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虚影消散的轰鸣还未散尽，林凡握着七曜剑碎片的手已被震得发麻。他望着平原上仍在抽搐的蛇尸，突然注意到那些尸体的伤口处正渗出黑色的黏液，黏液汇聚成流，朝着西方的黑瘴林蜿蜒而去。
“它们在回血！”沈辰的破甲弩已拉满，箭头直指黏液汇聚的方向，“黑瘴林里肯定有蛇母的巢穴！这些黏液是在给她输送能量！”
苏晚的白蛇契约兽突然直立起来，蛇瞳中映出黑瘴林边缘的异动：“有东西出来了！”
话音未落，黑瘴林里传来无数骨骼摩擦的声响，密密麻麻的蛇人从林中爬了出来。他们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却是蛇尾，手中握着骨矛，眼眶里燃烧着绿色的火焰，正是蛇神殿的“蛇卫”。为首的蛇卫身高三丈，鳞片呈紫黑色，骨矛上还挂着未消化的骸骨——正是之前失踪的赤羽卫统领。
“那是蛇母的亲卫‘黑曜’。”林凡握紧双剑碎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据说他吞噬了上百个修士的神魂，才凝聚出这身紫鳞。”
金麟突然低鸣一声，龙翼展开挡在众人身前。黑瘴林上空，云层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隐约可见一颗布满鳞片的巨眼。
“蛇母要亲自出手了！”苏晚将最后一瓶破邪丹分给众人，白蛇已缠绕在她的手臂上，蛇瞳死死盯着那只巨眼，“她在吸收蛇卫的力量！你们看那些蛇卫的鳞片在变淡！”
果然，随着漩涡的转动，下方的蛇卫们身上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他们的身体渐渐干瘪，最后化作一缕青烟被漩涡吸走。黑曜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骨矛指向林凡：“献祭！为了蛇母！”
所有蛇卫同时举起骨矛，矛尖对准自己的心脏——他们竟要自毁神魂，将力量全部献给漩涡中的巨眼！
“不能让他们得逞！”林凡纵身跃起，双剑碎片合并成一柄短刃，青金色的光刃如流星般划过，瞬间斩断了黑曜的骨矛，“沈辰，射穿漩涡中心！那里是能量最薄弱的地方！”
沈辰的破甲弩发出嗡鸣，淬了破邪丹粉末的箭矢带着破空声冲向漩涡。金麟的龙息如瀑布般浇向蛇卫群，苏晚的白蛇则吐出白雾，冻结那些试图自毁的蛇卫。
但蛇卫的数量太多了，前仆后继地冲向漩涡。绿色的火焰在漩涡中炸开，那颗巨眼缓缓睁开，一道绿线射向林凡——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岩石化为齑粉。
“林凡小心！”金麟用龙身挡住绿线，龙鳞顿时焦黑一片，“这是蛇母的‘腐心射线’！中者神魂会被腐蚀！”
林凡看着金麟焦黑的鳞片，眼中血丝暴涨：“金麟，带苏晚退到落霞谷！这里交给我和沈辰！”
“你疯了！”苏晚喊道，白蛇却突然窜出，咬住一只试图偷袭林凡的蛇卫，“我们怎么可能……”
“走！”林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双剑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这是命令！落霞谷需要人守住！”
金麟猛地咬住林凡的衣角，龙瞳中满是挣扎。直到沈辰将破甲弩塞给林凡，沉声道：“我们会活着回去的。”金麟才低吼一声，叼起苏晚冲向落霞谷。
绿线再次射来，林凡挥刃劈散，却被冲击波掀飞出去。沈辰的箭矢及时射中漩涡，巨眼发出一声痛鸣，绿线顿时偏斜。
“有效！”沈辰大喊着装填箭矢，“它的防御被破邪丹削弱了！”
林凡擦去嘴角的血迹，双剑碎片在他手中旋转，划出无数光弧：“黑曜交给我！你专心射漩涡！”
光弧与黑曜的骨矛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林凡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黑曜近身，左手突然甩出三枚淬了迷魂散的银针——那是苏晚临走前塞给他的。
黑曜果然中招，动作一滞的瞬间，林凡的短刃已刺穿他的咽喉。紫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溅在林凡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转身冲向漩涡：“沈辰！最后一箭！”
沈辰的破甲弩发出最后的悲鸣，箭矢带着两人所有的灵力，如彗星般撞向漩涡中心的巨眼。巨眼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漩涡开始崩塌，黑瘴林里传出蛇母愤怒的嘶吼，那些未及献祭的蛇卫瞬间被崩溃的邪力撕碎。
林凡被气浪掀飞，落在沈辰身边。两人看着黑瘴林在邪力反噬中燃起熊熊大火，都瘫倒在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活……活下来了……”沈辰的声音嘶哑，嘴角却咧开一个笑容。
林凡望着落霞谷的方向，那里正升起一道白烟——是金麟和苏晚在报平安。他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席卷全身，手中的双剑碎片轻轻颤动，像是在为这场胜利欢呼。
远处的蛇尸堆里，一块紫黑色的鳞片突然亮起，随即又暗了下去，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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