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酒吧位于学院第三商业区一条相对偏僻的街道尽头。门面不起眼,只有一块散发着幽蓝色灯光的招牌,上面用扭曲的字体写着店名。
即使是白天,酒吧里也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烟草和某种廉价香薰的混合气味。吧台后,一个满脸横肉、手臂上纹着狰狞图案的壮汉正在擦拭酒杯。零星的几个客人分散在卡座里,低声交谈着,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林越换了一身普通的休闲服,戴着兜帽,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他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合成啤酒,精神力却如同无形的蛛网般悄然铺开,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观测所”的任务说明很模糊,只提到“异常人员聚集”和可能涉及“虚空低语”崇拜。他需要找出那些“异常”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酒吧里的人来了又走,大多是一些不得志的佣兵、底层混混和神情麻木的醉汉,并没有发现特别异常的能量波动。
难道情报有误?或者是自己来的时间不对?
就在林越准备离开,晚上再来查探时,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三个穿着灰色长袍、戴着兜帽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的步伐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而且三人之间的动作有一种诡异的同步感。
林越的精神力感知瞬间绷紧!在这三人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与酒吧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气息!冰冷、晦涩,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而且他们的精神力波动非常微弱,仿佛被什么东西刻意压制或遮蔽了。
更重要的是,当时空碎片的感知扫过他们时,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的排斥感,就像碰到了不洁之物。
这三个人,有问题!
三人没有去吧台点单,而是径直走向酒吧最里面一个更加阴暗的卡座。那里,似乎早就坐着一个同样打扮的人。
林越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能更好地观察那个方向,同时将精神力感知聚焦,小心翼翼地探去。他不敢太过靠近,以免打草惊蛇。
隐约间,他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发音古怪的音节,不像是联邦通用语,甚至不像任何已知种族的语言。那些音节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听得久了,竟然让人产生一丝头晕和恶心感。
“……赞美……低语……虚空之门……即将开启……”
“……祭品……需要更多的……灵魂……”
“……学院里的……那个‘变量’……需要报告……”
断断续续的词语飘入林越的感知,让他心头剧震!他们果然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或密谋!而且,他们提到了“变量”?难道是指自己?
就在这时,那个后来坐进去的灰袍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兜帽下两点惨绿色的光芒闪过,如同毒蛇的眼睛,精准地看向了林越所在的方向!
被发现了!
林越心中一惊,立刻切断了精神力感知,装作低头喝酒的样子。但一股阴冷的精神冲击已经如同无形的箭矢,朝着他疾射而来!
这冲击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直刺精神脑海!若是普通学员,这一下足以让其精神受创,变成白痴!
林越眼神一冷,灵魂深处的时空碎片微微震荡,一股无形的屏障瞬间在精神世界外围形成。同时,他运转起《星灵冥契》的基础法门,精神力凝聚如丝,护住核心。
“嗤!”
阴冷的精神冲击撞在时空碎片形成的屏障上,如同冰雪遇到烈阳,瞬间消散大半,剩余的部分也被《星灵冥契》的凝练精神力挡住。林越只觉得脑海微微一震,并无大碍。
但他表面上却装作如遭重击,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整个人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吧台后的壮汉和零星客人都被惊动,看了过来。
那几个灰袍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确认目标已经被解决。他们没有再多做停留,迅速起身,如同鬼魅般离开了酒吧。
过了好一会儿,林越才“艰难”地抬起头,脸色苍白(部分是装的,部分也是精神力震荡的结果),对着走过来的酒保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酒劲有点大……杯子我赔。”
付了钱,林越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直到离开那条街,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才挺直腰板,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虚空低语”……崇拜邪神的组织?他们聚集在学院附近想干什么?祭品?灵魂?还有,他们似乎也在关注自己这个“变量”。
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这个任务,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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