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车,皮克的电话就到,“快来吧,我们在和记牛肉锅,我把大家都叫出来了,再这么没日没夜地熬下去,我可顶不住了。”
赫枫赶过去时,大家已经开始喝酒,但锅子还没上。
看见他坐下,锅子马上端上来,皮克说,“一小时内别说案子,违者罚喝三杯;这顿饭也算他请。”
大家哄堂大笑。
大家痛痛快快吃了半个小时,老赵就忍不住,“本来就该我请客,我就倚老卖老,皮队下来怎么罚我都行;我先说说青青公寓外围对凶手的追踪,我们把范围扩大了五公里,我们把出现的人都排查过,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外卖小哥也包括吗?”赫枫问。
“是我们的重点排查对象,现在的外卖小哥真是一群不好控制的人,半夜上楼,随便敲门,但当晚出现在青青公寓的人员都很正常。”
“看吕超案现场就知道,这人胆大心细,现场绝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皮克招呼大家一边吃一边说,扭头对赫枫说,“老赵那人你能不知道,他要不是手里有东西,能这样急赤白脸地先出头。“
老赵笑起来,“赫队,我们根据凶手对青青公寓附近很熟悉这一点,估计他曾到青青公寓采过点。果然,你看看这个,”他把手机递给赫枫,一个不仅戴着头盔还戴着口罩的男人骑在一辆半旧的电动摩托上,从渭河路拐进芳华路,“他从12月2日起连续三天都跟在刘姵的车后通过十字路口,这辆车我们已经找到了,就在青青公寓后面的小区楼道里。”
皮克先拍起巴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别看看短短几句话,费的精力可不少。”
“一样,是辆套牌车,我怀疑这车也是偷来的。”老赵继续说。
“和吕超案出现在大货车前那个身形很像。”张斌显然看过。
“我和交通大队联系了一下,他们每月对无法找到的失窃电动车都会汇总上来,如果这两辆车能找到失主,最起码知道车子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丢失的,如果是近期丢失,说不定监控还在,对找这个人有一定的帮助。”
“姜还是老的辣。”皮克赞不绝口,“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既然大家都不想好好吃饭,韩义你说说悦客来近一个月进餐客人身份核实情况。”
“悦客来的客人大多是家庭聚会,相亲,与亲家见面,相看儿媳女婿,生日,有头有脸的人真不少,我们一共整理出121人,上至副市长,下至燃气公司主管会计;但这个人出现在悦客来应该没什么意思,而是他和谁一起出现在悦客来才有说法;所以抛去家庭聚会,我们反复筛选,留下这十桌,不敢再筛,怕我们的网子太大,兜不住,溜了。”韩义掏出手机,把名单调出来。
韩枫眼睛一下就盯在11月24日的人员名上。
皮克说,“这一对里这个吉春是市秘书办的秘书,因为作风问题,被调到后勤;和她一起吃饭的就是那个第三者严翔宇,他是cooc资本海都市场部负责人,cooc资本是一家外资,总部在上海,刚刚进入中国市场,在海都还没有投资项目。”
“难怪这个吉春没去和刘鲲鹏打招呼。”赫枫笑道。
“这个cooc今年在海都政府上下一直很活跃,就因为严翔宇这事,严翔宇被撤回上海,公司在海都也低调了很多。”皮克接着说。
“他们吃饭时两人的关系爆出来了吗?”
“那时吉春已经到后勤,严翔宇也离开海都,这是再聚会吧。”
“吉春是本地人,韩义刚接触悦客来就感受到悦客来的客人大概是什么人,也就是说到这里吃饭,很容易遇到熟人,她选择这个地方可不简单。”赫枫说。
“吉春的父亲吉大春在政协,所以等事态冷下来,她自然还能回秘书办,这是在示威吧。”韩义不确定。
“吉春可以示威,这个严翔宇呢,他有什么本事不顾忌点。”
“严翔宇肯定有事求她,只能听吉春的。”
赫枫接着往下看。
皮克接着说,“这两人,一个是海都长龙公司的副总经理,一个是吉庆市政府办主任,两人是同学,按理说很正常。”看赫枫没说话,“这三人都是NNG投行的三位投资人,他们到海都参加投资大会……”
纷杂的人事关系,赫枫一时也无从判断刘姵到底是看见谁才启动了悬在她头顶的那把刀。
“老赵说事发三天前就有人跟踪刘姵,说明三天前刘姵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对刘姵的调查有什么发现吗?”赫枫问。
“刘姵的车才租三天,之前的行踪的确不好查,我们只能根据她的电话记录和消费记录,以及和刘明阳那些二代们出去吃饭的地点挨个排查,也就发现她和甘露在麦克白一起喝咖啡,没发现其它异常。”老赵说。
看大家都不说话,张斌说,“皮克,赫队,海天一色的排查第一轮已经完成,趁这个机会我也说说我的筛查过程,看有没有遗漏或者方向性问题。”
他从包里翻出一沓画得乱七八糟的表格,“明天我再整理一下。”
“你说说看。”赫枫说。
“这个小区一共2350户,除去业主是老人,女性,年龄对不上,身形对不上,不会开车,吕超案和石天青案有家人以外不在场证明人的,还有175户,这175户里,都有一位年龄在26至45岁,身高在165至178之间,体型健壮的男性;”张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范围是我扩大的,我怕落下,今天我把刘姵案的作案时间也算上,又排除两人,现在是173户;特别是血压不稳这个重要特征,又排除了143户,加上职业,秉性这两个参考因素,现在只剩下30户。”
赫枫把表格拿过来,剩下的30户里,有四户独居,“你先说说这四个人。”
张斌说,“1-501的谢全是个开照相馆的个体户,照相馆开在夫子街,那里他母亲有一套私产,上面住人,下面开照相馆,但现在照相馆生意不好,他会接一些婚礼,生日,约会的上门生意;海天一色这边以前他一周能来住个两三次,物业监控保留下来的记录里他一次没来,据他说他母亲住院了;表面看他性格柔和,开口带笑,亲和力很强;他高血压不太严重,但车上就带着,据他说有一次感冒突然犯了高血压,差点要命。“
“在什么地方住院?”
“中心医院老年科。”
“继续。”
“5-1303,6-2101还有12-702,这三户都是租客,而且都是公司高管,房子是公司给租的。”
“他们有专职司机吗?”
“没有,都是自己开车。”
看赫枫没再说话,张斌接着说,“这三人性格类似,冷静,宽和,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他们三人事发时都在哪里?”
“石天青案发时都自称在家睡觉,车的确开回小区,人也的确上了楼;吕超案,5-1303,6-2101无不在场证明人;刘姵案,6-2101无不在场证明人。 2-1105,9-301,13-1001……是家庭租户,男主人都是公司员工, 剩下的都是本地人,有夫妻俩,也有一家三口四口,石天青案他们均通过监控回到家中,但吕超案有四人无不在场证明,刘姵案有两人无不在场证明。”
“四人和两人有交叉吗?”
“有,7-1802和13-1001。“
“也就是说石天青案他们都在海天一色,吕超案和刘姵案谢全,6-2101,7-1802和13-1001无不在场证据。”
张斌把一沓纸翻过来复过去地看,“对,就是他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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