲手摸一摸土地来得实在。”他指着检测仪上的指针,“你看这跳动的幅度,像不像灵麦扎根时的动静?”
男孩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像!就像上次在西漠,我摸到土里的根须在动,检测仪的指针也是这么跳的!”
阿依娜在灶房忙碌,小穗和几个女娃围着她学做清神花糕。石臼里的花瓣被捣得细碎,混着灵麦粉散发出清甜的香气。“阿先生,您当年是怎么想到用玄水珠的灵气揉面的?”小穗问,手腕轻转,面团在掌心渐渐变得莹白。
“那时候条件苦,没那么多灵糖,”阿依娜笑着帮她调整手势,“就想着用灵气提提甜味,没想到歪打正着。”她看着小穗灵活的指尖,忽然想起第一次教她辨识草药的样子,那时的小丫头还分不清清神花和伴灵草,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药农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青云木的枝叶,在院中洒下斑驳的光影。孩子们在院外的空地上演示新改良的聚灵阵,阵纹亮起时,周围的灵草都微微晃动,像在点头致意。林安和阿依娜坐在廊下看着,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暖。
“先生,明年我们想在极北冰原开块试验田,”小远凑过来说,手里拿着张绘制详细的图纸,“墨渊先生说那里的冻土下藏着古老的灵脉,说不定能种出抗寒的灵麦新品种。”
林安接过图纸,指尖沿着冰原的轮廓轻轻划过:“去吧,注意安全。记得带些暖土丹,还有……多穿点衣服。”
小远用力点头,转身又加入孩子们的讨论中。他们的声音清脆响亮,混着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谣。
秋分时,离尘界下起了第一场秋雨。林安和阿依娜坐在窗边,看着雨丝落在灵麦田里,溅起细小的水花。远处的守土学堂灯火通明,想来孩子们正在挑灯绘制新的灵脉图。
“你看那片麦浪,”阿依娜指着窗外,雨水冲刷后的麦叶更显翠绿,“多像我们刚来时的样子。”
林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聚灵珠母与玄水珠轻轻共鸣,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是啊,只是当年我们守着的是希望,现在守着的是念想。”他看向墙上挂着的灵脉图,那是离尘界最新的版本,绿色的线条密密麻麻,像一张温暖的网,“你说,曾祖父在天有灵,会不会也在看着这一切?”
阿依娜靠在他肩头,听着雨声里隐约传来的读书声,轻声道:“肯定在看呢。他说不定还在想,当年的决定没错,这土地,这孩子,终究没辜负他的守护。”
雨停时,月光从云隙中漏下来,照亮了院中的伴灵草。林安和阿依娜起身走到院外,望着远处新生谷的方向,那里的灵脉引金属丝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像条流淌的星河。守土学堂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观测站的水晶镜还亮着,映照着离尘界的灵脉,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属于他们的故事,早已融进了这片土地的呼吸里。没有波澜壮阔的结局,只有岁月回甘的平淡,像灵麦从青到黄,像伴灵草岁岁枯荣,像聚灵潭的水永远清澈。他们守着最初的承诺,看着年轻的人走向更远的地方,而自己,则化作了这片土地的一部分,继续守望,直到岁月尽头,依旧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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