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城市尚未彻底苏醒,网安十三处的技术室却早已灯火通明。
顾局长站在主控屏前,目光死死锁在那一段被剥离出原始数据流的代码上。
它安静地躺在分析界面中央,没有攻击指令,没有漏洞注入,甚至连最基础的数据篡改都找不到痕迹。
可正是这段看似无害的程序,在昨夜让整座城市的神经骤然停跳三十秒。
“这不是破坏。”他喃喃自语,指尖轻敲桌面,“这是……一场心理手术。”
监控日志清晰记录着:所有系统在“崩溃”瞬间,同步接收到了一个统一指令包——“心跳暂停,意识清醒”。
不是断电,不是宕机,而是集体性的认知欺骗。
就像给千万人同时注射了一剂幻觉药剂,让他们“以为”世界停摆了。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早已超越了传统黑客的范畴。
她操控的不是服务器,是人心。
顾局长缓缓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剪彩台上那个温婉微笑的身影——苏倾月。
珍珠白长裙,手工绢花,眼神干净得像从未沾染过尘世阴霾。
谁能想到,这双手能在无声无息间掀起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更令人胆寒的是,这段代码的结构精妙如诗,层层嵌套的逻辑闭环宛如艺术品,每一个跳转节点都经过精密计算,既能规避追踪,又能最大化心理冲击。
最关键的是,它没有任何恶意残留,甚至无法被定义为“攻击程序”。
法律拿她没办法。
因为她的武器,从来就不是代码本身,而是人类对系统的信任。
“她没重启系统。”顾局长睁开眼,声音低沉,“她重写了规则。”
与此同时,苏家老宅。
晨风拂过庭院,藤椅轻轻摇晃。
苏倾月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仿佛只是在享受片刻宁静。
她腕间的复古银表屏幕已裂开一道细纹,小瞳陷入深度休眠,连最基本的呼吸波都无法唤醒。
可她的意识,正悄然游走在“心网”的残余数据流中。
昨夜一役,她并未真正切断城市网络,而是用三亿条幽灵请求制造了一场全球性的“系统幻觉”。
所有的瘫痪、黑屏、失联,都是大脑对虚假信号的自我解读。
真正的杀招,不在技术层面,而在认知维度。
而现在,她要找出那只试图将脏水泼向傅司寒的手。
数据逆向追溯,在经历数十次跳转后,最终止于一个异常节点——Ip归属地显示为傅氏集团内部测试服务器,权限等级极高,仅限核心安全团队访问。
苏倾月睫毛轻颤,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冷意。
不是巧合。
有人精心设计了这场嫁祸,利用她制造的混乱,在背后悄悄植入伪造通信日志,引导调查方向直指傅氏高层。
目的很明确——挑拨她与傅司寒的关系,瓦解她刚刚建立的信任屏障。
“想让我们反目?”她在心底冷笑,指尖轻轻摩挲表盘边缘,“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就在这时,会客厅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傅司寒踏进大门时,周身气压低得几乎能冻结空气。
秦秘书刚汇报完协查令内容:傅氏It安全部一名主管已被带走问话,其电脑中发现疑似与“q”通信的日志碎片,时间戳恰好对应昨夜“归零预演”前两小时。
证据链看似完整。
可他知道,有问题。
“你昨晚做了什么?”他站在花架旁,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为什么所有线索,最后都指向我身边的人?”
苏倾月缓缓起身,手中还握着一支未插好的白玫瑰。
她抬眼看向他,目光澄净如初雪融水,没有愤怒,也没有辩解。
“你在问我?”她轻声反问,“还是在审我?”
