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透过合欢花的缝隙，在灵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聚灵珠母周围的伴灵草已长到半尺高，叶片呈淡淡的碧绿色，边缘泛着银光，清晨的露珠落在叶尖，折射出七彩的光晕。阿依娜正用玉铲小心翼翼地给灵草松土，指尖的水灵根气息拂过叶片，草叶便轻轻颤动，像是在向她致意。
“这草长得真快，”林安扛着锄头从外面进来，刚去后山开辟了片新的菜地，准备种些北境的蔬菜，“昨天看还没这么高，一夜之间就蹿了半寸。”他放下锄头，凑到伴灵草前，发现叶片背面竟长出了细小的绒毛，沾着些微不可见的灵气颗粒。
老者端着灵茶杯走过来，看着伴灵草点点头：“这草通人性，你对它好，它长得就快。再过半个月，就能采摘入药了。”他指着草叶上的绒毛，“这些绒毛能吸附浊气，把它晒干了烧成灰，混在涂料里刷墙，能让屋子冬暖夏凉。”
阿依娜眼睛一亮：“那等摘了草，咱们把偏房刷一遍，让前辈住得更舒服些。”
老者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朵盛开的菊花：“你们啊，比老夫年轻时遇到的那些修士懂生活多了。”
林安把新开辟的菜地规划成几块，分别撒上北境带来的萝卜籽、白菜籽和豆角籽。撒种时，他特意往土里掺了点聚灵珠母渗出的粉末——老者说这样能让蔬菜长得更快，还带着灵气。阿依娜则在菜地周围种上了离尘界的“驱蚊草”，草叶散发着清冽的香气，能驱赶蚊虫，也能让蔬菜少受虫害。
两人忙完灵田和菜地，回到院子里时，发现铁山正蹲在织布机前，对着那块带着聚灵珠母纹路的布啧啧称奇。布面上的纹路是阿依娜模仿珠母表面的天然纹路织的，蓝底白花，在阳光下竟能看到流动的灵气，像有溪水在布上缓缓流淌。
“这布要是做成法袍，说不定能自动防御！”铁山伸手摸了摸，布面的灵气顺着他的指尖窜上来，让他打了个激灵，“真有灵气！阿依娜，给我也织一块呗，我用三坛好酒跟你换！”
“等我给前辈做完外衣再说，”阿依娜笑着收起布，“不过你要是帮我把院子里的篱笆修修，我可以优先给你织。”
“成交！”铁山立刻从储物袋里掏出斧头，开始修理被雪压弯的篱笆，动作麻利得很。
林安则走进炼器阁——他在小院旁边搭了个简易的锻造间，里面放着王长老送的熔炉和铁山帮忙打的铁砧。他把那块玄铁放进熔炉，又往里面撒了点地心砂和聚灵珠母粉末，拉动风箱的力道比平时更稳。火焰从橙红变成亮白，玄铁渐渐熔化成暗红色的铁水，表面还泛着层淡淡的银光，那是聚灵珠粉末在起作用。
“这料子果然不一样，”林安用长钳夹出铁水，倒在模具里，“比之前的赤纹钢看着更有劲儿。”
老者走进锻造间，看着模具里渐渐成型的刀坯，点头道：“聚灵珠粉末能改变金属的结构，让它更坚韧，还能储存灵气。你这刀要是打好了，阿依娜用起来，能引动她的水灵根，威力翻倍。”
林安想起阿依娜在黑石崖用冰锥攻击匪徒的样子，心里更添了几分动力。他握紧锤子，开始锻打刀坯，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落在纹路处，力道均匀，带着北境铁匠的沉稳和离尘界修士的灵动。
傍晚时，刀坯基本成型。这是把比匕首长些的短刀，刀身狭长，刃口锋利，表面的水纹纹路比之前的匕首更复杂，纹路交汇处嵌着细小的聚灵珠粉末，在光线下闪着银光。刀柄缠着新织的水纹丝绳，握在手里格外舒服。
“试试？”林安把刀递给阿依娜。
阿依娜接过刀，入手微凉，刀身的重量刚刚好。她注入一丝水灵根灵气，刀身的水纹立刻亮起，刃口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寒气逼人。“比之前的匕首厉害多了！”她惊喜地说，“挥起来都觉得更省力。”
铁山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这刀卖相不错啊！比王长老去年给内门弟子打的还好！林安，啥时候也给我打一把？”
“等你把篱笆修好再说。”林安笑着打趣。
夕阳的余晖透过锻造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短刀上，冰刃反射出耀眼的光。林安看着阿依娜握着刀的样子，忽然觉得，不管是灵田的聚灵珠母，还是手里的铁器，或是织布机上的灵布，都是他们用心经营生活的证明。这些东西里，藏着他们的汗水、智慧和对彼此的心意，比任何华丽的法器都珍贵。
夜色降临，小院里的灯火次第亮起。灵田的聚灵珠母泛着柔和的白光，菜地的种子已经冒出嫩芽，锻造间的铁砧上还留着锻打的痕迹，织布机上的布卷又厚了些。属于他们的故事，在这春意渐浓的时光里，像灵田的麦苗一样，蓬勃生长，充满了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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