傅司寒一怔。
她连眉都没皱一下,语气平和得近乎温柔,可正是这份平静,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他本该质问,本该逼迫她解释,可当他对上那双眼睛时,所有质询的话竟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她不需要解释。
因为她根本不怕查。
“我不是来讨说法的。”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是来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人动你。”
苏倾月静静看着他,良久,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将那支白玫瑰轻轻插入瓶中。
洁白花瓣映着晨光,像一场无声的祭奠。
祭奠那些被掩盖的真相,也祭奠即将觉醒的风暴。
夜色再度降临。
一辆黑色越野车悄然驶离苏宅后门,沿着偏僻公路向城郊疾驰而去。
车内,苏倾月望着窗外飞逝的树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那块冰凉的青铜残片。
而在百公里外的某处地下机房,一台尘封多年的终端突然闪烁起微弱蓝光,屏幕上缓缓浮现一行字:
【生物密钥阵列激活倒计时:71:59:48】深夜,城郊的风裹挟着潮湿的铁锈味,在荒芜的数据中心外盘旋。
四哥苏承宇熄了火,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他侧头看向副驾的苏倾月,声音压得极低:“确定要现在进去?这里已经被列入政府封存区,三步一哨,五步一探,连飞鸟都难越。”
苏倾月没答话,只是缓缓摘下手腕上那块裂屏银表,轻轻放入包中。
“小瞳还在休眠。”她终于开口,嗓音轻得像夜雾,“但她曾说过,‘心网’真正的钥匙不在云端,而在地底——师父留下的最后一道物理锚点,就在这儿。”
她的指尖抚过胸口那枚冰凉的青铜残片,边缘刻着古老符文,像是某种失传的认证图腾。
这是她十八年来从未离身的信物,也是通往真相的唯一凭证。
四哥沉默片刻,终究点头:“我给你十分钟。再多一秒,巡逻无人机就会启动热成像扫描。”
他们翻过坍塌的围墙,穿过布满藤蔓的走廊,脚下是碎裂的防静电地板,头顶悬垂着断裂的电缆。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冷却液的腥气,仿佛整座建筑仍在无声腐烂。
直到抵达b3层核心机房,一道锈迹斑斑的合金门横亘眼前,门中央嵌着一个圆形凹槽,形状与她手中的青铜徽章完全吻合。
苏倾月深吸一口气,咬破指尖,鲜血顺着掌纹滑落,滴入徽章凹槽。
刹那间——
幽蓝色的光纹自地面炸开,如藤蔓疯长,沿着墙壁、天花板迅速蔓延。
无数沉睡的数据线骤然“活”了过来,扭曲升腾,宛如灵蛇归巢,尽数接入中央主机。
整个空间仿佛被注入生命,低频共振在耳膜深处回荡。
【检测到承鼎人血脉纯度98.7%】
【启动‘万象归流’协议】
【权限解锁至Level3】
机械女声冰冷而庄严,响彻空旷机房。
苏倾月双目微睁,世界变了。
城市不再是钢筋水泥的堆砌,而是由亿万信号流编织而成的巨大神经网络。
每一台联网设备都在她意识中浮现为跳动的光点,每一条加密通讯都化作可辨识的频率波纹。
她能“看”到地铁列车的调度指令、医院监护仪的心电数据、甚至私人住宅里未关严的智能窗帘正在缓慢闭合。
这就是Level3的视野——万物互联,无所遁形。
她闭眼凝神,在意识中输入关键词:“清源计划”。
三秒后,一张动态图谱自动拼接完成,浮现在她脑海:
瑞士,苏黎世。
周崇山——那位表面慈善实则操控多起器官交易案的医学泰斗——正与某生物科技公司董事密会,桌上文件赫然标注“基因适配率突破临界值”。
东南亚,新加坡金融港。
苏婉柔母亲名下账户向三家海外医疗基金连续转账,资金路径经过七重洗转,最终指向一处位于西伯利亚的地下实验室。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傅氏集团旗下一家注册于开曼群岛的离岸子公司,竟出现在“清源计划”初期融资名单中,注资金额高达两亿美金。
她瞳孔骤缩。
还没来得及深挖资金流向,脑海中突然响起小瞳近乎撕裂的尖啸:
“警报!外部反追踪程序已穿透两层防火墙!来源未知!速度……太快了!”
苏倾月猛然切断连接,身体剧烈一晃,重重跌坐在地。
视野瞬间崩塌。
黑暗吞噬一切。
这一次,失明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冷汗浸透后背,她靠墙喘息,唇色发白。
每一次强行调用Level3权限,都是对神经系统的透支,而刚才那一瞬的信息洪流,几乎烧毁她的感知中枢。
窗外,月光惨白。
一道修长身影静静立于楼顶边缘,银色面具反射着冷光,黑袍猎猎。
“你终于看见了,”那人低声开口,声音经电子处理,听不出男女,“真正的战场在哪里。”
话音落下,身影如烟消散。
苏倾月抬手抹去眼角泪水,目光却愈发锋利。
不是恐惧。
是觉醒。
而在数十公里外的城市之巅,傅氏集团顶层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傅司寒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指节紧绷,反复拖动监控时间轴。
画面定格在剪彩仪式当天的全景影像。
苏倾月站在红毯中央,珍珠白长裙随风轻扬,笑容温婉如初春暖阳。
他盯着她手腕的角度,一点点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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